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醉( 古言 ) - 03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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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走得早了些,不知不觉要夏,舒落赶走院里吃的鸟雀,给公主准备新的冰盆。

    良芷回后被王后勒令学礼法,关在芳兰殿大半个月,她赶在最后期限诚惶诚恐上王后布置的女红,终于得了允许踏殿门,只是还是不准

    这日有人来报,说莲月夫人得了闲,正好给王后问安,现正挟着四公主一同上正往芳兰殿来。

    三人见面一拍即合,跑去院斗蛐蛐。

    四公主悠兰的蛐蛐同她本人一般,柔柔弱弱,在对手的雄风很快气,缩在角落里不动,悠兰识相退到一到良芷的梅翅和千语梦的大将军继续在斗盆里斗得天昏地暗。

    初夏的风是微醺的,四公主看起来兴致不,坐在树底,把着手上的一枝石榴朵都被碎,残落地,叹息后又陡然脸红。

    这良芷输得个灰土脸,意兴也磨得差不多了,一把扔了尾鬃,见悠兰在树底悲秋的模样,问:“四这是有什么心事吗,刚儿我就发现了,她老心不在焉的。”

    “甭她,思呢。”莲月夫人乐呵呵地数着金豆

    她是良芷的表,三年前就嫁忠侯府,越发丰材和丰腴的面庞显她婚后的夫妻生活很是合睦。

    良芷来了兴致,“是哪家的郎君?”

    “不知,不肯讲。”千语梦将数好的金豆荷包,鼓鼓当当的,她心满意足拍打两,“不消说,肯定见不得光,怕三娘罚她,谁也不肯透半句,净在那自个儿瞎琢磨,罢了,我才不理她,让她自个儿伤去。”

    “还是咱家这大将军威风,替赢了这么多。”大将军蛐蛐在罐张翅鸣,似对主的夸赞很是受用。

    “财迷!”良芷又看了一忧思的悠兰,回抿嘴一笑。

    “对你当然不肯讲,你这嘴不严实,今儿说了,明儿就要传到三娘耳朵里,三娘天天想着给四寻好郎君,每回见我都要叫我帮忙去跟母后讲说亲的事。”

    千语梦住良芷的脸,“别说我了,同一个爹,除了缺心的老四和你,哪个公主家里没几个夫。”

    夫,男也。

    说到此,千语梦提起了有月余的人,就是那渊国来的质,照她的话来讲就是“皎皎明月,容姿倾城。”

    这形容女的词放到一个男人上,良芷不仅不理解,还有嗤之以鼻。

    千语梦戳她额,数落:“你别不信,他呀,可迷死一众宗亲王女们,连你那二也天天往他住去,你居然都不知?你若见了,保你也茶不思饭不想的!”

    良芷不以为然,“男人嘛,不都一是一个鼻孔两只耳朵,他要多张嘴来,我倒有兴趣多看两。”

    “那可不一定哦。”千语梦脸上浮起一抹神秘而暧昧的神,“男人,好用的地儿用好了,那才是天的乐趣。”

    良芷立刻听明白了,耳,“青天白日的,你说什么呢。”

    “到时候你就懂了。”千语梦嗔笑着,此时舒落净手端上一坛果酒,良芷招呼四公主过来吃酒,果酒酸甜可又清凉,三人喝了几,互相打趣直到酒坛见底。

    转到了午歇,走动的妹也撤了,良芷说天不想吃饭要回屋小憩,舒落应了她,给她掩了门,自己坐在厢房边挑拣刚采回来的香要拿去晒磨成粉,拣着拣着睡意上来,倚着门栏要睡过去。

    良芷蹑手蹑脚门的时候,舒落正背对她在边上一瞌又一瞌地打盹。她偷笑着小心踩着地面,溜了去。

    令被王后以“修”的理由给没收了,规矩哪守门都过不去,但良芷胆大,,又自小养在里,对楚有多少个狗都一清二楚,明面上不去,背地里去的法多得是。

    躲过前门站守的侍卫,从风华殿左侧的小径往里走,通往的是一名为斋清的地儿。

    斋清字如其名,说白了就是冷,现任楚王虽不算似海,倒不滥,加上王后治有放,姬妾们都恭恭敬敬,斋清已经多年不住人了。

    死过人的地方总会有各各样的传说,摆着一井,传闻以前不贞的妃婢女秘密死就要沉井去。密密麻麻的竹影落来,森非常,良芷每回都要避开。

    今日却与以往不同,良芷路过的时候,发现这井旁边被打扫了一圈,井旁摆着只漉漉的竹盆,这竹盆还是新的,上是新竹兑了井的味,盆边还搭了迭雪白的帕,显然有人使用过。

    去是小门,再越过两座石墩,就能斋清的后院,青石铺的小路也是净净的连落叶都没有,养在一旁的竹枝,不同于整个楚奢华的调,这院落里毫无繁缛的痕迹,只呈现一派清新雅致。

    穿过隐秘的小,往左走走到尽是被竹挡住的死路,其实破开残竹后的地方去就是门后街,门虽然落了锁,但那锁人轻轻用力就能掰开。

    不知怎么了,良芷记得路,脚却没往目的地走,反而折回去。她心想着来都来了,她倒想看看这搬来了什么人。

    门边上着没被打理的桃树,树得歪,杂的枝桠有各自的想法,墨青的桃叶挂满树枝,将一个的偏门挡了一半。

    桃叶覆盖在上,良芷靠近的时候可算听见了有人在说话,话语断断续续,声音轻微。

    良芷拨开这桃叶,探去半个

    晃动的光影,一男一女正在池边作画。

    壮盘屈的藤上,爬满了伶仃紫的骨朵,边的茶案放置了铜的小壶和两盏茶杯。三足石案上是宣纸画作,只描了一小半。

    男以背对的姿势站着,右手执笔,着油墨,他一袭雪衣在日光一层泽。

    他墨一般的发丝在脑后盘成髻,以一乌木发簪固定,余的垂在腰间,与另一簇青丝缠在一块。

    那另一簇青丝的主人是一位淡黄的裙衫的女,她侧过脸来,眸,面如凝脂,微风几许,影斑驳,天边的红云缱绻而柔腻,似要落在女的面上。

    作画似要停了,因为男忽然侧过来,抬指揽走女腮边的碎发,指尖顿在耳垂边轻轻搓。

    男唤她,“玉泉。”

    玉泉也切切回应,温存,“我在呢,公。”

    楚里能喊公的除了王室弟外,就是各国的质了,别的质她都见过,这位与脑海任何一位都对不上,良芷脑蓦地蹦“姚咸”这个名字来。

    这怕不是渊国送来的那位。

    姚咸背对着她,良芷看不真切,只能从侧的小半张脸上看那蜻蜓般的一丝笑意,他白衫的手从玉泉耳畔落,虚虚附在她纤细的腰旁,挨近了,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惹得玉泉微微颤动笑开来。

    两人一来一往的耳语几个回合后,玩笑的悄悄话说完,静默的间隙,玉泉忽然垫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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