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劫 - 他的劫_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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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尼想着想着,忽然自己也笑了,并且笑了声音。拎着红绳把小豆荚吊到自己边,他张嘴又噙住了它,他嗤嗤的笑,笑得浑哆嗦,是个颤的笑法。和连毅在一起相久了,连毅的喜怒哀乐全是夸张式的,所以他也受了影响。他仿佛是不大能够控制自己的绪,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哭得好看,笑得更漂亮。哭和笑全是假的,他心地阔,是个荒凉的大世界,四面八方,一着落依靠也没有。

    他被自己的回忆哄兴了。吐小豆荚,他一边在小褂领净了它,一边意识的低声哼了曲调。曲调还是《苏三起解》,他会唱不少歌曲,西相杂七八糟,全是片言只语,没有一首是完整的,除了《苏三起解》。戏台上都是女苏三,而他是男苏三,天独一份,多么的招人笑。

    颠三倒四的哼了一阵,他忽然收了声音,又把小豆荚掖回了衣服里。拉过大床里胡堆着的缎被盖了自己,他开始装睡。又过了一分多钟,房外响起了凌的脚步声音,是靴底踏过青砖地面。随即外间房门一开,连毅回了来。

    珠帘“哗啦”一声响,连毅掀帘了里间卧室,也不知是在找什么,叮叮咣咣的翻箱倒柜。如此忙了片刻,白尼察觉到了他的近。

    连毅的睛太毒了,既然肯特地站住了盯他,自然是看了他的假睡。于是白尼睁了睛,迎着他的目光往上看。

    连毅是戎装打扮,面孔雪白,年轻的时候也许是相当清秀的瓜脸,如今老了,有了弛的趋势,然而没皱纹,所以是老又不老,还不如彻底的老态顺。挟着雪膏的香风俯,他伸手拍了拍白尼的脸:“真。”

    然后他微微歪,伸了尖去尼的嘴了几,白尼张了嘴,一住了他的。连毅很会亲,顾承喜也会亲,但和连毅是两个路。连毅有慢条斯理的温柔,不足,仿佛是在专门的撩拨人。白尼跟着他学了许多招数,学会了,再一样样的以彼之还施彼。连毅像是被他哄住了,霸占了他不肯归还。顾承喜还真来讨要过他一次,连毅不给,他也不走。于是顾承喜再也不提此事。

    缠绵的亲吻了许久之后,连毅抬了:“儿,别总在屋里躺着,门见见天日。”

    白尼抬手搂了他的脖,很认真的问:“你要上哪儿去?”

    连毅,然后嘿嘿笑了:“我?我上战场,去会会你大哥。”

    白尼定定的看着他的睛,看了良久,末了松了手:“去吧。”

    连毅又摸了摸他的发,然后笑微微的直起,昂首门走了。

    连毅一走,白尼也靠着床坐起了。有一搭没一搭的找了香烟筒和洋火盒,他给自己烟。望着窗外的日风景,他慢慢的云吐雾。及至一到了,他给自己了一件薄薄的夹袍,穿了鞋了床。拄着手杖起了,他一步一步的往外走。他走路几乎是需要技术的,而且自有一个节奏,不能。一旦了,他能立刻把自己绊一大跤。

    掀了帘了房门,他眯着睛去望蓝天白云。外界的战况,他也听了一。大哥来了,连毅和顾承喜还没怎样,他却先怕了。

    他不敢见大哥。越是鬼混越不敢,无颜相见,但是很想变成个鸟或者虫,悄悄的现,偷偷的看大哥一,不让大哥发现。

    白尼知霍相贞的来,霍相贞也知尼的在。但是坐在装甲列车里,霍相贞对着半面墙大的作战地图,定住心神,不去想他。

    仗并不好打,他把他的老本留在了直隶,不舍得动用。而护国军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并非是吃素的,而且和冯氏的国民联军已经有了呼应之势。段天自从了江苏,没打过一场漂亮仗,时刻都有后撤的可能;然而又绝不能后撤,因为军队混了许多土匪兵。土匪兵若是拖着枪疯跑了,会把霍相贞的防线立刻冲垮。霍相贞的防线一旦垮了,山东再无可守之关,二十万的直鲁联军只能直接退回直隶。联军若是一败涂地了,段天作为总司令,很有可能不得善终。张老帅脾气大,也许会活撕了他。

    段天心如明镜,所以坐镇江苏,不敢动摇。总司令会被活撕,副总司令自然也可能被扒,霍相贞兵分两路,沿着铁路线向前缓缓推——有时前,有时也后退。双方死去活来的打了两个多月,竟是一直相持不

    霍相贞急,连毅更急,因为连毅陆,没有海,想从外国购买军火补充武,正是有钱无路,难比登天。急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去找了顾承喜。

    顾承喜独自抵挡了一路军队,也是将要力不从心。两人见了面,大瞪小,一起无话说。沉默良久之后,还是连毅先开了:“他妈的真没想到,霍静恒这次一了四辆装甲列车!我记得那玩意儿笨的,这回怎么搞的?让他给改良了?”

    顾承喜靠墙站着,一接一烟:“千万不能让那玩意儿靠近了,一旦靠近了,里面枪炮一齐开火,外面的人全完。可是离得远了,它又不怕炮轰。”

    用夹着香烟的手指在空划了一横线,顾承喜了个手势:“列车底盘肯定是又加重了。原来在河南,我报废的列车里看过。底盘一重,它就不容易脱轨。”

    连毅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望了片刻,忽然又问:“霍静恒到底是在哪辆车里?淮海号还是直隶号?”

    顾承喜把烟往地上一扔,在回答之前,他意识的顿了顿:“淮海号。”

    连毅盯着他问:“消息确实吗?”

    顾承喜知自己现在不能再和连毅藏着掖着,但是发自心的,他真是不想对连毅多透霍相贞的消息。的咽了唾沫,他勉了声音:“别的我不敢保证,起码昨天他还在淮海号里。”

    顾承喜在霍相贞手了两年,又是个自来熟的活泼格,自然不会活成孤家寡人。旧加上新大洋,他在霍相贞的第四军里收买了好几名线。

    连毅本是个严肃的表,听到这里,脸上却是无端的放了晴。抬手向后一捋自己的背,他甚至有了一笑模样:“好,你继续打听着,随时给我最新的消息。我们不能再和他这么耗去了。找准机会,擒贼擒王!”

    顾承喜,仿佛脖支不起脑袋了似的,晃晃的一:“嗯。”

    如此过了一个礼拜,护国军似乎真是力不能支了,居然放弃阵地,全线后退。霍相贞松了一气,带领第四军乘胜追击。人在装甲列车之,他开了车天窗。外面刚刚过一场雷阵雨,雨后空气自然是清新的,并且带了淡淡的泥土香。霍相贞端着一瓶冰镇汽,陪着一名白俄工程师谈天说地。亡工程师学富五车,帮助霍相贞改造了装甲列车,并且成绩十分之好,一上战场便得了分。元满站在门听候着差遣——秘书留在北京看家,于是他跟在霍相贞边,须得负责一切事务。仰望着天窗外一片蓝的天空,他了神,同时鼓了一的力气,颇想车野跑一番。大夏天的不让人玩,这太不人了。

    车厢方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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