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删，”林知夏叮嘱他，“回家把照片发给我。”
江逾白
。
林知夏笑意盎然：“我会把照片保存在我的笔记本电脑里。”
“你记得我的
相，”江逾白问她，“为什么还要保存照片？”
林知夏
糊不清地形容
：“那是不一样的
觉。你脑袋里的东西，和
睛看到的东西……你明白吗？”
江逾白假装他明白了。正如他无法想象林知夏的记忆模式，他怀疑，林知夏也不清楚普通人的思维构造。而他作为一个普通人，应该多为林知夏考虑。
江逾白认为，像林知夏那样的聪明人，比较罕见，而像他自己这样的普通人，遍地都是。
他遵守今天的游客人设，又问：“林导游，我们接
来去哪里玩？”
“去后
吧！”林知夏开心地说，“你跟我去看皇帝的老婆们住的地方。”
提起“皇帝的老婆们”，林知夏似乎格外兴奋。
他们先去了坤宁，随后绕到东六。东六的承乾是青铜
馆，钟粹则是玉馆，林知夏心心念念着皇帝老婆们的起居室，不知不觉就和江逾白谈起了清朝的后妃们。
林知夏试探他：“你羡慕古代的皇帝吗？他们有好多老婆，坐拥全天的
女。”
江逾白淡淡地说：“不羡慕。”
承乾
，游人的脚步声此起彼伏。林知夏轻轻地迈
一步，谨慎地踩在地板上，又说：“我以为大
分男生都会羡慕皇帝。”
“皇帝必须生一堆孩
……”讲到这里，江逾白停住了。他原本想说，皇帝肩负着任务，整天被文武百官们监视着，传召后嫔妃，像个被cao控的机，但他不能在林知夏的面前谈论这些东西。
父亲和江逾白讲过“男生应该知的几件事”，从那之后，江逾白看待事
的角度变得更多样化。他没有小时候那么天真单纯，但他依然注意维持自己的形象。
他委婉而诚实地表达：“我不能理解皇帝。如果是我，有一个皇后就够了。”
林知夏像哥们一样拍了他的肩膀：“好皇帝。”
江逾白笑了：“清朝和现代不一样。”
他被青铜展品
引了一分注意力，漫不经心地问：“你想
皇后吗？”
话刚
，他当场凝固。
江逾白方才假设了自己是皇帝，只要一个皇后，而现在，他又向林知夏问这
问题，确实引发了很大的歧义。他看见一座
大的青铜炉，甚至想蹲
炉里冷静一。
好在林知夏没察觉他犯的错误，她认真地说：“我才不要当皇后，我要女皇。”
“很好，”江逾白赞赏，“不愧是你，林知夏船。”
林知夏和他分析：“在古代，当了皇后，什么事都要以皇帝为先，
本没有自由。平常和皇帝讲话，也要小心翼翼，一都不公平。现代的皇室……我听说，日本皇室，规矩特别严格，太妃雅得了抑郁症，她嫁到皇室的第九年，才有机会回到娘家探亲。”
江逾白一边青铜的简介，一边应声：“你说得对。”
林知夏忽然沉默了几秒钟。她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质问：“你为什么又害羞了？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江逾白谎称：“这座殿有些
。”
“真的吗？”林知夏拆穿他，“保存古文的殿，温度会持续升
吗？”
江逾白没有应答。
林知夏重新梳理一遍刚才的对话，
上发现了关键。她把江逾白的书包带打了个卷，卷成甜甜圈的形状，然后，她直言不讳：“你扮演皇帝，我扮演皇后，复习一遍历史，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江逾白接连否认：“不是，没有，你想多了，我们去一个殿。”
“不是，没有……”林知夏重复他的话，又提醒他，“初
语文课上，老师教过我们，双重否定等于肯定。”
江逾白百莫辩。
他认输了。
他确定，在某些
况，他争不过林知夏。
最让他震惊的是，林知夏从容平静地说：“你选一个皇帝吧，我来演你的皇后。千万不要选光绪，他的老婆一个比一个惨。”
江逾白在国际上学的这一年，老师组织过大家表演剧本。老师截取了莎士比亚《理查二世》的一个片段，江逾白负责扮演“理查二世”，只有三句台词，是个轻松的角
，隔
班的一位国籍为缅甸的华裔女生饰演他的皇后。
彼时，江逾白心如止
，现在，他觉得，事态大不相同。
他正气凛然地制止：“这样不好。”
林知夏歪。
江逾白说：“那关系，不像导游和游客，可以拿来随便玩。”
林知夏双手背后。
“我不是在挑你的错，”江逾白给她铺好台阶，“我知你信任我，愿意和我游戏，就像小时候一样。”
“我懂了，”林知夏接话，“你想说，我们现在大了，要注意界限。”
“对。”江逾白轻叹。他和林知夏走承乾，他又说了一句：“你确实很聪明。”
东六有一分未开放区域。林知夏已经看过开放分，就对未开放区域充满了好奇。她走向一
僻静的廊，发现了一座门窗
闭的院落——院门是纯木制作，因其年代久远，木已然褪，蒙着一层浅白的薄灰。
门
宽约十厘米，可见院景致。
林知夏弯腰，凑近门。
江逾白问她：“你看见什么了？”
“这个地方，好多年没人来过了，”林知夏描述，“里面有两棵大树，地上积着厚厚的落叶，大树的后面是一栋房，房的窗
是黑的，我不知里面有什么。”
此
风阵阵，江逾白建议：“那就别看了。”
“嗯嗯！”林知夏乖巧地答应。
她偷偷问他：“这里会不会是一座冷？”
江逾白从没关注过后历史。
在他的印象，冷会挂一块牌，上面写着“冷”两个字。
林知夏却告诉他：“只要皇帝厌烦了一位嫔妃，那嫔妃住的地方，就是冷了。”
江逾白评价：“后制度
复杂。”
林知夏说：“皇帝可能记不住他的每一个老婆，被他遗忘的老婆就会一直住在冷。”
江逾白踩过一片落叶，走到林知夏的
边：“我想起我们的剧本《变迁》。”
林知夏莞尔一笑。她和江逾白四转悠一阵，绕去了后
园。在这里，林知夏拜托一位路过的景区工作人员，让那位工作人员帮林知夏和江逾白拍了几张合照。
彼时是午两五十，差十分钟接近三，林知夏和江逾白都没吃午饭，但他们都在想别的事，一时竟然忘记了午餐。
当林知夏反应过来，饥饿就像一阵洪，席卷了她的一切思绪。她提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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