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曲 - 第五章 荷畔初见?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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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不得浑溼透,婍萝拨开额上的发,好让视线不被遮掩。

    但是,即使发移开,雨珠仍旧不断由她每一发丝连串滴落;她眨了眨纤漆黑的睫,弹开冰冷的雨

    烂泥不断冲刷而,匯聚荷池,池原本只有到大度,现在逐渐累积到腰了。

    此刻,婍萝非但发,衣裳尽,裙也脏兮兮的,疲惫的俏脸也沾上些许泥污。

    找了将近两小时,金耳环还是不见踪影…

    刚刚在底摸到一个小小的圆环,她大喜过望,本来以为找到金耳环,但是拿起来一瞧,不过是个生锈的铁片罢了!

    婍萝很失望,她已经极度疲累,但是她知她不能休息;如果她放弃,自己跟父亲还有眾多佃农,很可能面临残忍的命运。

    为什么一个人的喜怒,可以左右一大群人的命运呢?婍萝沮丧想着,她知贫穷是她与生俱来的命运,没什么好怨怪的。

    况且一直以来,她跟家人只要辛勤工作,就有饭可吃;还有一直疼她的爹娘,所以她从来不羡慕有钱人家的小孩,因为她觉得自己很幸福。

    但是像顏蔷这样……年纪跟她差不多,却拥有主宰别人的权利,算幸或不幸呢?

    她知她如果是顏蔷,绝对会运用这项权利,帮助更多人的。但是,她不是顏蔷,她只是江婍萝而已。

    雨势稍微减缓,婍萝心总算轻松了些。老天爷总算没太残忍,只希望祂能大发慈悲,保佑她早找到金耳环。

    正当她弯腰,摸索过一株荷时,上忽然响起一个清彻好听的男声音:「可以告诉我,你在找什么吗?」

    婍萝讶异抬起,只见一个撑着油纸伞,着墨绿绸袍,发漆黑柔的俊带着好奇而善意的神,温柔注视着她。

    她从来没见过城里,有这么斯文好看的男人,发比女人还乌黑,脸庞线条,如雕琢来般细无瑕,五官清秀俊,目朗如星。

    他和蔼的目光直直盯着她,被陌生男这样瞧,婍萝不禁脸红起来,况且,此刻她的样貌还狼狈不堪。

    她很快低,继续找金耳环,只是冷淡回应:「只是一个小东西,让公见笑了!」

    站在桥上,方湖月看着池的姑娘继续低寻找,心充满了疑惑。

    她看起来并不疯癲,虽然满脏污,但是衣与污泥并不能遮掩她清秀的气质。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多半带着天真烂漫的神采,但是前的姑娘却多了一分早熟的哀伤与世故。

    因此,她无瑕的脸庞有一难以言喻的毅,清灵如眸带着几许惆悵;她抿着樱似的粉,像极一株闭,不愿盛开的荷

    这样年轻丽的女孩,藏着什么样的心事?她如果不愿意倾诉,他是否该静静走开,让她在漫天烟雨,继续自己的找寻?

    方湖月心思翻涌,各复杂的绪繚绕着心。照理说,他在这段期间必须修,避免一切的麻烦事,专心自己的『任务』。

    那位字画先生的作品,其实是在预言他的未来。

    「旋尾戏波映双月,斩袖断翼醉梦蝶」,前半句他知是什么意思,可是后半句,他实在无法理解。

    他唯一能理解的,是人世间的复杂,远远超他的想像。前这个小姑娘的心事,他就无法猜透。

    「你在找什么?我可以帮你的!」于心不忍的方湖月,终于忍不住再开

    「谢谢公的好意,不敢有劳公。」婍萝连也不抬。

    为一个清贫的农家女,她知前男份跟她有天壤之别;贵贱的差距,往往会把简单的事得很复杂,所以她真心希望前的男人赶快离开,不要再烦她了。

    「如果你不愿意说,我就自己找吧!」男忽然放纸伞,脱,飞快越池面,婍萝不禁为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愣住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呢?我们素不相识……」婍萝吃惊的望着他。

    「我也不懂…」方湖月温和笑着:「但是一个小姑娘在磅礡大雨……既然见着了,我就没办法当作没看见。可以告诉我,你在找什么吗?」

    尷尬与歉疚溢满心,方才她还把他当作一个穷极无聊,不学无术的无赖公哥呢!婍萝满脸通红望着他:「我在找一只金耳环。」

    「你找的如此辛苦,想必是很贵重的首饰吧!」

    婍萝摇摇:「我也不知,那不是我的东西。我只是……帮人寻找而已……」

    方湖月疑惑的望着她,既然是别人的东西,为何要如此劳心费力?也罢,既然知是什么东西,找起来就容易多了。

    他凝聚心神,让自己的灵识逐渐扩大,逐渐包围住整个池;没多久,一个金光闪耀的小小圆光,现在池西南面,一株红紫的荷方。他弯腰往一摸,在底的泥,果然摸到一个圆形的金属。

    「是这个吗?」方湖月摊开掌心,一个小巧玲瓏的金圆环在他手闪闪发光。

    婍萝大喜过望,虽然她没见过顏蔷的耳环,但是既然是在池找到的金耳环,一定是顏蔷的东西没有错。

    她慎重惶恐的接耳环,心激无比;她带着疲累的笑容问方湖月:「公,谢谢你。我该怎么激你才好呢?」

    「你早回家换件衣服,喝碗薑汤,不要让自己受风寒,就算是报答我的恩了!」方湖月笑了笑,他很快走上桥墩,就要离开。

    「等等,公……」婍萝急忙唤住他:「可以请教公大名吗?」

    方湖月有趣的看着前这个认真的女孩,他拾起地上的油纸伞,到婍萝手:「我叫方湖月。你呢?」

    「我叫江婍萝。方公,我要把伞拿到哪儿还你呢?」

    「有缘的话,这把伞自然会还到我手的。」方湖月挥挥手,也不回的离开了。

    此时乌云逐渐散去,一清澈的光映到前方的树林;断断续续的雨丝在光照的有如丝线状的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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