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 - 无耻之徒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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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很久,最后冷笑一声,还是拍pi走了,留我一冷汗,心想这厮再怎么缺心,也不至于真想把我了吧?

    老毕是我大学同学,一张上铺睡了四年的兄弟,当时整个法律系就我俩关系最铁,什么都凑一块,几乎没有落单的时候。老毕这人理想很远大,说话时总带着一丁路德金演讲式的范儿,加上天生得风倜傥,还得一手好诗,兼任校诗联主席,倒追的女生一把一把,但他通通不买人家的帐,不仅不买账,而且对的事表现得很反,搞得全系女生揣测莫名,多次小组讨论后以他一定是个gay而定论,从此桃之事也正式与他绝缘,我曾多次劝他无果,便在私里以傻缺来定义他,傻、缺心,是为傻缺。

    这傻缺不会真打算把我了吧?我心里一阵恐慌,不由大声喊叫起来,我说老毕你麻痹真不是东西,当初要不是我,你丫就烂在铁轨上面了,你就这么以怨报德的?行,就算兄弟瞎了,兄弟我认了,但你他妈总得让我死得明明白白的吧?老毕?老毕!你他妈给我来!

    两分钟后,老毕破门而,步伐急速,绪激动,我心脏几乎快来,以为他这是磨刀霍霍要向猪羊了,当即又了一冷汗,衬衫漉漉地贴在上,难受至极,却又到几分莫名的解脱,就等着那临门一刀,好送我早日去见孟德斯鸠。

    没成想,周一颤,万事皆空。这哥们竟替我松了绑。

    获得自由之后,我立即摘罩,辨认周遭的环境,而当我终于能够适应光线认那张旧故容颜的时候,却差没叫声来!这哥们在十年里几乎老了有三十岁,当初一黑发如今灰夹白,目光呆滞神毫无光泽,几乎像个活死人。

    这面目全非的落魄使我莫名震撼,本来我已赌咒发誓,不基于什么目的,只要他要是敢放我去,我就敢告到他半辈日日空余铁窗泪夜夜弹唱后,但这会儿看见他这副样,再如何心如百炼钢,也化绕指柔了。

    毕业之后我行当了律师,浊尘俗世摸爬打,叫嚣着法律至上实际却只不过拿它当吃饭的行当,短短十年间染得遍铜臭,被金钱架空了的那一副躯壳里,再找不到零星半理想。

    而老毕的命运却截然相反,大四那年他被学校除名,正值人生的分叉,就这么一步摔去,尸骨无存。

    送他离校那晚大家都喝疯了,夜黑风烧酒上,诗人毕柯在法学系大楼前诵了他的最后一首诀别诗:“年华韶韶,其罪昭昭,星辰已逝,理想已死!我们的青就埋葬在这天平,而我们的明天又在何方?”

    我尤记得他站在台阶上振臂呼的影,仿佛将刻传说一般的光芒万丈,然后他像失心疯一般冲向大楼前那座象征公平的天秤雕像,了他这辈最猥琐的举动——松开带,扯开拉链,一泡气腾腾的童浇透了寒冬夜刺骨的冰凉。

    那时的毕柯青年华正茂,他比我们的任何一个都更有理想更有抱负,而那一刻,他所痴迷了小半生的法学却在他的面前关上了大门,使他一蹶不振,几寻死未遂,足足消沉了大半年才终于决定改行生意,西去四川,从前离家数千里,临别前他指天指地赌咒发誓,誓称十年为期,不混绝不回石城,其也真,意也切,壮志凌云震撼人心。

    十年弹指间转瞬即逝,他倒是如约回到了这里,却未成想是以这方式。

    忆往昔的氛围正烈,突然前光线一闪,老毕一歪,竟跪在了我面前!他说对不起兄弟,我脑烧糊涂了,竟然一时冲动傻事,兄弟你相信我,要不是走无路,哥们绝不至于……

    我不由心酸,叹了一声,说究竟发生了什么老毕?是不是缺钱?你尽说,多的没办法,百八十万的哥们还是拿得的。

    他拼命摇,说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公平。

    我脑一涨,心想这老毕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被人整得山穷尽,才想到找我来打官司吧?像他这格一般不得罪人,要得罪那肯定是大人,属于引火上的典型犯。而且据我多年的经验判断,这官司最手,能否胜诉关键不在于双方谁更公平更正义,而在于谁实力更雄厚,或者有钱,或者有权,或者兼而有之。

    然而从现在的老毕上看来,他似乎两者皆无,确凿的希望渺茫。

    我想把他搀起来,但这傻缺就是不肯起,我拗不过他,只好由他跪着,我说老毕啊,你慢慢讲,怎么就走投无路了?你我兄弟一场,有什么忙直接开不就行了,我贾臣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兄弟有难要是不帮,那直接就不是人了,只要能帮上你的,就算倾家产卖血卖肾我也义不容辞,你又何苦玩起这作的把戏?

    老毕被我说的又羞又臊,埋得更低了,嘴里喃喃:“对不起兄弟,我真是急糊涂了怕你不肯帮我才……唉,我真他妈不是东西!”

    我心里冷笑,这厮前后矛盾得实在可疑,之前声声抨击我的cao行,现在又一副非我救世不可的姿态,到底什么居心很难定论,虽然我曾经看老毕比看自己都来得刻,但十年过去了,我变了,老毕也必然变了,世间一切都在变,不变的唯有变化本而已。

    虽然我不会傻到真去帮他,但目前的境告诉我,万策皆空唯有溜为上策。

    我又叹一声,诚恳地说老毕你这话就说错了,谁都能怪你,但兄弟不能,谁都不是一辈的,但兄弟是。有难不帮的那不是兄弟,那是凶手,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老毕神迷离,声音沙哑,还带了几分哭腔,“我杀人了……”

    我脑里轰的一声,当场炸开了。

    2、来而不往非礼也

    生活就是生来,再活去,而大多数人的现状是,生活要么让你生不如死,要么醉生梦死。

    晚上的饭局定在了金海湾大酒店,我到的时候包厢里一共两个人,当事人程语,还有一个女的二十三四岁模样,穿着十分清凉,气质虽不风尘,但也不怎么正经,我又看了程语一当即会意:这是专程找来陪酒的。

    程语是我新接的案当事人,二十八岁,手里一家网络公司,规模不大,资产两百万左右。我脱了外挂在一边,正准备走过去打招呼,他却抢在前面迎上来寒暄了一通,接着便介绍女给我认识:“秦雨,我们公司财务主大法律系毕业的。”

    我当然不会傻到真信,你找只来还个这么大的名号,也不怕她闪了腰?不过台面上的话还是要张罗两句,于是先夸程语本事通天,一个破庙能请动这么大一尊佛,又夸秦雨说秦小人不仅得漂亮,名字起的尤其好,又是晴又是雨的,真是叫人很难捉摸啊。

    秦雨抿一笑:“贾大律师的名字一直听人挂在嘴边,今天见到真人,才果然众。”我被她说得舒服,便又回了句玩笑话,我说女的意思我懂,贾大律师,假大律师,我这个大律师是假的,只有人是真的。女被我逗得又气又急,:“我可说不过你,大律师!”我和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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