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女友 - 第54

    林知夏想了想，应：“我懂了，老师你怕他记恨我，会给我带来麻烦。他的心理不太健康，我也看来了。他把手指骨得嘎吱嘎吱响，响了好久好久。那样是不是有一痛？但他觉不到那痛。”

    翟老师叹：“对，就像张老师他们说的，林知夏是真聪明啊。不过你不要担心，我把他安抚住了，上你们就分班了，你跟他见不到面。”

    段启言眉一凛，忽然说：“我来保护林知夏。”

    江逾白顿时怔住。

    翟老师也有愣了：“啊？”

    江逾白往前走半步。他侧过，目光直达段启言。他明白，林知夏为段启言主持了公，洗刷了冤屈，段启言对林知夏的态度可能会有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江逾白的思路非常正确。事实上，段启言当着翟老师的面，毫不避讳地说：“翟老师，我是十七班的学生，我被人冤枉了，林知夏才会帮我。她是十七班的班。翟老师，你别骂她，她只是尽到了班的责任。你要骂，就骂我吧。”

    翟老师反问：“我批评她了吗？我这不是在跟你们摆事实，讲理吗？”

    林知夏理解翟老师的好意。坦白地说，竞赛班的老师们对待林知夏的态度，就如同天一般温。她在学校里备受关照，老师把她当成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盼着她能为省立一的初争光争彩。

    林知夏圆场：“谢谢翟老师，我以后会注意的。”

    翟老师见她如此聪慧懂事，不由得了：“好的，老师想跟你们说，你们五个人，都是我们竞赛班的好苗，你们有事就来找老师，不用自己解决，老师是你们的后盾。行了，你们先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五位学生齐声应好。

    天幕已黑，月光浅淡，林知夏和她的同学们结伴走校园，并在学校门分扬镳。

    金百慧只和林知夏说了一声“再见”。她也不回地走向公车站牌，既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陪伴。似乎她和旁人多讲一句话，都会浪费宝贵的时间。

    沈负暄遥望金百慧的背影，耸了一肩膀。他站在路边，打开一辆s级奔驰轿车的车门，坐上副驾驶的位置，还朝外面喊了一声：“林知夏！我爸爸开车来接我了，要不，我们顺送你回家？”

    林知夏忙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家，明天见！”

    沈负暄挥了挥手，那辆奔驰轿车发动引擎，逐渐驶向了昏暗的夜。

    天空降一场小雪，雪纷飞如飘絮，落地时又微不可见。

    雪天路，段启言推着一辆自行车，从林知夏的面前缓缓经过。他好像要对林知夏说什么，奈何江逾白一直盯着他。江逾白的视线如同千万盏明灯，照得他无所遁形，无法表达心的谢。哪怕他脸再厚，他也不能当着江逾白的面说：林知夏，谢谢你，你是个大好人。

    如果段启言把心里话讲，江逾白就会一边冷笑，一边嘲讽他。段启言只能放弃了原本的打算，糊其辞地说：“林知夏，你是个好班。”

    林知夏：“请叫我林班。”

    段启言迈开，跨上自行车的车座：“好，林班！”说完，他鞋底用力，狂蹬脚踏板，就像一离弦之箭，疾速向了非机动车，丝毫不怕在路上摔倒。

    这几位同学都陆续离开了。江逾白也走向他家里的一辆轿车。他斟酌片刻，才开说：“林知夏，我送你回家，天黑了，我们可以在车上讨论几何代数题。”

    路灯洒了橙的光芒，夜的雪景微微发亮，江逾白的周围只有他自己的一影。他转过，才发现林知夏早就一个人穿过了路。她站在对面的公车站牌，朝着江逾白挥了挥手。

    “明天见！”她开心地说。

    她笑得非常甜。她刚刚和另外三位同学告别时，并没有这么灿烂的笑容。比起段启言、金百慧、沈负暄……她更期待明天与江逾白的见面。

    江逾白也回了一个笑：“明天见。”

    对林知夏而言，寒假集训是一段非常快乐的日。每周一到周五，她都能见到同学，周六周日，她还能去大学图书馆充实自己。朱婵对她特别好，或者，更确切地说，她认识的所有博士们都对她特别好，虽然那“好”更像是把她当了一个年幼的小朋友，而不是她最渴望的完全平等的信息。

    只要林知夏在场，成年人都会注意自己的措词，办公室的氛围也变得庄重而沉静。有些院系的博士们错误地把林知夏当成了沈教授的外孙女，大家相起来，就更加的客气。林知夏明白，这主要还是因为她的年龄太小了。

    她向江逾白倾诉：“世界复杂而多变，成年人会不会用一固定的标准去评价另一个人呢？江逾白，你有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她在小班教学的课堂上，偷偷地问起江逾白。

    江逾白看着黑板，低声应：“课再讲。”

    林知夏频频，乖乖闭嘴。

    寒假集训第一周的考试结束之后，翟老师据考试分数，划分了快班和慢班。林知夏仍然保持了第一名的准，她的总分甚至超过了初二年级的学和学。她和江逾白、沈负暄、金百慧、段启言都是初一竞赛班的重保护对象。翟老师亲自开班，担任他们的总教练。

    翟老师的教学经验非常丰富。他不仅擅因材施教，还很会调节学生的心理状态。他课找金百慧闲谈几句，就能让金百慧不再一脸苦大仇地刷题。金百慧每天刷题时的表都舒展了一些。

    翟老师的课程容炼、优质、充满条理。江逾白在他的课堂上从不走神，甚至不和林知夏聊天，等到课铃打响，江逾白才会离开数学的世界，和林知夏谈起她兴趣的话题。

    林知夏双手捧脸，兴兴地说：“江逾白，你听课这么认真，也许我们很快又能级了！”

    江逾白暂时没有级的打算。他每天的日程都安排得满满当当。每晚八半，他躺在床上，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如果他再级，他可能要在八半之后睡觉。成期缺乏睡眠，那他成年后的也许就达不到188米了。

    这绝对不行。

    江逾白非常看重自己的。

    于是他说：“因为我……不懂，所以我听课认真。”

    亲承认自己不懂，这对江逾白而言，已经算是极大的挑战。

    林知夏充满耐心地安他：“没关系，每一个人都有不懂的知识。我们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是为了获取信息而来的，你的睛、鼻、耳朵和一切觉官，都是你的信息输源。”

    江逾白问她：“你在课堂上，还能输信息吗？”

    “能，”林知夏回答，“用初数学竞赛的标准来看，翟老师的题目偏难，我能让那些题目继续变形，比如一个圆圈，我会想到环形，然后是黎曼空间。”

    “黎曼空间”这四个字，听起来就很像等数学。江逾白对这个领域没有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