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魔 - 着mo_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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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叫我阿林就行,年轻男不动声的说,曾钰良,加警队服务有七年,除了最初待过重案组,七年来一直服务于商业犯罪调查科,不久前因为拘捕一名犯人,犯人逃逸过程在你前被车撞死,你的上司认为你自这件事后工作力不集,于是建议你来我们这,对吗?

    曾钰良不耐的说,我的上司有反应过度,我只是有些失眠,并没有影响工作,不是说有个问卷吗,请拿来让我快填完算数,当然如果你能开安眠药或者降压药就更好了······

    我没有医生执照,阿林微微眯说,不能给你开方。

    哦,那算了,曾钰良有些失望,说,你的问卷呢?

    可以给你,但我想不给你的理由。

    林博士,我手还有很要的案,别人跟不上······

    这里每个人都有工作,你的工作未必比别人的重要,或者你想说你手上的案能拯救人命?阿林皱起眉说,可谁比谁更值得活呢?行了,你本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尚,你所从事的工作也不是非你不可,承认这一,我们接来的工作该容易

    曾钰良莫名其妙的被激怒了,尖刻的说,我不认为你有评论我的资格

    你在生气,阿林用打量研究样本的目光打量他,问,为什么?

    我当了七年警员,如果没有意外会继续当去,曾钰良怒,你只见了我一次,你本不了解我,你有什么依据判断我的工作没价值?

    是平庸,平庸的东西也有价值。阿林一本正经的回答到。

    曾钰良站了起来,说,我不是来这接受侮辱的。

    你可以走,这样我永远不会给你那张问卷,你永远也回不到你心的职业上,阿林好整以暇的说,坐吧,曾警官,说说你的问题。

    说什么?我不信任你,也没什么问题好说。

    阿林有些恶意的笑了,他说,你不需要信任我,你只需知,我们的谈话绝对不会去就好,曾警官,这机会很难得的,一个陌生人被雇来专门听你发牢,一次安全保密的谈,上哪找这么好的事?坐来说说吧。

    他的声音有说不的魅力,适合低声细语,致如画的脸庞,很能安抚人心。曾钰良尽不喜他,但还是莫名其妙的坐了来。他问,说什么?

    从你目睹那个人怎么被车撞死说起,阿林转了转笔,盯着他问,你了七年警员,你看过千奇百怪的死法,为什么只是这么普通的车祸死因让你不安?他死的特别难看?死得特别痛苦?为什么他的死与众不同?

    曾钰良一惊,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摇说,没那么复杂,只是我本该把那个人捉拿归案······

    哦?阿林站了起来,饶有兴致地走到他边,问,本该?抓了这个人你的案就圆满了?

    曾钰良勉笑说,难不是?办案的都喜卷宗最后一页附上犯人被判的记录······

    好人无罪,坏人受惩,真是皆大喜的结局,我也喜,阿林勾起嘴角,那么被车撞死也不失为一惩罚,你觉得不够?你觉得坏人就活该活着铐上手铐被逮捕被审讯,这是他们应有的场,可香港没有死刑,怎么办曾警官?你追的那个混可是欺诈了很多人,把许多家的血汗钱拿去赌,很多个家,老人的生活金,师的买菜钱,小孩的教育费用,都让那个混挥霍净,只是给他铐上手铐怎么够?你当时是枪了吧?你有没有瞬间的念想诱使他袭警好方便你开枪?有没有曾警官?嗯?

    曾钰良咬牙摇说,不,我没有······

    没有?一丝一毫的念都没有?扫视你的心,看看那些隐藏在纪律规矩的想法,都没关系的,阿林压低嗓音,用优雅的声调诱惑他说,你难不想亲手击毙他?这个混你不觉得特别熟?是不是骗人的手法很雷同?多年以前,是不是也有一个人这么过?

    曾钰良脸发白,他发现自己就如突然闯黑森林被野狼盯上一般,浑度警惕,张开才发现声音居然有些发抖,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哦,那就是有了,阿林看着他,问,我猜猜是谁?你的同事?不,要更早一,你的好友?不,你没反应,你的亲人?啊,是亲人没错。

    曾钰良大喊说,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多亲?亲到你一直无法忘记?血缘相连,看来是至亲了,阿林带着志在必得的微笑,说,你的死去的亲人,你父亲,是吗?

    曾钰良起来想离开,却被阿林一把住,这个年轻人力气其实不大,可是不知为何,曾钰良觉自己就如同躺在解剖台上的小动,只会瑟瑟发抖,毫无抵抗之力。他不知所措的坐着,近乎恐慌的盯着前那张好看到无暇的脸,这样一张不逊于任何明星的脸却让他心生寒意,像有看不见的毒蛇从脚底蜿蜒爬上。

    是你的父亲,阿林用肯定句说,关于你为父报仇而当警员的故事,看来是假的,好一个人的孝顺故事啊。曾警官,告诉我,你父亲是个什么人?他打你吗?他揍你妈咪吗?他有没有把你妈咪藏起来的钱偷来拿去赌?他有没有死不改欠了钱就回来哭天抹泪?从小到大,他是不是有钱宁可买也不给你们兄妹买支小雪糕?

    曾钰良脑的很,许多年前,他与妹妹抱在一团惊恐的看着父母打架的场景似乎又回到前,他听见耳边的年轻男人以一鬼般循循善诱的吻继续说,这样的父亲真差劲是不是?明明是他胆大包天敢去诈骗洪门旗的公司,却声声说自己好无辜,为了坏债被无奈帮黑社会假账,临死前还给你指了个仇人。怎么办啊曾警官,你拼死拼活为父报仇,给自己所有的行为包上金光灿灿的价值,你放弃理想,考上警校,当上警员,你那么努力,可真相居然是这样,你心里很想亲手毙了他吧,可他被车撞死了,太遗憾了,这个混为什么到死都这么幸运?

    曾钰良模模糊糊间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看到他脸上那自己厌恶之极的谄媚笑容,他浑颤抖,这个笑容只有在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有,一旦无法满足他的要求,这个男人就会立即换上狰狞的面孔,哪怕面对自己的老婆孩也不手。他似乎上了瘾,对欺压弱小,待毫无反抗的家人能带给他误伤的快。他想起自己整个青少年时间都在琢磨怎么杀死他,等他有了力气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趁那个混不备打了他闷

    可到底还是幼稚,当年父亲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洪门的赌场害人,都是庄翌晨为假账而设的圈。所以父亲一死,他的满怨怒便找到一个,他要报仇,要让仇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不能让家人白白受罪。

    这是支持他行动的最好理由,可事实不是那么简单,他心里很清楚,赌博也许能腐蚀一个人德意志,黑社会威或许能令人误歧途,但连家人都无法善待,这是一个人的品问题。他的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混,卑鄙无耻,满嘴谎话,哪怕他再找借,他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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