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吻 - 炙吻 第110节

    这时，外公屋里传一阵咳嗽声，接着便是老人说话的声音，努力了音量说：“就喜旺街这帮混小，想娶咱们菲菲当媳妇？枕垫再也不能这梦。”

    许芳菲忍俊不禁，走屋来到床边，伸手轻轻替外公胳膊，柔声劝：“好了好了，外公，妈妈拒都拒绝了，您生什么气。”

    老人冷哼：“我就看不惯谁打我家丫主意。”

    许芳菲给外公倒了一杯茶，送到老人嘴边，语调轻快俏：“这么大的火，快快快，喝茶降一降，免得待会儿鼻血。”

    “本来就是。”提起自己这个争气的小外孙，外公别提有多自豪，说起话来气神都足许多，“你从小就听话懂事，现在又是解放军，毕业证一发，直接就有军衔，那些臭小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就指望着取个好媳妇给家里添脸，不嫌丢人。”

    许芳菲：“嗯嗯嗯，他们丢人他们丢人，外公你理那些人什么？快喝茶。”

    陪外公聊了会儿天，许芳菲听见厨房里传响动，像是菜刀切菜的声音，连忙起去帮忙。

    到了门一瞧，只见案板上摆着一个绿油油的大西瓜，已经被妈妈一刀切成两半。其一半完好无损，另一半正在妈妈熟练的刀功变成一小月牙。

    许芳菲洗了个手，捋起两只袖说：“妈，你歇着，我来切。”

    “这是新菜刀，沉得很，你拿不动的。”乔慧兰也不抬地浅笑，“还是我来。”

    许芳菲有不满，觉着嘴小声嘀咕：“妈，我上了三年军校上都快毕业了，每天都要负重训练。一把菜刀而已，我怎么可能拿不动。”

    “不你多大，在妈妈里，你永远都是个小孩。”乔慧兰笑着说。

    许芳菲鼻忽然有发酸。

    乔慧兰切完一半，又把另一半用刀拨到跟前。许芳菲见状，惊得睁大睛：“妈，这么大个瓜，你要切完？就我你外公小萱四个人，哪儿吃得呀。”

    乔慧兰：“谁说才四个人。”

    “嗯？”许芳菲不解地歪过脑袋，“还有谁？”

    乔慧兰笑：“江警官说他午有空，可以帮我去学校接小萱。我说你要回来，叫了他一起吃晚饭。”

    许芳菲：“哦。”

    忽的，乔慧兰像是想起什么，切瓜的动作微顿，侧过脑袋看闺女。她问：“菲菲，你上次找江叙聊，聊什么结果没有？”

    许芳菲表明显微僵，停顿了会儿，叹息：“我问江叙到底是什么想法，江叙说他现在这一切，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他喜小萱丫，二是他在凌城一个人，我们就像他的家人一样。”

    乔慧兰微皱眉：“那你觉得，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妈，我们都是成年人，我是觉得，很多事没有必要挑那么明，搞得大家都尴尬。”许芳菲神平和，“江叙很清楚我是什么想法，也知我对他没有超乎朋友之外的愫。那么他在知这些的前提，还要什么选择什么决定，我们谁都没办法涉。不是吗？”

    军校三年，小姑娘的神里已经有了属于军人的毅与正气，这会儿一脸严肃又平静地看着乔慧兰，竟直接把乔慧兰震住了。

    乔慧兰拎着菜刀沉默几秒，终是叹了气，：“你说得对，他要怎么确实是他自己的事。”

    晚上，江叙确实如乔慧兰所言，接到小萱一起回喜旺街。

    吃完晚饭，江叙给小萱辅导功课。许芳菲把收拾的碗筷扔洗手池，拧开龙，开始洗碗。

    瞥见妈妈拭烟烟机的背影，许芳菲随问：“对了妈，周明月上次找你到底怎么说的？”

    许芳菲这些年大分时间不在家，并不了解凌城这边的况。上次和乔慧兰视频的时候，听妈妈提了一句周明月已经戒毒成功，从戒毒所来了。

    当时电话里没好详问，这会儿见了小萱丫，她突然便想起了这茬。

    闻声，乔慧兰回话：“她这儿不是好不容易才戒毒成功么，说是要去云城打工，给小萱赚学费生活费，她先去打拼，等以后条件好了再把小萱接过去。还说咱们把小萱养得好，她放心。”

    “她不接走小萱就好。”许芳菲叹了气，“瘾君最容易复，也不知她是真戒净了，还是只是暂时。”

    接着，许芳菲又问：“那周明月那个男朋友呢？哦，就是小萱的生父。”

    谁知一听这话，乔慧兰脸瞬间变得难看几分。她回往厨房外张望两，确定小丫还在屋里，才压低嗓对许芳菲说：“李年初的时候死了。”

    许芳菲大惊：“……怎么会？”

    乔慧兰摇叹，低声：“说是注过量，在租屋里睡着睡着就没了，让人发现的时候针都还在大上。”

    许芳菲无言，心对小萱的同与怜惜瞬间更。

    乔慧兰帮着女儿拭碗的迹，接着：“上回周明月找我，说以后每个月给我600块钱，当小萱的生活费。”

    许芳菲有惊讶：“她给了？”

    “就给了两个月。”乔慧兰心地善良，本不计较这些个，“估计大城市生活平，她自己也难吧。”

    母女两人边打扫着厨房卫生，边絮絮叨叨地拉家常。

    不多时，一人声从门传来，声线低沉悦耳，语调温和：“菲菲。”

    许芳菲灶台的动作蓦的顿住，转过。

    江叙眉笑，看着她：“小萱要吃冰淇淋，我准备楼给她买。你要不要一起？”

    许芳菲看了还一片狼藉的厨房，本打算回一句“灶台还没完，我就不去了”，岂料话音还未，江叙又声。

    他说：“阿野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

    听见这个名字，许芳菲形骤僵。她猛地转看向江叙，神又惊又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叙平和地弯了：“准确地说，阿野是先打给了你，结果你手机关机。然后估摸着时间你应该在放暑假，就又打到了我这儿。”

    手机关机？

    许芳菲懵懵的，两手仓促地在围裙上蹭了两，从衣兜里摸手机。果然，午的时候忘了充电，已经没电关机。

    许芳菲着手机抬起，说话的声音几乎发颤：“我手机没电了……能不能、能不能借用一你的手机给他打过去？”

    江叙摇：“你不能打给他。”

    许芳菲眸光瞬间微黯。

    “不过阿野说了，15分钟之会再打给我。”江叙继续说，“我刚才问你要不要一起去买冰淇淋的意思，就是如果你不楼，我就把手机放在你这儿。毕竟这么难才能联系一次，免得你俩又错过。”

    江叙是分局刑侦大队的队，平时工作任务繁重，万一市里有什么急的突发状况，没有手机找不到他人怎么行。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