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乡 - 永无乡_10

    昏暗的环境，许暮洲只能看到男人手握着一把漆黑的短剑，泛白的剑锋磨得薄薄的，折着渗人的冷光。

    男人面无表地蹬着后排扶手用以借力，手的短剑随着降落的势狠狠地扎在了怪的后心上，那怪吃痛，发一声凄厉的嚎叫，剧烈地挣扎起来。

    男人面不改，顺着落的趋势用右架住怪的右手，左膝盖抵在对方的后心上，死死向一用力。

    噗通——

    男人手骤然发力，短剑瞬间割断了那怪的后脊骨，男人站起来，甩了甩短剑上沾染的血，皱着眉大步星地走上来，侧闪过刺来的一支骨刺，在许暮洲惊愕的神生生将其掰断了。

    ……太利索了，许暮洲脊背发凉。

    这几只怪迟缓的动作无疑是他们的大弱，但是对于许暮洲和少女这普通人而言，已经是灭之灾，可在男人里，却仿佛是拈折柳般不值一提。

    男人看起来跟许暮洲简直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为什么？

    许暮洲方才与怪搏斗时，明明看着那少女比他更凄惨，上的睡袍被划得七零八落，到都蹭满了血迹。

    她那样艰难的求生，男人连看都不看一，为什么救他。

    许暮洲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值得这样的人另相待，但那又是为什么。

    车厢的怪之前被男人自己似乎已经宰了一分，又因为救许暮洲手杀了两只，现只剩一只。少女的拖鞋彻底不知飞到了哪里，她的右脚踝的的，显然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崴伤了。

    许暮洲在少女的尖叫回过，只见对方摔在了地上，正无力地向后爬着。寒芒闪烁的骨刺地举在半空，瞅着就要落来。

    少女手的最后一片不知何时也已经消失，只剩一个光秃秃的杆。

    心念电转间，许暮洲咬牙向前一扑，将少女整个人护在了怀里。

    他几乎能受到背后骨刺落所带来的气，他心得砰砰快，死命地了少女的肩膀。

    然而几乎是在同时，有什么东西着他的耳边骤然掠过，许暮洲的鬓发落一缕，后忽然传来了重落地声。

    许暮洲回过，发现方才还耀武扬威的怪已经倒地，咙上着男人手的那把短剑。

    他再一次得救了。

    少女显然惊魂未定，她伸手，似乎是想抓一把许暮洲的衣角，语无次地哭：“谢谢，谢谢你……”

    “不用谢。”许暮洲着一旁的扶手，努力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还在剧烈地打着哆嗦，他起得很艰难。

    “我没想舍生忘死的救你。”他说：“我只是在验证自己的猜想。”

    少女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冷血的答案，顿时愣了。

    许暮洲摇摇晃晃地转过，看向男人。

    “对吗？”许暮洲顿了顿，说：“观察者。”

    评定（一）

    男人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否认。

    他迈步走上前来，过许暮洲的肩膀，弯腰从怪的咙那把短剑，然后颇为珍惜地从旁边的座椅靠背上拽一张遮布，细致地拭着短剑上面的血污。

    “或者更确一。”许暮洲寸步不让：“我的观察者。”

    许暮洲承认，在说这句话时，他的心的确有那么千丝万缕的愤怒无从压制。

    饶是谁发现自己被行了基本设置，像一只小白鼠一样被当实验用了观察对象，恐怕心都不会太好。

    男人拭的动作一顿，抬看向了许暮洲。

    少女已经被这猝不及防的展开彻底蒙，她生怕这又是什么要命的变故，于是扯了扯许暮洲的衣角，心有余悸地问：“……什么观察者？”

    许暮洲抿了抿，没有回答。他自认这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也没有必要解释给少女听。

    少女还想再问，广播声却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