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 - 无耻之徒_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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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发笑,这小警惕起来了,不敢打电话是怕我录音。上次他给我的账号,林寒川给我查了,是一个在所罗门群岛注册的企业账,明显的洗钱行为。在清楚我的钱净净的前提,他的洗钱行为就显得破绽百。我的底牌我自己看的明白,就不可能蠢到他满嘴刀却毫无察觉,这是一个明显的栽赃,洗钱罪在刑法范畴属于游犯罪,上游六大项,毒黑贪恐走私加金,没有一个轻的,这大概也是说明了为什么他一直持通过汇款,而我主张走现金渠

    这栽赃后面是什么,我不敢想,我只知自己pi净,只要纪委反贪之类的找上我,肯定能查东西来,这是一杆枪,乌黑发亮,枪正对着我,就等着我膛往上撞了。谁握着这杆枪?王二宝撑死没那智商,大宝又不可能在里面cao纵,仔细盘算来,仇人也就那么几个,除了这大宝二宝还能有谁,莫非是?有个念在我脑海里闪过,勾冷汗。

    然而最起码有一是好的,这么一番推测来,主动权就落在我手里了。

    我把碗筷扔池里,拿起车钥匙,赶去一个地方。

    40、堂吉诃德

    早上我爸打电话,语气里有沧桑,又有些难以透的绪,他说:明年就是三十周年了。我愣了半晌,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算是幸运的一代人,懂事之时,那场毁灭的灾难已经临近尾声了,知不必再喊着谁万岁然而心茫然,也不必再揪着谁送上批斗台。亲人终于可以有,敌人也终于可以没有。不再有谁借以群众之名来着你表明立场,因此你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更可以什么都不用说,你有了选择的权利和这权利的尊严,于是你才可以作为一个真正的人存在着。

    灾难对我的家其实没有太大影响,家族成员大多善于跟风,于逐,因此无论哪朝哪代,皆可安立命,只我父亲一人傲而不群,不过因为当时欠佳,生了场大病,躲过了些风

    我父亲学历不专毕业参加的工作,虽然稀里糊涂了司法系统,但一直对学历耿耿于怀,总撺掇着我继续读研读博,而我却没有那学历崇拜,觉得这一行,重在一个“混”字,怎么左右逢源,怎么饱私,才是个要。

    真才实学四个字的分量太重,背在上不过是个良心负担,压得你直不起腰,越是学术,越是衷于自我折磨,如苦行僧一般向着那看不见的德制一路叩首一路朝拜,人生大半都荒废在这曲折坎坷却又毫无光明的路上,哪里还谈得了个人前途与发展?而不学无术在我大概是个词,某些场合用以自我调侃还带了褒义的觉。

    这觉很微妙,就像古时士大夫喜自谦称为鄙人,听起来是自我抑制,在里却是盖不住的张狂。为什么狂?因为他们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墨空空一样能占据链的端。

    我没怎么跟我爸聊,随便扯了两句应付了事,老人家一辈有很多慨,憋着无人能倾诉,因此年龄上去了,脾气也上去了,我和贾君都明白,如果有人能甘愿个倾听者,或许他这一辈也不至于这么郁结。

    其实我本可回孝,但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更有时候我甚至会想,是谁嘱托你将我带来这个世界?你问过我意见没有?每想到此便觉得已经足以抵消十八岁前的养育之恩了。

    午我又把佟帅案的始末拿来与钱晓峰细究了一,圈了几个切,给他讲了讲这辩词该怎么写,老袁很够意思,听说我把佟帅的案给大包大揽了,主动前来献计献策,他说这很好,不但有社会意义,也是在为行业立标,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就直招呼别客气。袁城黑吃黑这么多年,吃到竟能吃红光来,扎扎实实的个手。

    一直搞到晚上九多,老袁这才把烟灭在前的烟灰缸里,掸掸西装,说我回去了,这也不早了。

    我说:耽误你到现在,要不然一起去吃个饭吧,学生请客。老袁不耐烦地摆手:你比我有息,我教不了你了,以后也别叫我老师了。

    我大惊,想这厮怎么不是风就是雨,怎么说变脸就变脸,赶表忠心: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老师是要喊一辈的。

    袁城眉皱得更:别他妈跟我这儿麻!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趟看守所,见见佟帅,我怀疑这小有几个地方没说实话,对了,你那个同学,王什么的,还在那儿当所的吧?我说对对,王二嘛,还在那儿呢,给佟帅调仓就是找他帮的忙。

    袁城走后没多久,刑二黄河突然一个电话送来,说是在附近吃饭,正好散步到楼,看见我办公室灯亮着,问我在不在楼上。我推窗一看,果然有个秃老男人,倚着一电线杆,夹着一只公文包,正贼贼脑地朝上瞧。

    我朝他挥挥手,说您上来坐坐不?他说不坐了,今天是秋,我们去赏月吧。赏月是我俩之间的暗号,月指的是海月阁,至于赏月……我当即会意:这是老婆不在家,想偷腥了。赶拾了钥匙楼,把车开来,停到他面前。这厮一拉车门钻了来,如泥鳅,浑的酒气,熏得我车里奇臭无比,我刚把车窗打来想散散味,结果这厮一把住我手,说别打车窗,把空调开开,凉快凉快。

    我在心里已经cao翻了他祖宗几十代,恨得咬牙,默默发狠:等老移民的事定来,要再搞不死你我这么多年砸你上的钱就真他妈打漂了。

    路上听着广播里百利甜发嗲,才想起来今天真的是秋,打开手机,不少群发的祝福短信涌上来,那些发信人的名字熟悉而陌生,我耐着翻了个遍,心里隐隐失落。

    我准备打个电话回家,突然屏幕一黑,没电了。

    车开到海月阁,直接电梯上8楼,这一层是ktv,再往上一层才是客房,本市的黄鼠狼们,小到个老板大到名人政要,到了这里全都是一个程:先挑公主,包间唱几首黄歌曲,歌词一般都是“卖我滴着我离开”或者“杆滴汉威武雄壮 ”这,黑暗黄鼠狼们上其手,要是在这儿还没摸够,就带上去开房办事,要是摸够了,上去开房再重新挑。

    刚电梯门,海月阁的妈妈就迎上来。这地方我也常来,但都是带别人来,黄河很喜这边一个叫欣欣的小姑娘,每次来都名要她。这次也不例外,黄河驱直睛也不朝两边列队整齐地娘军看,嘴里嚷嚷:“欣欣呢?”

    妈妈一听,表艰难起来:“实在对不住了老板,欣欣不在我们这儿了……不过这个星期又来了几位不比欣欣差……”黄河手一挥:“格老的,来这就是为了欣欣!”我在旁边听了直发笑,什么猩猩狒狒的,你他妈一脸鼠贼相,还想演才佳人?于是默不作声,一旁看戏。

    黄河却不傻,愣了几秒突然转脸朝我:“贾律师,要不你帮我挑一个吧?”我连连摆手:要是挑件衣服也就罢了,挑女人我不行的。

    “不行?”黄河眯起睛看我,“贾律师你这么年轻就不行了?”

    大概是我这一路不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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