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遗产 - 他的遗产 第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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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里的人单薄而脆弱,哭泣的时候像一捧易碎的雪。

    周慕予不可避免的心,低声安说:“没有凶你。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郁霜泪慢慢地止住,埋在周慕予怀里摇摇

    “我只是舍不得你,不想让你离开我,所以故意那么说的。”周慕予并不习惯认错,话说得很慢,“我也怕寂寞,霜霜,我们才刚结婚没多久,你走了我怎么办?”

    周慕予说他怕寂寞……郁霜轻轻怔住,忘了说话。

    有些话只要开了一个,后面好像都会变得容易。

    周慕予一个淡淡的苦笑,仿佛定决心,拥抱住郁霜,说:“我答应你,明年,明年好不好?”

    郁霜不由得愣住,不确定地小声重复:“明年……”

    “至少再过一段时间二人世界,我们还没度月,还没把小猫养大,你舍得扔我,舍得扔猫么?”

    猫……郁霜的目光越过周慕予的肩膀,看见妹妹乖巧地蹲在浴室门外。

    它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难它也知自己的爸爸惹哥哥伤心了吗?

    “先生……”郁霜轻声开

    周慕予心里涩涩的,像挤了一把柠檬

    歉认错没有想象那么难,妥协也比预料来得快很多。他从来没有打算把郁霜关在家里一辈,甚至早在结婚之前就想过让郁霜去读一个商科,以后回来帮助自己经营家业。

    不过那个念很快就消失了,最后他还是觉得,郁霜应该去自己想的。

    这些话,他都没有对郁霜说过。

    “不哭了,原谅我好不好?”

    郁霜掉自己的泪,小声说:“我没有讨厌你……我不会讨厌你的。”

    周慕予呼一滞,反应过来郁霜是在回答前面那个问题。

    “我也不会离开你,你不要凶我好不好,我害怕……”郁霜说着,尾音又带上哭腔,“不谭叔叔了什么,他都帮了我很多,他已经不在了,我不可以说他的坏话……”

    郁霜的话提醒了周慕予。

    谭律明已经死了。无论事实如何,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如果告诉郁霜只会让郁霜难过,那不如不说。

    他不应该用自己的嫉妒伤害郁霜。

    郁霜是无辜的。

    “对不起。”这是周慕予第一次对郁霜说这三个字,“不提这个了,以后再也不提了。”

    他把郁霜在怀里,安地亲吻他的额:“是我的错。”

    郁霜摇摇:“没关系。”

    两人一起楼,周书熠正坐在门前和弟弟玩飞盘。

    郁霜已经把脸洗净了,只是睛还红红的,看得哭过的痕迹。周书熠看见郁霜这样,心了然,鄙夷地对他二叔撇撇嘴,仿佛在讥讽周慕予这么大岁数不会哄老婆。

    周慕予视若无睹,摸摸郁霜的后脑勺,说:“先去吃早饭,吃完再玩。”

    “嗯。”郁霜乖乖答应,和周书熠打完招呼便去了餐厅。

    郁霜离开后,周书熠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怎么又把人哭了?”

    周慕予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周书熠也不在意,继续给弟弟扔飞盘,叹了气说:“我要是你,我每天哄着他都来不及,他年轻貌的,没有你还能找别人,但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再找个老婆可不容易。”

    “我多大岁数?”周慕予气笑了,“你帮着他来拿我是吧?”

    周书熠耸耸肩:“我可没有。”

    周慕予从袋里掏了包烟来,叼在嘴里,没有燃。

    周书熠看他一:“没带火?”

    “不是,心里闷,咬一咬过过瘾。”

    周慕予一派淡然,周书熠却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瞪大睛问:“你戒烟了?”

    周慕予平静地嗯了一声。

    从周书熠有记忆开始周慕予就有烟的习惯,虽然得不多,但这么多年都没戒,导致周书熠以为他这辈不会再戒了。

    “为什么?”周书熠问。

    “太麻烦。完烟要刷牙洗手换衣服,不如不。”想到什么,周慕予淡淡看了一餐厅的方向,“怪他了个狗鼻,烟闻不得,脂粉闻不得,别人的香闻不得,我算是怕了这个祖宗。”

    “……”周书熠默默翻了个白,“你有本事去他面前说。”

    周慕予淡笑:“激将法对我没用。”

    两个人在门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直到一朵乌云飘过来。

    夏天的天说变就变,没一会儿电闪雷鸣,弟弟叼着飞盘惊慌失措地跑回来,躲在周书熠后。

    周书熠无奈:“胆小鬼。”

    “雨了,回去吧。”周慕予说。

    这场雨来势汹汹,乌云遮住太,豆大的雨争先恐后地落来,打在窗玻璃上,发噼里啪啦的声响。

    郁霜吃完早饭,原本准备带弟弟去散步,这只能趴在落地窗上看雨,仰着望着天空发呆。

    无论什么时候,他在的地方都像一幅安静的画。

    大的落地窗衬得他的形格外单薄,他坐在一只扁扁的蒲团上,脑袋靠着窗而密的睫在脸上投一片淡淡的影。

    猫蹲在他旁边,和他一起仰起小小的脑袋。

    周慕予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他把一杯温放在郁霜手边,还有一条薄薄的毯,搭在郁霜上:“窗边凉。”

    郁霜慢吞吞地回神,眨了眨睛,看着周慕予:“谢谢先生。”

    “喵——”小猫冲周慕予叫了一声,抬起爪碰了碰郁霜的杯

    “你也要喝么?”周慕予看懂猫的意思,无奈,“等一。”

    周慕予去给猫端,周书熠走过来,坐在郁霜旁边。

    “真没想到,我二叔会变成这样。”周书熠意有所指地说。

    郁霜不解:“什么样?”

    “他以前很不喜,对猫猫狗狗完全没耐心。不过——”周书熠看了一郁霜,“他以前对人也没耐心。所以可以理解。”

    郁霜垂帘,没有接话。

    周书熠碰了碰他的肩膀:“你为什么哭,他欺负你了吗?”

    郁霜抬,睫扑闪了几盖弥彰地移开目光:“没有,我没有哭。”

    “我才不信,你睛红得像兔一样。不是我说,他欺负你你跟他吵啊,你骂他老东西不害臊。吵不赢你就动手,你年纪轻轻的怕他不成?”

    郁霜不可思议地睁大睛:“你……你也这么跟他吵吗?”

    周书熠耸耸肩:“那倒没有。我把他惹他会拿我,但他总不能拿你。”

    郁霜想到那幅画面,吓得抖了抖,心想周慕予并不是没有可能拿他。

    “总之你气一,你都跟他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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