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共为友 - 第32

    “如此说来，昨天死的是个外室弟？”

    “否则山上何至于有这么大的动静。”外室弟多为有钱有势的世家，在这山上了意外，就算是九宗也难免觉得棘手。

    安知灵若有所思地：“你接着说。”

    “凤鸾涧的钟楼在大殿后，每晚亥时大殿落锁之后，就没人能再到钟楼里去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卯时，负责敲钟的弟去大殿领了钥匙，门才打开。

    “昨天早上负责敲钟的弟是季涉，据守门的弟说，他早上从大殿领完钥匙之后，是第一个钟楼里去的。那之后，他再没看见过他来。他以为季涉自己放了钥匙回去了，就没多留意，直到之后清钥匙，发现钟楼的钥匙并未归还，这才去钟楼找人。

    “据说他上楼时，正看见季涉坐在地上，旁就是王构的尸。”

    安知灵皱眉：“这也不能断定就是他杀的人吧？”

    “谁知哪。”明孺叹了气，“季涉在山上名声一直不好，王构的室友田鹏说，前几日他们两个刚在白鹿岩发生了争执，那时季涉说就算死了王构，山上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再说那天早上只有他一个人上过钟楼，那个王构又是刚死不久，除了他还有谁哪？”

    “凶哪？”安知灵问，“那王构是怎么死的？”

    “这不是要问你吗？”明孺大惊，“昨天我打听了一圈，就是没人能确定地说，王构是怎么死的。你昨天既然去了钟楼，总该见过尸吧？”

    安知灵迟疑：“见了。”

    明孺捺不住好奇：“那尸如何？王构究竟是怎么死的？”

    安知灵张张嘴：“我不知。”

    明孺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你都见过尸了居然还不知他是怎么死的？上有没有伤，伤在哪儿了，地上有没有血迹，死状如何……你一个都没注意到吗？”语气怒其不争，恨不得昨日在现场的就是自己。

    安知灵确实不知，她昨天的注意力全在自己与其他人看见的尸不一样上，现在回想起来竟记得不尸上到底伤在何这个细节了。

    屋外有人敲门，两人转过去，才发现冯兰站在门外。她探来，看见她松了气：“原来你在这儿，师父正命我找你哪。”

    “找我？”安知灵皱眉不解，昨日青越已经找过自己一次，为什么如今又要找她？

    “你快去吧，是白鹿岩的弟送的信，看样找你找得急。”

    安知灵站起来，旁的明孺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袖：“你一会儿还回不回这儿来？”他目光隐隐有些激动。安知灵看了外的天：“看什么时候回来吧，若是晚了，就回青岩间去了。”

    明孺有些悻悻，又疑惑：“不过他们为什么老找你去？明明昨天我也在广场上。”

    “大概是欺负我孤一人无依无靠。”安知灵玩笑着安。

    她到白鹿岩，发现今天剑宗的太极殿前冷冷清清。殿外两个守门的弟，见了她来，去通禀了一声，不久来之后，将她领了殿。

    太极殿是剑宗平日里讲学的地方，十分宽敞，大概能够容纳百人。安知灵一去，就见殿上站满了各宗服的老，旁还有几个弟，其以剑宗和机枢宗两边人来得最多。成群围成了一个半圈，犹如半天神佛，个个屏息凝神，神庄重，气氛凝重得叫人大气不敢。

    她殿之后草草扫了一，只见大殿央跪着一名弟，她眯着睛，只看了一就确定那是季涉。听见她殿的声音，众人的目光一落在她上，只有他也不曾回一。

    安知灵来之后，有摸不准自己的位置。理说，她不是九宗的弟，见到这群人，也不必太低声气但关键是，她又算不上九宗请来的客人，甚至勉可以算是寄人篱，态度又该低一些。

    正胡思想间，三清人旁有个黑衣的弟上前一步：“这位是荒草乡的安知灵姑娘，半个月前，弟与她一同奉命前往昳陵，之后昳陵塌陷，也是安姑娘带着弟从地逃生，近日留在山上养伤。”

    这一段殿大概只有季涉不知，他闻言终于有些古怪地抬看了她一。安知灵视若无睹，对着殿上各位抬手：“这段时日，承蒙九宗收留。”

    “安姑娘客气了。”三清看上去并不耐烦与她打这客，开门见山，“今日请姑娘过来，是有几件事想找姑娘验证。”

    他轻轻一抬手，旁边有弟端着一个托盘上来，安知灵定睛一看，发现托盘上放着她的乾坤匣。

    “这东西可是安姑娘的？”

    “是我的。”

    “那为何会在季涉手上。”

    “这匣前几日坏了，我便托季公替我看看。”

    “你将这匣给季涉的时候，这匣里可装了东西。”

    “装了。”

    “装的什么？”

    安知灵顿了一顿，才回答：“化针。”

    三清又问：“姑娘还记得装了几？”

    安知灵想也不想：“四。”

    殿众人相互转对视了一，青越脸有些难看：“你确定没有记错？”

    “没有。”这匣里原本有五化针，正是她墓前随带着的，那日朝节，她在巷里对那黑衣人用了一次，里剩的就应当还剩四。

    三清一挥袖，那端着托盘的弟将乾坤匣递上来给她。安知灵略带疑虑地伸手接过，听三清：“姑娘可打开来看看。”

    三天功夫，竟已修好了？

    接过匣的那一刻，与其说她心奇怪这乾坤匣到底为何会在三清手上，不如说她的注意力全都集在了——三天时间，季涉竟然已经修好了这个机关盒。

    这匣比拇指大不了多少，她将盒打开，里端端正正地正放着三枚化针。安知灵一皱眉，又听三清：“昨日，剑宗弟王构遭人杀害，若虚老验了他的尸，发现他后脑有一淤青，应是为人重击所致，淤青有细小针伤，但伤却并未发现银针。”

    这时穿药宗老服的一位老者接：“从尸上看，他刚死了一个时辰，但尸僵，浑冰冷，似乎又凝血的症状。传闻化针由毒炼成，即化，遇血则，再看尸应当就是了化针而死。”

    这殿静默了片刻，三清问堂跪着的人：“季涉，我再问你一次，王构可是你所杀？”

    “不是。”

    “那这乾坤匣少了的那一枚化针，你可能说它的落。”

    季涉梗着脖：“丢了。”这理由安知灵听了都想扶额，果然殿众人皆是一副疑虑更的神。

    安知灵忍不住来替他说了一句：“这乾坤匣既是在的东西，恕我多说一句。化针有毒，但并不致命。若要杀人，用什么法不行，何必非要用化针这样特殊的暗，岂不是自找麻烦？何况今日前辈这样在殿上与我对质一句，他上就会暴，季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