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泉 - 不老泉 第29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想到那个场景，她甚至忍不住有一丝发颤。

    严昱泽神透着凝重，“从你上次车祸，再结合林志远的况，有一可以确认，伤的愈合不是平均的，而是据伤对的影响程度。如果有自我愈合的本能，它会选择修复对生命危害最大的，然后再依次是其他不重要的伤。”

    阮棠说：“到底是谁对他用了刑？会不会是和他被抓捕有关？”

    严昱泽耷拉着，手指在桌面轻轻敲了两，“我觉得可能不大，首先，之前你们已经查到，他在被抓之后了车祸死亡。第二，86年距离他被抓捕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年，他受伤很重，说明逃来的时间并不，如果他的不死是被政府发现，不会让他留在当地那么时间。第三，那个时候医学已经发展，不是古代，要对他测试有很多办法，像这挖，断，嘴里上钉，应该是私刑，更像是没有其他检验手段的人使用的。”

    阮棠说：“你还记得老太太目睹门外的结尾吗？有人冲上来，拿斧一劈在夜游神，也就是林志远上，然后把他拖河里。既然这不是一个鬼怪的故事，那就是对林志远用刑的人追上来了，斜塘的河边都有台阶，把他拖河，放在船上就能离开。林志远逃的不远，对方又追的那么快，还熟悉地形，只能说明，这个人是斜塘本地人。”

    严昱泽又作补充，“对方已经知林志远生不死的秘密，才敢手那么狠，不然一般的人早就被劈死了。”

    包房门被移开，服务员把菜送来，等全摆上桌，他又拿纸笔，问严昱泽可不可以签名。

    严昱泽二话不说，龙飞凤舞留名字。服务员兴地离开。

    评分两星半的菜肴并没有想象差，鱼鲜，菜泽油亮，看起来新鲜香味又诱人。

    但是阮棠刚才分析好林志远当时的境，心复杂，没有什么。筷夹了一片青菜慢慢嚼着。

    严昱泽看她一，“突然变秀气了？现在才想挽回形象晚了，你午吃臭豆腐的豪迈样我想忘都忘不掉。”

    有他那么说话的吗？阮棠把鱼肚没刺的那段全夹走，“我是在想林志远的事，什么仇大恨，要这样对他……”

    “啊！对了，我想到了。”她忽然猛地抬，“是金家的人。”

    严昱泽眉都没抬一，显得很淡定。

    于是阮棠明白他已经想到了。

    “这就解释了金老太太为什么那个反应，她当时看到照片都吓坏了，这恐惧不是伪装的，一定是她知真正的况是怎么样，她也知林志远是生不死，所以脱而说他是不是又活过来了。”

    严昱泽说：“那个时代要从台（哈）湾逃到这里简直像天方夜谭，林志远是不死之，所以才能到，时隔多年，回到故乡，老婆嫁给别人，孩也死了，他了个面，被金家举报，又被抓捕。这男人的命真不是一般的惨。但这里也有奇怪的地方，为什么十年之后，他又现在这里。”

    阮棠沉思一，猜测：“是不是思乡了？”

    严昱泽给了个鄙视的神，“都生不老的人了，他缺这时间吗？等认识他的人全死光了再回来看家乡不是更好。”

    两人又讨论几句，实在想不通也猜不到林志远86年再次现斜塘的原因，就一般况来说，生的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逗留十年以上，一旦离开就最好不要再次现，直到能认份的人全不在了，才更加安全。

    就这样一边说一边吃，菜也吃得七七八八，严昱泽发现，和阮棠同桌吃饭，好像饭菜就会特别香一，她也不像他之前认识的女孩，吃没两就放筷说饱了。

    盘里还剩最后一快，阮棠筷上去，另一双筷同样落在上。

    “是我先夹的。”阮棠申明。

    “我说阮棠你还是女人吗？胃都快赶上男人了。”严昱泽竖起眉。

    “吃个饭你还要搞别歧视，绅士风度四个字会写吗？”

    严昱泽挑着嘴角说：“绅士风度那是针对女人，你在我里就是个汉。”

    阮棠警告他，“别太过分啊，不然我要终极手段了。”

    严昱泽冷笑，“谎称粉丝这招数我劝你就不要使第二次了。”

    阮棠忽然大喊：“服务员，买单。”

    “上来”门外的服务员应声。

    外人很快就要来，严昱泽收回筷。

    阮棠吃到最后一块，心舒坦，朝他得意地笑笑：谁有偶像包袱谁知。

    结了帐，阮棠看到严昱泽从包里拿第三个罩上，好奇地往他包里看还有没有，被严昱泽毫不留一把拍开。

    走餐厅，沿河两旁已经亮起灯，闪闪烁烁反映在河里，像是一条璀璨的星河，十分丽。

    阮棠看着河想到关于夜游神的传说，实际上却是林志远悲惨的遭遇，她短促地叹气，说：“对了，你有没有想过，生不老是没有限度的吗？像林志远那样，受了那么重的私刑，还能活着，难砍掉脑袋也能活？或者饿个十年二十年，还能活？生不老是没有限制的？”

    严昱泽微怔，想到那一次车祸后的她，躺在地上，骨断了不知多少，但并没有明显撕裂开的伤，后来全都恢复过来。

    他沉片刻，说：“要想知也不是没办法。”

    阮棠看他神严肃，不知想到什么，退开一步，嚷嚷：“我不同意。”

    严昱泽抬起，“怎么你就不同意了？”

    “反正不同意，万一活不回来呢，再说也太残忍太疼了吧。”她拿疑似杀人似的谴责的神看着他。

    严昱泽实在忍不住，伸手狠狠在她额上一戳，“想什么呢，我像那么血腥暴力反人类的人吗？”

    阮棠着额，“那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个月金家老太太过寿金家的人都会回来，到时候林嘉也会来，找机会问问他。既然他受过那么多私刑还能活着，对于不死的界限在哪里应该很清楚。”

    现在已经基本确定林志远是生人，那么林嘉显然就是他的化名。

    阮棠说：“他一个人要来报复金家，太冒险了。”

    严昱泽说：“都活了那么一大把岁数了，应该是有把握才要动手的。”

    阮棠还是有些吁短叹，她已经知了事大致的前因后果，无论是从上，还是从立场上，都是偏向林志远的。现在金家财大气，林志远只有一个人。而且阮棠还有另外一重担心，现在公司在调查这件事，不知什么时候会披来。

    她呼一气。

    闻到一腊梅的清香，还掺着香火的味。

    有熟悉。

    阮棠朝周围打量，忽然认这里是哪里？金家院的背面。

    她和严昱泽一路都挑人少的小路走，没想到来到金家的附近。他们家的房粉刷修葺过，比旁边的房屋都要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