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陈绵绵回宿舍先洗了个澡。
她最后还是没有一个人把教材搬上楼去。
那个男生走了不久，她隔
寝室睡午觉的朋友就醒了，气得要
脚，一边骂人一边急匆匆地
楼来帮她搬。
“他们要死是不是啊？装什么瞎
呢？也就你好心
，要我我就直接一把火给他们烧了，不要就
好吗？”
张彤是她从前的室友，后来转专业，就从寝室里搬了
去，脾气火爆，
里容不得沙，一路上都骂骂咧咧的。
“没事，这不搬上来了吗。”
陈绵绵一边安
她，一边在群里发消息，说教材已经搬到女生寝室了，男生在楼活动室拿，女生到301门
领取。
刚发去，就收到了许多条回复。
“收到”，“来了”，“111”。
陈绵绵没什么表
地关掉手机，把教材放在门，关门
去洗澡。
了一
汗，黏腻得慌。
她洗完来时，看见张彤坐在她桌前，握着手机，
地望着她。
“绵绵。”
陈绵绵：“…？”
“什么事？”她一边
发，一边回答，“如果是让我陪你去玩，我可不去啊。”
她声音很轻，带
南方人特有的咬字，不明显，但听起来很温柔，却又有些许不容动摇的意味。
“还有两篇稿要写。”陈绵绵说。
“呜呜呜。”张彤叹息一声，趴在桌上，开始假哭，“我被鸽了就算了，连你也不陪我。那可是我最喜
的乐队啊，为什么没有人陪我去看，呜呜呜呜……”
陈绵绵：“……”
“我真的要写稿，这周末就要
。”话还没说完，被愈来愈大的假哭声打断。
“就是没有人
我！呜呜呜！”张彤把脸埋在臂弯里，十分浮夸地大哭，还时不时模拟两声
鼻涕的声音。
陈绵绵：“……”
她沉默了两秒，几不可闻地叹了气，没办法似的开。
“几？”
“八！”张彤一骨碌坐起来，
神百倍，“我七四十来门等你，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好。”陈绵绵说。
-
大学附近总是繁华的商圈。
吃喝玩乐的场地一应俱全，各
集市和活动层不穷，夜晚尤其
闹。
陈绵绵跟着张彤踩到场地门的时候，已经人
涌动，
肩踵了。
“我斥
资买的二楼！你有福了。”张彤拉着她往前走。
陈绵绵没来过livehoe，抬打量着建筑。
外
装修平平无奇，
多是灯牌比周围店铺更亮一，
建筑
之后才看不同来。
穿过一截灯光昏暗的
廊，豁然开朗。
现代工业风的装潢，场地很大，场有穿着清凉靓丽的漂亮女孩正在排队检票，周围张贴着近日演的大幅海报，角落里摆放着约两米
的易拉宝。
陈绵绵跟着张彤站在队伍里，缓慢前，打量着墙上的海报。
最近一张是今晚演的乐队，几个人拿着乐
站在画面
央。
要说他们小众，也不太算，因为主唱太帅，音乐节现场的视频剪辑在社平台上爆红好几次，粉丝愈来愈多，据说巡演场场都一票难求。
不过陈绵绵不太
兴趣。
她很少听现代
行乐，单纯是陪张彤来看的。
队伍往前了一，她移开视线，去看另一张海报。
几位打扮漂亮的女孩正
换着姿势与海报合影，挡住了画面的大半，从她的视角望去，只能看见那人黑
外
的一角。
陈绵绵正要移开视线时，那群女孩儿们凑在一起翻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原地，让她得以窥见那张海报的全貌。
看清的一瞬间，她呼倏然停住。
不像其他海报里那些人一样打扮得颇
风格，这张海报的主角好像很低调，简单宽松的黑外，卫衣兜帽半遮住额发，
棱角分明的半张脸。
颌线
净又利落，
结明显。
光是的脖颈线条与手背
骨，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一如他站在她房间昏暗的灯光，被分割明暗的剪影。
“绵绵，走了！”
“绵绵？”
一迭声呼唤在旁，陈绵绵顿了好片刻，才缓慢移开视线。
“你想什么呢？喊你好几声才听见。”张彤拉着她检了票，从旁侧的小楼梯上二楼。
“没什么。”陈绵绵垂着踩上台阶，安静地说，声音隐在嘈杂的环境里，听不真切。
不过就算环境不吵，张彤应该也听不见。
因为她刚踏上二楼一步，就立刻震惊地低骂了一句，“我
。”
“怎么了？”陈绵绵在她后，有些疑惑。
楼梯太窄，光线昏暗，张彤不往前走，她不去，只能在后询问。
前面的人没说话，反手拽住她衣角，拉着她快步往前走。衣角被攥得死
，张彤脚步飞快，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陈绵绵满腔疑惑，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她拽着走了。
一句“到底怎么了”还没问，随着几鼓声，舞台上的乐队已经开场，张彤更没空回答她了，整个人趴在栏杆上大喊主唱的名字。
陈绵绵：“……”
好吧。
就知
会这样。
她没那么大，只是安静地站在栏杆边，看着台上表演。
整场气氛都很好，现场跟音源差别不大，主唱很会来事儿，该互动互动，该合唱合唱，往台扔外的时候，呼尖叫声可以掀破屋。
陈绵绵倚在栏杆边，略显无聊地往看，甚至还看见了他们班十多个同学，其就有那个发qq空间邀请大家去看的男生。
又是一首歌毕，主唱扯了张纸汗，拧开一瓶矿泉
，抬睫往二楼扫了一，忽然顿了一。
两秒后，他笑了一声，摘掉耳麦。
“我说你们今天怎么老是往二楼看呢。”
楼人群静了两秒，知不知的，都回看，然后尖叫声愈发分贝。
“——程嘉也！”
“程嘉也怎么也在这里啊！”
主唱接着笑，跟着重复，“是啊，程嘉也怎么在这里啊。”
“我靠！他不是退圈了吗呜呜呜呜！”
“最后一场巡演我都没买到票，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啊啊啊啊啊！”
“本人好帅啊，……”
主唱听着前排的议论声，拿着麦克风，抬冲二楼开玩笑。
“来都来了，要不要来唱一首啊？”
整个一楼的人都回过来，看着二楼边上那人。
而陈绵绵也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张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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