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共为友 - 第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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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草故人二十三

    五十岁着实不算是个什么大生日,但四乡商贾发家,南乡可算是四乡之最为富庶的一片,每个到此地与人生意结的外乡人,多数会与南乡的人打些,因而乡无人不卖南乡主一个面,凡是乡有些份的都以拿到寿宴请帖为荣,不但其他三乡乡主皆会席,便是无人居也派了栉风沐雨二使前来贺寿,排面竟是前段时间的元乡宴还要阔绰。

    吕在南乡有一间近来新修的宅邸,传说极为奢靡,他生平财如命,但也素来不吝于在人前摆阔,因而将整个府邸装潢得可谓富丽堂皇。不但占地宽阔,而且设计巧,亭台楼阁假山园应有尽有,这布置连无人居也是比不上的。许多初回府的人,都要被前金碧辉煌的府苑先震慑一番啧啧赞叹上几句,继而对这位南乡主的财力也有了新的认识。

    安知灵虽刚在乡宴上宣布暂代无人居主理居杂务,但时间已经过去近半个月,却是连脸都没有上几回,居一切照旧,凡是大小事务依然由栉风沐雨二使面,渐渐的倒要叫人将她给忘了。

    因而她今天坐着车与谢敛方一府,还是引起了好一阵侧目。毕竟前一回的乡宴,二人不曾共同现在一起。

    安知灵今日一绛红衫,脚上蹬着一双黑布靴,袖收拢,发挽起,手拿着一柄折扇,远远看去好似男装打扮,颇给人几分脆利落的凌厉。一旁的谢敛却换了鸦青的襕衫,衬得他一脸目无尘的骄矜模样,好似轻易不愿与人多言。

    赵婉婉将备好的贺礼给府上迎客的总,再一抬,那两人已被小厮领着往假山走去。

    此地楼阁倚湖而起,两边假山石相挟,犹如瓮将里半围一块圆形空地。一座台正居首位,四周假山参差起伏,山上修建了几座亭台,视野也是绝佳。

    谢敛走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仿了朝暮湖无人居的设计。无人居湖心一座台,四周榭错落,此地则仿照着也建成了低有致的设计,正台为尊,两侧假山上亭台为次,依样坐落,直到外圆台四周摆满了酒宴,低一看便知。只是这番设计,倒是颇有意。

    府见了二人不敢怠慢,前来迎接。安知灵一手扶着折扇似笑非笑:“不知今日谁坐台?”

    总:“今日乡主大寿,便坐主位。”

    安知灵:“只有南乡主一人主位?”

    总:“东乡主在乡威望甚,也同列主位。”

    安知灵不依不饶:“另外两位乡主同栉风沐雨二使又坐何?”

    “司乡主与白乡主不愿喧宾夺主,多番推让坐右边,栉风沐雨二使公务缠,只派人送了贺礼,今晚不曾到访。”

    “如此说来,今晚岂非只有我一人代表无人居前来贺寿。”

    那总冷汗涔涔而,赔笑:“台狭小,原本思量栉风沐雨二使共来,唯恐几位挤在一招待不周,特意嘱咐要请贵人坐在视野最好的觞亭,不想今日只有姑娘前来,位置倒显得空裕了,绝非存心怠慢。”

    “家哪里的话,”安知灵似笑非笑,“不过随一问罢了,若论资历,我自然不及孟乡主,何况亭只有我二人,如此清净,我求之不得。”

    “姑娘善解人意,叫小人惶恐。”那总显然松了气,继续往前走,“既然如此,二位请跟我来。”

    赵婉婉此时也已跟了上来,假山石阶狭窄,谢敛落后一步,跟在两人后。自打那日从渡回来,赵婉婉便觉得这两人之间气氛古怪,或者准确的说应当是谢敛神态自若,安知灵却常有意回避,也不知那天发生了何事。

    赵婉婉起先担心她是生气自己将她常去的去给了谢敛,但连着几日观察来,似乎也并不是这么回事,今日一同来,见二人还是这副状,不由贴近了旁人的耳侧轻声问:“你和吴公这几天是怎么了?”

    安知灵神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故作不解:“什么意思?”

    “别装傻,”赵婉婉伸手轻轻朝她腰间了一把,,“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嘶。”安知灵倒气,“啪”地一拿折扇将她的手打开,低声,“胡说什么。”

    她们这前的动静似乎引得后落几步远的人抬看了一,安知灵兀自抬看着前面,死不肯回。赵婉婉目光在她脸上打量了一圈,终于受了回来悻悻:“随你,不过我劝你早早去同人家吴公个歉,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小肚之人。”

    “啧。”

    三人步上假山,亭果然已经布好酒宴,从上往,底一览无余,确实是个视野绝佳的好去。安知灵抬看去,正对面的亭上白月姬与司鸿二人已经早一步座,看见他们,白月姬言笑晏晏地起遥遥福了福,安知灵依样抬了抬手,盯着对面笑容不减,一边同侧的人说:“你猜他们今晚想什么?”说完才意识到二人现状,不由微微一僵。

    好在二人之间,似乎只有她自己觉得别扭,谢敛坐在原地,竟是连也不抬一,随:“不是要与我赔礼歉?”将目无人的派发挥了个淋漓尽致。安知灵闻言微微勾了角,跟着坐了来。

    他们这地方位置虽,但到底偏了些,只在亭角挂着一盏华灯,底看上来只能瞧见隐隐两个人影,想要再将面容看个仔细却是不能。台则大不相同,四面张灯结彩,主席两把椅并列,吕携孟冬寒走到台,隔着这小重山,灯火连着人脸上的皱纹都能照得丝毫毕现。

    安知灵玩味的看着吕往前一步,抱拳对着园众人说了些“承蒙光临”的场面话,底自然也是一片应和,贺声此起彼伏倒是其乐。等主客终于落座,园正式开宴,一列舞姬鱼贯而,在场盘旋而舞,人如酒在握,寿宴很快便闹了起来。

    安知灵百无聊赖昏昏睡,他们这个位置相较于其他几个设宴的凉亭可谓是冷清得很,一边心猜测这酒到底还要再吃几杯,才能等来好戏开场。好在没过多久,底便有小厮上来传菜,其一个失手打落了谢敛手边的酒盏,酒了衣摆,他忙跪请罪:“小的无心之失,还请公恕罪。”说着上来握着衣袖要替他拭污渍。

    谢敛眉微微皱起,似有不悦,伸手阻止:“不必了,你退吧。”

    他一手拂过,刚碰到那小厮,很快就觉手似有异动,那小厮趁此机会,似乎在他手了一张纸条。他神一顿,又听跪在地上的人磕:“小的罪该万死,多谢公宽厚。”

    待那一行人退,安知灵意有所指:“每次门,你总要遇上些麻烦,倒也有趣。”

    谢敛站起,低看了沾上酒渍的衣袍,快速:“我去清理一番,过会儿上来。”

    “早去早回。”安知灵盯着底舞女,也不回地摆摆手。

    他们这儿动静虽说不大,但一早留意着这边的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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