黑白键 - 08雨天

    祝愿的童年除了黑白的琴键就是暗的阁楼。

    阁楼很小，里有一架钢琴，晚上的时候会有皎洁的月光从窗里照。祝愿够不到那扇窗，只有躺在地上才能沐浴到月光。

    祝愿，能坐在琴凳上弹一小时都是于对钢琴的，再久她就会觉得枯燥乏味了。

    当她闹着要跟祝司年一起去玩的时候，邱丽就会冷着脸摁在她肩膀上，跟她聊人生谈梦想。

    后来拜了徐老为师，祝愿小时候就是因为听了徐老的音乐会才对钢琴起了兴趣，心里对他十分敬重，也十分听他的话。

    有了徐老，邱丽也不再天天摁着祝愿练琴，母女关系也逐渐改善。

    直到祝愿六岁的时候，借着去徐老家练琴的借去找冉宁玩，却不小心迷了路。

    邱丽找不到人都快疯了，祝维泱也急得很，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调监控，找人手，直到天黑才将人给找到。

    自那以后，邱丽天天跟在祝愿后，送她练琴陪她比赛。

    邱丽自己也是弹钢琴的，只不过后来手伤了就没再弹过。她将自己的梦想寄托在祝愿上，从没问过祝愿愿不愿意。

    她知祝愿有天赋，但不多，只比普通人好。就是因为这样，祝愿才需要努力，努力到能弥补天赋上的不足，才能有跟其他人有竞争的机会。

    可是祝愿不乐意，她想跟祝司年一样跟同龄人在一起玩耍，而不是一个人坐在琴房里反复弹着一首曲。

    祝愿小时候脾气特倔。不愿意练琴，邱丽就把人关阁楼里，关到她愿意练为止。弹不好曲，也关阁楼里，在里面弹到会了再来。

    从小混到大的祝司年从没被关过阁楼，祝愿却是常客。

    一开始还会哭着喊着扒着门不愿，到后来一生气直接把阁楼的门甩上，邱丽让她她都不。

    这对母女的关系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如胶似漆连晚上都要睡在一起，坏的时候火不容能吵个天翻地覆。

    祝愿自我折磨的同时也在折磨着邱丽，明明被关在阁楼里怕的要死，却还是着不愿服输。

    祝司年劝不了邱丽，只能给祝维泱打电话，然后坐在门陪妹妹聊天。祝维泱工作忙，等他回来的时候，兄妹俩都睡一觉起来了。

    这就是祝愿的童年，被关在阁楼里，被禁锢在钢琴前。

    祝愿的师兄师们在祝愿上初那会就陆陆续续国了，是以她就成了徐老边唯一的徒弟。拜师的时候年纪太小了，才四岁多一，是以徐老一直都把她当孙女来看，在练琴上也不过多苛责。

    祝愿心里清楚，那是因为徐老知她天赋不够，将来的成就也不会太，所以对她才会和对师兄们的态度不一样。徐老对她，还没邱丽请的钢琴陪练对她严厉。

    祝愿不觉得自己没天赋，她觉得自己厉害的，一屋的奖杯难还不能证明自己吗？

    直到那次比赛，祝愿看见邱丽里对那人的赞赏，那是从未对自己有过的神。

    她听说那个第二名是第一次参赛，几个月前才开始接古典乐。

    陈可可。

    站在领奖台上的时候，祝愿不动声地用余光看了那个女生。

    很漂亮，看起来很张也很开心，跟现在站在餐厅里拘谨地行自我介绍时的神一模一样。

    祝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在师母的注视，勉扯了一个笑。

    “你好，我是祝愿。”

    陈述再次接到陈可可的电话，是在兼职的途。

    他正坐在柜台后着试卷，刚写完一大题接到了陈可可打来的炫耀电话。

    外着大雨，店没什么人。陈述听着对方颠三倒四的话语，转着笔在试卷上写一个答案。

    陈可可说：“天啊说来你绝对不敢相信，我偶像的小名居然叫圆圆！我以为可能是因为她小时候圆圆的所以才会叫这个，但是我师母说是因为她小时候说话不标准，把愿字喊成圆字，然后大家就都喊她圆圆了。”

    贴切的。陈述想到她那双圆，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陈可可：“还有，我偶像挑，是本不吃蔬菜的那类人。她穿常服跟穿礼服完全是两不同的觉，我一直以为她应该是比较喜穿裙的，结果今天见她的时候她穿的好酷。”

    陈可可：“她说她记得我，她居然记得我！她上好香，说不是什么味但是闻起来超好闻。坐她旁边我一直悄悄在闻，觉自己像个变态。”

    电话那十几岁的小姑娘见到了让自己走上音乐路的偶像，语调始终扬的的，话里话外都是崇拜。

    陈述一直默默听着，直到陈可可说累了，他才状似无意地问了句：“你偶像叫什么？”

    “祝愿，是不是连名字也超好听。”陈可可说完又有失落：“可惜没来得及加好友，但是师母说她每个周末都会过来练琴。”

    心的猜想得到了证实，陈述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习题上了。手的笔转了两圈后掉落在试卷上，笔尖在纸上留一墨迹。

    屋外的雨越越大，陈述问了句：“雨这么大，她没留吗？”

    “她吃完饭就回去了，那会还没雨呢。”

    陈可可自然是不会让自家偶像冒雨离开的，要是那时候雨了，她怎么着都得把人留来等雨停了再走。

    陈述回到家的时候，发现祝愿蹲在了自己家门。

    楼的声控灯已经坏了好些天了，雨声盖住了他的脚步，以至于陈述走到她面前蹲，祝愿都没能察觉到。

    “蹲在这儿嘛？”

    祝愿吓了一，猛地抬起，随着动作的惯往后倒，被陈述拉住才不至于撞到墙上。

    她淋了雨，上的衣服都已经透。衣的样式在半的衬衫若隐若现，发也黏在了脸上，整个人狼狈的很。

    “你走路怎么没声啊。”祝愿埋怨了句，甩开他的手撑着墙站了起来。

    陈述挑了挑眉，拿钥匙边开门边说：“次别一个人在门等我，这边很。”

    “能有多。”祝愿不以为然，她都蹲了半小时了，一个人都没见到过。

    “能让我在法制新闻里看到你的那，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锁咔哒了一声，祝愿刚想去，陈述就把门的路给挡住了。

    “不让？”祝愿双手抱，微微抬起。

    陈述侧靠在门框上，“这得看你要来什么了。”

    他跟祝司年差不多，保守估计一米八几，祝愿站直了也只到他。

    差距并没有让祝愿到被压迫，她照旧是那副傲的姿态，永远居于人上。

    她抬手拉住陈述的领，把人往拉，直到自己一抬就能望他的眸里才停。这样的距离使他们能清楚地受到彼此的呼，视线错的时候，陈述的呼明显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