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二十年的太子妃回来了 - 死了二十年的太子妃回来了 第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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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准的亲娘死得太早,不然他小时候的日也不会过得那么惨,这个太后是哪里来的?

    见姜肆茫然的表,王舍人往外看了看,悄声说:“这位孟娘娘是先皇时期的嫔妃,听说还是个婕妤,只是早早不得……”

    这姜肆就明白了。

    薛准小的时候是在暴室大,所谓暴室,是归掖令掌织作之地,本来是个没名字的地方,就叫织造坊,后来私底被称作暴室,是因为织作来的衣裳要染,而染的时候需要人到染里脚踩布匹,将布料浸,再通过太曝晒而成。

    一般的家人是不肯去这样的脏活累活的,一次染池坏一次衣裳倒是小事,那些染料接的时间久了,连上肌肤都会染上颜,暴室劳作辛苦,本没有时间洗去上的染料。

    所以暴室劳作的人就换成了那些有罪的人、嫔妃,甚至还有皇后沦落至此过。

    这位孟娘娘是先皇时期的孟婕妤,初的时候颇为秀丽,很得,如果不是碰上了当时的皇后,想必荣华富贵也唾手可得。

    可皇后是个醋坛,寻了个由就把人丢暴室里了,偏偏皇后娘家得势,连先皇都不能说什么。

    后来人越来越多,孟婕妤也就被遗忘了。

    姜肆记得这位孟婕妤,是因为薛准和她说起过,说他儿时于暴室,由暴室那些犯了罪的嫔妃们养大,其一位就是这位孟婕妤。

    在冷里呆久了的女人们,每日经历繁复的劳作和看犯人的那些舍人的欺辱,大多都死了,没死的也成了半个疯,所以虽还保留一丝人收养了薛准,却经常犯病,有任何不顺心的时候就会待薛准。

    每每薛准和她说起小时候的事,姜肆总会心疼他。

    不论听多少遍。

    如今听见王舍人说薛准把孟婕妤接来了,她还有一丝诧异。

    “后的事儿都归着孟娘娘,不过孟娘娘年轻的时候伤了,所以时常病着,这个月的月例还没发,兴许就是娘娘病了,不过你也别急,娘娘边的人肯定会发的。”

    姜肆倒也没急着要收月例银,她只是想打探消息罢了。

    王舍人见她没话说了,笑眯眯主动帮她把笆斗里的碎瓷片接过去:“放着我来吧,这东西既碎了还得找库房的人报备,幸好陛不会怪罪,不然有你好果吃呢。”

    姜肆朝他笑了笑。

    等人一走,她抬起自己的手。

    楚晴从小就帮着家里活,那双手比起姜肆从前要糙很多,可再糙,也是血的,茶壶翻了没着她,是她自己心慌,把手在了焙茶的竹片上,即使隔了一层箬叶,也把她的手了一儿细泡,透明的泡一大,有细微的痛。

    未央里没太医,她得自己去太医署找人。

    她去找了梁安,把自己的手给他看,告了假。

    说来也巧,她去拿药的时候恰好碰见了人,也是来拿药的。

    姜肆懂些医术,打一看,药方里有三棱、磁石、珍珠母等药材,三棱治,磁石消眩惊悸与失眠,而珍珠母也是失眠惊悸的药用,剂量还都很大,那人拿了好几包。

    看来这位孟娘娘的心病很重,重到必须吃这个份量的药才能安睡。

    姜肆隐约察觉了不对。

    理来说,里的事应该都是给后的嫔妃的,孟娘娘算是太妃,没得手后皇帝的后事宜,更何况她还生着病,如果是寻常的疾病也无所谓,比如虚多吃药就行了,里再怎么也能把人照顾好,可孟娘娘显然不是。

    那些药的作用和剂量都彰显着很明显的问题——孟娘娘的疾十分严重,需要吃这么多的药才能维持清醒的状态,多半已经接近半个疯

    薛准为什么会把后给这样的人着,别人竟然也会同意?

    姜肆一边给自己抹药,用纱布一圈圈缠起来,一边想,或许她看错了、想错了。

    薛准的后,好像没有别人。

    桌上的已经凉得透透的了,这还是才刚她回来的时候,那个帮她理碎片的王舍人帮她倒的。

    姜肆一没喝,微微发着呆。

    她当初是因为想要摆脱楚晴被父母卖到杜府当妾的命运,如果没有韩侍他们路过,她也会想别的办法逃走,多为了路引和籍的事多费一些力气罢了,后来跟着韩,她最初想的是挣到足够的银钱就获取自由,后来意外知薛檀还在,就想看看薛檀。

    再到如今又碰上了薛准。

    一个又一个意外,让她不由自主地就停留在了里。

    而和薛准重逢之后,她选择了逃避。

    没错,就是逃避。

    毕竟现在已经是二十年后了,任谁被毒死以后重新活过来,还“偷”来了二十年的时间,都不会想再去过之前的生活的,尤其是她这样已经死去多年的人。当她选择用楚晴的份一直活去,就意味着她已经抛弃了自己的过往,选择了重新开始。

    如果没有重新开始,她还是原来的自己,或许她会选择寻找自己被毒死的真相,可是如今以楚晴的份,她凭什么能够安全无虞地挖真相呢?

    难开始,然后细细筹谋、以涉险吗?

    那实在太麻烦和费劲儿了。

    所谓的麻烦,对于她来说,就是担忧自己死而复生的秘密暴。对于薛准来说,重新活过来的妻该如何置也是个问题,立模样相似的人为皇后?还是暗将她理?总是难抉择的。

    姜肆明知现在已经是二十年后了,可是以后她刻意没有去打听有关薛准的消息,心里在想着,或许薛准早就有了妾、三六院,有权有势有钱,日过得不要太舒坦。

    但现在,她被卡死在了这个猜想的开,无法再自欺欺人了——薛准的后,或许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在替她守寡吗?

    她有无数次的机会确认薛准始终一个人,但是她自己放弃了,因为觉得没必要,不想给双方带来麻烦,本就不该有过多的接

    她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难时间还能重来么?

    只会让她生迷茫、踌躇不前罢了,一如此刻一样。

    她正神,门来一个圆圆脸的人。

    她见了姜肆就笑:“姑娘好,我来发月例。”一边说,一边递过来一个荷包,顺便上打量了姜肆两

    姜肆连忙起来,又去挪椅请她坐:“你好,是人么?”

    圆圆脸:“我叫小圆,好记得很。”

    上她这张脸,确实好记,姜肆说:“我才不久,从了未央以后就没见过别的人,小圆姑娘还是一个,甚至连后的人都没见着。”

    小圆笑着印证了她的想法:“我们陛的后一个人也没有,你当然见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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