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锦鲤太子妃 - 第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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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墙的檀木小几上,放着一只银壶和两个银盅。今日大喜,没有太妃与他同饮合卺酒,可李玄枡这会儿却偏偏想饮酒。

    于是他自斟自饮了一盅,尤不依足,又将另一盅也满上,一盅接一盅的悠哉饮了去。

    这大婚之日的酒,多半为了照顾妇人,而备的清淡怡,不似宴席上的烈酒。加之酒盅玲珑,无非是应个吉兆,盅去也就刚

    就着满月,李玄枡饮至六盅时,忽地一阵夜风袭来,直冲脑门儿。登时那沉的酒,如听到号角一般,齐齐起了作用。

    他微微晃了,不由暗哂:往日连饮三大海碗无碍的他,今晚这是怎么了?一阵风竟也能刮倒他?

    大约是今日太乏了吧。

    打从平旦便早起,比平日上朝还忙碌,且平日朝后若困乏他尚能补眠,今日却是没有这机会。从早起忙到方才,他属实是累了。

    不过转看了卧榻,他又犯起愁来。

    宽倒是足够宽,莫说二人同睡,便是三人也能排开。只是她这样,他此时与她同床共枕,算不算趁人之危?

    即便他什么都不,碰都不碰她一,可待她哪日醒来,对他的记忆依旧是停留在佛华寺那一别上。却得知自己早已成了他的太妃,还在毫无知觉的境况与他夜夜同榻……

    说他是小人,可他明媒正娶,是她正经的官人,甚至还免她被不知怀着何龌龊心思的陌生男冲喜。可说他是君,他也不敢当,总不能直接告诉她,是父皇日□□婚,他承受不住,加之她夜夜他梦去磋磨他,他才娶了她。

    罢了,他不想她醒来后对他带着这样的怪异绪。

    想通这些,李玄枡便大步绕过十八牒的黄梨屏风,准备换个殿睡。东庞大,想找个可以过夜的地方就太多了。

    行至寝殿门,值夜的五个女齐齐向李玄枡行礼。虽然她们皆垂着,可李玄枡却能觉到她们正小心谨慎的利用余光向上瞥,似在疑惑大婚之夜新郎官何故外

    不知怎的, 素日里从不将人看在里的李玄枡,此刻却收步了。

    自然不是为了这几个人,他是突然想到太妃嫁的初夜, 太便弃她而去,第二日这会传怎样的闲话?

    定会有人说太娶太妃不过是为了敷衍圣上, 其实打心里太是看不起太妃这个病秧的。

    他又想起忠诚伯一家对他的德。楚家急着招婿是为了给楚堇冲喜的, 虽说这理由荒唐可笑, 可他既然接了这差事,起码得面上到了位。若他当夜就弃她不理, 总归说不过去。

    是以太在门驻停了片刻,立便又调返回了殿

    李玄枡在寝殿扫视一圈,最终选定了那张楠木嵌黄河山图的弥勒榻。

    弥勒榻与楚堇所睡的十六红榉攒灯笼锦步床,同在屏风隔开的里间。如此,守在殿门外的人便不易察觉太与太妃分床而睡,即便到天亮起寝时,人也断不会不请命就擅自越过屏风间。

    既不能让人们知, 李玄枡就不便命她们来搬搬抬抬, 于是亲力亲为,将弥勒榻上的榻几搬,轻放在地上。又自行去香樟柜里取了被褥作铺衬。

    待弥勒榻被布置了个能睡人的样儿, 李玄枡才皱眉转看一状似无辜的楚堇。

    心看来娶她也不是尽好。这活他何时过?他这双手, 注定是翻阅奏疏与典籍的。

    不过总归不能与个昏迷不醒的人较真,是以李玄枡也没多怨怪,便倒在了弥勒榻上。初时仰天平躺, 后来发现余光总不自控的往一旁瞥,不由得心烦,便脆起去将床上的帘幔放。回到弥勒榻时, 他又调了个,向里侧卧着。

    如此那人可扰不着他了吧?

    借着微醺,李玄枡凝神调息,很快鼻息便匀净来。只是睡着的同时,他又了梦乡。

    梦里有一片澄澈的蓝天,那丫如约而至,与他并肩走在琼苑的御渠边。

    御渠西岸渐,近是一片人工铺就的细沙滩,沙滩上还有鹅卵石铺的一条小路,逶迤屈曲着向前。

    沙都是从外岛运来的金细沙,光照在上面,散发碎金一样的灿然彩。鹅卵石也被日晒得发,楚堇褪去鞋袜赤脚走在上面,意从脚心直通全,她快乐的像只小雀。

    之后她大约是走累了,便张开双臂席地平躺,堂堂太妃,毫无规矩可言。

    可即便是这样,李玄枡也不想去扫她的兴,甚至就着她的侧也躺了来,陪她一起看着蓝蓝的天空。

    看了一会,觉光刺,他便翻转了朝向楚堇。楚堇有些不好意思的歪过看他,“殿盯着臣妾什么?”

    他面上未显,心里却不禁发笑。她已是他的太妃,他看她又有何不可?若是哪天懒得看她了,她才该小心着些。

    李玄枡不言,楚堇更泛羞赧,于是转过去不再问他。可他却好似起了兴儿,忽地翻而上,覆在她的上,用手正过她的脸儿,不容置喙:“你是孤的太妃。”

    说罢这话,他便势的将脸近,看着两张嘴就要碰上,她却突然皱起了眉,“殿……不可。”

    他动作稍顿,轻声问她:“为何不可?”

    接着那张粉的小脸儿便似哭了一样,向他讨饶:“硌得慌。”

    硌得慌?

    若说先前仅仅是一时兴起,听了这话后的李玄枡便如箭在弦上一般,如弓弦绷起,蓄势待发。他将一埋,嘴蹭在她的耳廓,暧昧低语:“太妃会喜的。”

    只是楚堇并未显开心,反倒更加的委屈起来:“臣妾说的是背……”

    这李玄枡才意会过来,原本先前竟是他想歪了。

    他垂看,见楚堇确实枕着许多鹅卵石。只她一人躺在上面或许并不嫌硌,可他的重量也加诸在她上,她便不舒服了。

    于是他立坐起,见楚堇也跟着坐了起来,他便打算为她拍掉衣背上的细纱。可谁知手往她的肩上一搭,竟是扑了个空!

    李玄枡怔然,顿时一不安袭上心。他伸手再搂,还是什么也没搂着,修的手指穿过她的,寂寥的落在了地上。

    接着,楚堇刚刚还无比清晰的廓,突然就飘渺起来。初时两人间似隔着烟雾一般,到后来,她便化了烟雾,消失不见。

    “小堇?”

    “小堇!”

    ……

    李玄枡声喊着这个名字坐了起来!睁开,才发现自己并非坐在沙滩上,而是坐在弥勒榻上。又转看看对过的红榉步床上,楚堇正静静的躺在那重重帐幔后面。

    他抬手摸了摸额,果然已是急了一层细细的薄汗。不禁心惴惴:他都娶了她了,还是不能得安生?

    这时殿门外,值守半夜的来喜公公,向前探首,谨慎又担忧的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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