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妾 - 换妾 第38

    孟松洵本以为柳萋萋夜里没醒，不想她还是发现了他悄悄外的事，“昨夜，你睡后，我便去跟踪了那些售婴香的人，发现他们离开红襄楼后，便往西南而去，了一个宅院。那是私人宅院，四有不少人巡逻把守，我不好贸然闯去，在外等了一个时辰都不见有卖香之人来。”

    他顿了顿，肃：“我方才审问了老鸨，总觉得婴香之事不简单。老鸨将自己撇得太过净，像是在撒谎，她怕是知晓什么。”

    见柳萋萋听罢一副垂眸沉思的模样，孟松洵一看破她的心思，脆直截了当掐断她这念。

    “你已帮了我许多，还是回府去得好，若你在这儿，我还要顾及你的安危，无法专心查案，你回了府才能让我安心。”

    柳萋萋确实生了留继续帮他的想法，然听得此言，只得低低“嗯”了一声。

    她能力有限，无法替孟松洵破案，确实还是回府去莫给他添麻烦得好。

    提起孟松洵昨夜外的事儿，柳萋萋转而想起另一事，迟疑片刻，才：“对了，昨夜……我看见沁玉姑娘边的媛儿自那富商的屋来……”

    “大抵是什么时辰的事？”孟松洵忙询问。

    柳萋萋摇，“我也不知是什么时辰，我醒来时见侯爷你不在屋，一时担心，便推门往外看了一，恰好看见媛儿自那富商屋里来……她也有可能是替人送东西去的……”

    她虽不想将媛儿扯这桩案里，但到底得将自己所见告诉孟松洵，毕竟此事或对查案有用。

    虽未得到想要的结果，但听她说昨夜曾担心地起看他，孟松洵角不自觉泛起一丝浅笑，“好，我知了。”

    因着办案繁忙，孟松洵还要去盘问楼其他人和理一些事，不便一直陪着她，在属的再三促只得无奈离开。

    他走后大抵一盏茶的工夫，李睦便来了，说府里的车已在楼外等了。

    柳萋萋了，随李睦一正楼去，却见木梯边一间厢房的门倏地自推开，一婢端着铜盘自里来。

    那门开得急，屋来的人与柳萋萋险些相撞，那小婢虽及时稳住，但摇晃间还是让盆的溅来了一片。

    柳萋萋定睛一瞧，诧异地唤：“媛儿。”

    媛儿抬首看来，片刻后亦认了柳萋萋，惊喜地笑着唤了声“姑娘”。

    “怎么了，媛儿？”一妩媚慵懒的声儿自屋传来。

    柳萋萋闻声看去，便见沁玉发髻半斜，衣衫松松垮垮，睡惺忪地缓步自间走来，似是才起。

    “姑娘，媛儿方才不小心，险些撞到了这位娘。”媛儿解释。

    沁玉将那柔若无骨的在门框上一倚，看了柳萋萋半晌，旋即莞尔一笑，“真巧，又遇到了姑娘，既得这么有缘，不如姑娘来喝杯茶再走？”

    柳萋萋想起昨夜的事，偷偷用余光瞥了媛儿一，了句“好啊”。

    她回首对李睦嘱咐了两句，说她去小坐一小会儿，很快就来。

    见她答应得快，沁玉诧异了一瞬，但很快便笑着抬手请她去，还不忘命媛儿去泡壶好茶送来。

    沁玉的屋尚且萦绕着一幽香，柳萋萋在桌前坐定，无意一瞥，便瞥见自沁玉松散领来的白皙玉肌上青青紫紫的一片，甚至于在她抬手间，衣袂，的手腕上有一圈圈红痕，显然是被什么捆绑所致。

    或是柳萋萋的神太过灼，沁玉顺势看向自己上的伤，勾笑了笑，“昨日那位爷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还是个会玩的，手劲又大，闹得我可是有些疼呢……”

    她语气透着无所谓，似乎早已对这事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看着那些目惊心的伤，柳萋萋心说不是什么滋味，她双微张，一时正想着该如何安才好，就听沁玉又：“昨夜那位抱着你的爷，是你的夫君？”

    夫君……

    听得这个称呼，柳萋萋只觉有些怪异，以往提到夫君，她想到的永远都是沈韫玉，但她如今已不是沈韫玉的人了，而是武安侯的妾。

    可她实在很难将孟松洵与“夫君”二字联系在一起，怎都觉得别扭。

    因他们之间似乎更像伙计和掌柜，她替他办事，他付她工钱，不必为那些男女之间缠绵纠葛的所累。

    但她还是了，低低：“我是他府里的妾。”

    “我瞧他倒是对你不错。”沁玉托额看着柳萋萋，目艳羡，“若真是个能托付终的，你也算是有福气。不像我，六岁因着家乡的一场洪灾，爹娘全都死了，我被人拐去，辗转卖到了这红襄馆，已然十二年。”

    忆起那些过往，沁玉扬起一丝苦笑，“起初我也曾想过寻一个好的男人，让他们带我逃离这里，去过寻常的日，但后来我便发现，原来谁都救不了我……没钱的赎不起我，那些有钱的恩客贪恋我的，却又嫌我脏，就算起了赎我的念，也不过将我困在那宅里，如笼的金丝雀般日日赏玩，和在红襄馆又有什么分别。还不若就待在这儿，等年老驰，等妈妈愿意放了我，我便带着攒的钱，去过我自己的清净日，不好吗？”

    虽她这些年也在沈家过得也难，但风尘女的苦，柳萋萋到底不可能同受，只看着沁玉那看似洒脱的笑，心不由得一阵阵泛酸。

    她明白，那些沦落风尘的女其实都是在无尽黑暗的渊，支撑着寻找一丝渺茫微光的人。

    只可惜大多数人的结局却是溺死在默默这片黑暗里，无声无息。

    沁玉看着柳萋萋一副言又止的模样，并不喜她眸不自觉的同，扁了扁嘴，转而将话锋一转，轻描淡写：“听说楼里今早死了个人？”

    提及此事，柳萋萋略略提起神，“是，听闻那人好像是因为婴香死的。”

    说着，她看向沁玉，小心翼翼地试探：“关于婴香，京传得沸沸扬扬，还说能梦到瑶池神女呢，也不知沁玉姑娘可知什么？”

    “婴香啊……”

    沁玉起桌案上的空瓷盏，漫不经心地用青葱玉指把玩，“她们都说婴香之香像极了少女之香……”

    她顿了顿，角微扬，妩媚地笑着倾靠近柳萋萋，只见她朱微启，抬眉一字一句。

    “你说，这香会不会真是用少女所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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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此言, 柳萋萋背脊上骤然攀上一凉意，当即忍不住猛打了个寒颤，一侧, 将泡好的茶端案的媛儿亦不由得动作一僵。

    好一会儿, 柳萋萋才扯笑了一，“沁玉姑娘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