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共为友 - 第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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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孺提着两盒茶饼老老实实跟着明乐屋的时候,只看见他大哥一个人坐在屋里,临窗看着外的街市也不知在想什么。他老老实实地喊了一声“大哥”,对方才像是刚注意到他们来。

    “安姑娘哪?”明乐转看了屋里,明孺闻言也奇:“对啊,她该不会走错房间了吧?”

    明和像是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们说的安姑娘是谁,淡淡:“她不大舒服,先回去了。”

    “怎么忽然不舒服?”明孺嘟囔,但人已走了,也不能再将她追回来,只好心愤愤,想着回去山上必要找她好好说说这件事

    四人坐在一起用了晚饭,席间明和似乎有什么心事,总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倒是未对明孺试 西北有楼二十六

    每年试最后一天的簪令大概是青崖间三年里最闹的一日,因为九宗秘境大小天的,就在青崖间不远的飞瀑旁。

    顾望乡现在屋里时,发现屋已经被人收拾整齐好了。床铺被褥都已叠好,桌案上的笔墨也未动过似的摆成一排,梳妆台上本来就没放什么东西,如今更是空的,除了桌上那个叠好的包裹以外,整间屋如同未尝有人住过的模样。

    “你要走了?”

    窗边的人听见声音转过来,看见他微微笑了笑:“不错,今天就走。”

    顾望乡皱着眉,安知灵大概以为他还在担心玲珑盒的事:“放心吧,我走之前会把盒给季涉。”

    顾望乡哼了一声:“我何时说过要托给他了?”

    “那你要跟我一块山去吗?”安知灵失笑,“季涉是个有天资的,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否则三日之他修不好那个乾坤匣。”

    见顾望乡脸还是郁郁,安知灵又叹了:“如果他打不开盒,我再来山上找你,带你山去找其他人如何?”

    “说得好听,你山之后如何还会知山上的事?”屋里的灵像个赌气的孩,背过去。

    他常常这样无理取闹,安知灵往常心好的时候总会哄着他,但这一回闻言却静默了去。顾望乡忍不住转过,却听她低声:“你说的对,我山之后大概不会再与这儿有什么瓜葛了。”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无波,听不什么波澜来。

    “但好在你还有很的时间。”她轻声

    他仰仗着生前最后一执念徘徊在这世间,即非游魂也不是怨灵,他与这盒一同在人世间存,执念未解,生灵不灭。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自己这样到底算个什么。

    顾望乡撇开,又听安知灵回与他笑了笑:“走吧,去瞧瞧那个簪令。”

    安知灵今日未打伞,她从屋来到了飞瀑附近才发现外围得人多,往里走得人少,心不免有些纳闷。

    还未走到人群里,就听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两个男弟凑在一起说话:“诶,你看,今年方师兄竟带了个男弟,倒是人意料。”

    另一个:“簪令带女弟才奇怪吧,更何况他们金石宗本来女弟也不多,这场合若是带个不会拳脚的姑娘,去了也是拖后。”

    这时,他们旁一个女弟像是听不去,:“哼,你们这么看不起女弟怎么不见你们有资格参加?看不见玄宗、卜算都是两位师筹吗!”

    那两个男弟脸上顿时挂不住,也不甘示弱:“玄宗、卜算哪年簪令拿过第一?来来回回不都是剑宗、易宗,这比试向来是功夫好通五行的占上风,你自己看看,便是谢师兄那明家小的未婚妻在山上,他的弟令可给了她?还不就是考虑到最后这日的簪令。”

    “你怎么知就没给她?”女弟不服气

    “嗤,”其一个男弟讥笑,“你什么都不知也敢在这儿振振有词。你以为这些厉害弟的弟令是可以随便给人的吗?有望代表门参加簪令的弟,他们的令牌放到金石宗可以炒到多少价钱你也不去打听一试第一不过是赢了自个儿的名声,簪令夺魁可是关乎一宗的脸面。”

    那女弟气结,一时竟想不什么话来反驳,只得:“谢师兄今年要带谁去还不知,你们可别把话说得太早!”

    两个男弟见她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得意:“别的不敢说,这事儿还能说不准吗?你若有胆量,我们不如打个赌?”

    “赌什么?”

    这时那女旁的姑娘拉拉她的衣袖,小声:“算了师,别和他们一般见识。赌了也没什么好,何况多半要输……”

    那男弟耳尖,听了便得意:“是不是?今年簪令谁能赢我不知,我只知谢师兄今年若是带了哪个师妹去,明天宗里的其他师妹们翻遍山都会把那姑娘的生辰八字给翻来,就凭这个谢师兄敢把弟令给女弟吗?”

    旁一群人闻言哄笑起来,气得那女弟一跺脚转就走,只留其他人在原地又是一阵嘻嘻哈哈。

    安知灵听了几耳朵,一边慨这名门正派的弟嘴碎起来和市井妇人其实也没什么两样,一边又不由地有些好奇起这个簪令到底是个什么来了。

    飞瀑的岩石旁边守着两个弟,他们后山路往上有两座亭隐在半山腰,只能看见亭里站了几个弟,安知灵定睛一看发现站在最外边的两个,看形隐隐像是明孺和季涉。

    季涉不说,明孺可是试都未过半就被淘汰来的人,这两人都在上,不免叫安知灵一愣。

    其一个守山的弟见她站在前面迟迟没有什么举动,不耐烦:“寻常弟令只能等在山涧旁,别堵在这路央。”

    他这么说,安知灵才想起早先明孺似乎确实同她提过,到了簪令这天,只有更阶的弟令才能,不由好言好语询问:“如何算是不寻常的弟令?”

    那守山的弟打量了她几,大概对这山上竟还有弟不知令的分别到异常诧异。他还未开,忽然后有个声音不疾不徐:“怎么这时候才来?”

    话里似有不满,但仔细听来又听不什么埋怨。守山的弟一回,发现来人竟是谢敛,两人皆是一愣,可他却是看都不看旁人,只望着来人轻拢了眉

    安知灵还没反应过来,又听他说:“把令牌给他们。”

    什么令牌?

    两人两厢对望着,黑衣佩剑的男眉心一蹙:“没带过来?”

    安知灵犹犹豫豫的从袖里取他那块弟令给他:“你说这个?”

    谢敛却未伸手去接,而是转示意那两个弟。二人心惊疑不定,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接了过来,拿在手上翻查了一番,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了那个“咎”字。

    “没想到这位师妹竟是谢师兄的同行。”刚刚那个冲安知灵呵斥过的弟,满脸尴尬地将弟令递回给她,“里边请。”

    什么同行?

    自她到了这地方只觉一,但谢敛似乎也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意思,见她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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