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共为友 - 第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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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开!”三山最先开,“你要看着这个妖在我九宗山索命不成?”

    “那并非妖。”谢敛沉声,“您刚刚已经看见了。”

    “那不是妖还能是什么?”三山怒急攻心,“如此净地怎么能叫这样的邪祟横行!”

    他们这还在僵持,那边安知灵却是已经缓缓收了手指,直勾勾地盯着抖个不停的人,又问一次:“杀我者谁?”

    她背后的黑雾扑了上来,将二人包裹在其,田鹏只听四周一片“桀桀”的诡异笑声,当似乎还掺杂着鬼哭与人语,只觉得已炼狱,生死不过一线之间罢了。

    这一回,他终于尖叫声,崩溃大哭:“是我!是我杀的你!”

    他几乎手脚并用,握住安知灵掐在他脖上的手,哭喊:“但我也是无心之失,才会失手将你推到石上,我并非故意杀你啊,饶了我吧王构!求求你,饶了我!”

    不知是否是错觉,那一声冲破咙的哭喊之后,他觉耳边缠绕着他的声音终于渐渐退去,灵堂院当,铃声也歇了来,风停树止。等睁开,便见前人又恢复了原先模样,后黑雾散去,除了发披散,再没有一方才的厉鬼煞气。

    安知灵缓缓收回了掐着他脖的手,刚一松开,前的人就委顿在地,失魂落魄如同已经涣散了神智,只有嘴上还在喃喃念:“饶了我……”

    安知灵转过,只见院众人目光各异地望着她。谢敛 西北有楼二十一

    夜市灯火如昼,安知灵跟着穿堂的伙计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瞧了一楼宾客盈门的闹场景,寻思尹赐是提前几天才能在这儿包一个包间。

    昨晚王构的事告一段落,第二天尹赐就借着这回并未帮得上什么忙为由,请了几人吃饭。但话虽这么说,这段饭真正请客的却是季涉。几个人自然也明白尹赐的用意,多半没有推拒。

    安知灵到的时候,包间里已坐了四个人:尹赐、季涉、谢敛与方旧酩。见她来,方旧酩最先开:“安姑娘可算到了,卫嘉玉不来,你若也不来,尹师弟这桌酒就算是白费了。”

    安知灵笑:“方公肯赏脸的酒席,哪里有白费的理。”

    卫嘉玉既然没来,主座的位置就留给了她。人已到齐,尹赐便吩咐伙计送菜上来,这间隙里,他先举杯站起来。安知灵本以为他要先起个场面话,不想他举着杯笑了笑,只淡淡:“状元楼的雕很好,各位一定要尝一尝。”

    方旧酩最先反应过来,击掌笑了一声:“好,今晚我也请一坛。”

    季涉的神松动了一,他扯了扯领,这氛围大概叫他更自在一些。五个人平日里倒也谈不上相熟,不过有方旧酩和尹赐在场,倒不用担心席间冷场。

    菜上齐的时候,他们正聊到几天后的簪令。着惯例,每年各宗筹者参加簪令,这意味着能有资格参加的都是各宗第一。寻常弟自然乐见这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大弟齐聚一堂决,但这当未免又有个弊端:即许多宗门年年参加簪令的都是同一个人。因而几年前又改了规则,若是一宗已有首席的,可多分得一个名额让给其他人,首席自动选。

    九宗目前正式确认了首席的宗门不多,仔细算来目前只有文渊的卫嘉玉、金石的方旧酩、药宗的岑源与乐正的景川,今年许多人猜测或许又该有几个宗门首席的位置尘埃落定。

    方旧酩摇着折扇,悠悠:“若无意外,机枢今年簪令的人选又该是尹师弟你了。”

    “试刚行过半,不到最后如何能断言。”尹赐不上当转就将球踢给了一旁的谢敛,“倒是谢师兄今年多半又是第一。”

    谢敛也不抬:“说不好。”

    尹赐笑:“怎么,难谢师兄之前的伤势还未痊愈?”

    安知灵原本对他们的话题不怎么兴趣,听到这句也忍不住抬看了对面一,却正好撞上了对方的目光。谢敛转开淡淡:“宋师兄今年的场数已经在我之上。”

    宋今年是不错,谢敛重伤初愈宗里有所照顾削减了他前面几场比试的次数,若要真着场数来算,宋如今的胜率还压了他一。三山人与三清人师同门,二人各习了甘棠人一剑法。如今宋与谢敛又各为二人亲传弟尖的两个,平日里难免要被拿来比较。

    谢敛资质过人,宋勤奋异常,今年的试到底哪边更胜一筹也很为门所津津乐

    尹赐与宋关系不错,这时候倒是不太方便开,说了几句别的,又将这个话题转了过去。

    季涉对他们说得这些都无甚兴趣,心不在焉地拿筷拨着碗里的菜。安知灵就坐在他边上,看着他将骨碟上的心用筷了二三十个,终于忍不住叹了气:“有这么难吃吗?”

    季涉才反应过来似的,有些尴尬地将那心一吞了,盖弥彰:“没有。”他低着,又闷了一会儿,终于吞吞吐吐,“我其实……”

    “有话问我?”

    季涉一愣:“你怎么知?”

    我来时不知,这会儿看你的样也总该知了。安知灵心暗想,脸上终究没有表来:“你想问我什么?”

    “就是……昨日的事。”季涉像是咬咬牙,终于定决心一般,“你昨天当真看见王构了?”

    “没有。”

    “那他是……”季涉自顾自地往说,忽然咬了一,不可思议,“什么?”

    安知灵对他这大惊小怪的模样似乎到很是费解:“怎么,你也有话问他?”

    “可你昨天——”季涉迅速地整理了一思路,睁着睛瞪她,“你是故意诈的田鹏?”

    “哪儿这么容易诈来?”安知灵悠悠,“我分明诈的是打更的老李。”

    季涉默了一默:“那你昨天晚上那些沙盘、符纸……”

    安知灵笑了笑:“自然都是唬人的玩意儿。”

    季涉像是难以接受:“你就不怕被人发现了?”

    安知灵一愣:“你以为那江湖术士的把戏能骗得过谁?”她叹了气,“不说别人,青越宗主昨晚也在场,他若是想,卫公说我是玄宗弟时,他就能站来揭穿我了。”

    季涉抿着嘴不说话,不知想到了什么,脸有些难看。桌上其他几个不知何时也停了话,似乎听了好一阵。尹赐看了季涉,忽然问:“安姑娘昨晚当真没有见到王师弟的鬼魂吗?”

    安知灵淡淡:“他生魂已灭,还哪儿来的鬼魂?”

    昨晚的事乍一看似乎已经落石,但还有许多疑并未理清。

    王构虽是田鹏杀的,但照着田鹏昨日的代,是他在王构酒醉时,二人发生冲突,他失手用石块将其打死,又将尸扔到了湖,想制造王构酒后失足溺的假象。只是后面错,王构的尸漂到凤鸾涧叫打更人捡到,对方又贪图他上的钱财偷偷藏起了尸,才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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