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 - 3

    3

    烧烤摊没有就餐的桌椅，他们也没有坐慢慢吃的时间，对课业繁重的生们来说，边走边吃才是常态。

    香的烧烤拿在手里，许姗姗客气地先递一串给杭颀，后者再次表示不用后，她才心安理得地自己吃了。

    我家要往这边走，你呢？

    来到一个岔路，她嘴里咀嚼着询问。

    杭颀轻扬示意其一个方向，她一连：我也是，那我们还可以一块走一段路。

    嗯。

    两人并排拐光线稍暗的路，许姗姗终于记起来今晚约他吃宵夜的目的，烧烤先不吃了，抹抹嘴角笑容满面地呼唤：杭颀同学

    嘛？

    一听就不怀好意，他语调平平地应，没有看她。

    她靠近他一，冲他眨：就那封信，还给我呗。

    不还。

    对方拒绝得太果断，许姗姗呆愣两秒，不可置信地说：我们都一起吃过宵夜了，怎么说都是朋友，你不会还想着举报我吧！

    我没这么无聊。

    啊？

    他脚步停顿，斜瞟她：快三了，你觉得我很闲吗？

    大家都是实验班的，哪个不是忙得觉都睡不饱了。

    许姗姗领会到他的意思，松了气：我就说杭颀同学不像是会举报同学的卑鄙小人，哈哈哈。

    不为例。

    她快地应：这一你放心。

    再有次她偷偷摸摸的，绝不留把柄给任何人。

    她手伸向他：既然如此，那封信顺便也还给我吧，反正你留着也没用。

    未免他以后又反悔，这么重要的早恋证据还是她自己保更加稳妥。

    两人在昏黄的路灯站定，杭颀抱臂打量她，目探究。

    许姗姗心虚地笑：怎么了？

    辣椒油没净。

    他随手指了指自己的一边嘴角，转过继续走路。

    许姗姗赶拿纸巾嘴同时小跑追上他，在纠结要不要继续磨泡，就听他说：我们打个赌，你赢了我就还给你。

    唔，赌什么？

    他略一思索后说：语文和英语，期考，总分超过我。

    文科和理科只有语文和英语试卷是一样的，许姗姗不用多考虑信心满满地：行！

    不是她骄傲，英语和语文一直是她的项，她有信心通过短期的度复习拿个好成绩。

    对了，你月考一般排名多少？

    知己知彼，他的平决定她复习的策略。

    前三。

    什么？

    正常况第一，偶尔跌到第二。

    从没考前二十的许姗姗倒冷气：不然我们还是换成划拳吧。

    不换，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呜行吧。

    照他这样别说偷偷谈恋，连吃饭睡觉都没空了！

    许姗姗苦着个脸，化悲愤为，张嘴咬一串用力咀嚼，在到家前解决了所有烤串。

    不知不觉前方又是一个三岔，离家越来越近了，许姗姗颇为意外：想不到我们住得还近，我以前怎么对你都没什么印象呢？

    如果不是边人反复提起他的名字，他又恰好是自己的病人，许姗姗压不会留意到还有这么一号人。

    杭颀接话说：我倒是对你印象刻。

    嗯？为什么？

    每次都在我睡觉或题的时候光临我们班。

    二班不少人都和她认识，她又活泼好动，所以每次来都引起班上一阵喧嚣打闹。

    许姗姗尴尬地一鼻：打扰你了，我争取次悄悄地来，悄悄地去

    她没什么诚意地反思，无意间瞄到不远，惊讶地咦了声，小跑过去。

    你不是早就回家了吗？怎么还在这里逗留？

    昏暗的岔路，陈况坐在小卖外面的椅上，听到她的声音转过来，示意面前老旧木桌上的泡面盒说：来吃东西。

    早知你在这里我就给你留烧烤啦。

    两人说话间，杭颀也走到了近前，陈况站起来跟他打招呼：你也住这边吗？

    杭颀：胡家桥那边。

    那跟他们不是一个方向了。

    许姗姗招手：那明天见啰。

    再见。

    他转往岔路的另一个方向走了，许姗姗端起桌上的泡面到陈况手里：边走边吃吧，我回去还要背单词。

    陈况一手端着泡面却没吃，说她：小心猝死。

    哼，你当我乐意吗？

    她原本打算回家洗了脸就睡觉的，没想到杭颀要跟她打赌，她只能拼了。

    你刚刚去嘛了？

    他放学没有等她，说是有事就先走了。

    陈况垂眸看脚的路，语气冷淡：你不用。

    切。

    在她面前拽，有必要嘛。

    许姗姗心腹诽，忽然被他拽住胳膊，这才注意到前面有个泥坑。

    她拍拍心：好险好险。

    她刚买的新鞋，差一就踩上去了。

    陈况松开她胳膊，不耐烦地说：你走路能不能把镜上？

    他们住的这一片绝大多数是自建房，路坑坑洼洼的，路灯隔一段才有一个，一半还都是坏的，许姗姗经常因为看不清脚踩到坑里。

    她轻飘飘地抛同样的答案：不能，太丑了。

    镜压鼻，她鼻梁本就不，再压就压没了，学习时是她的极限，离开书桌前必摘镜。

    等我考完就去手术。

    啧，折腾随便你。

    两个人斗嘴间走完了一截巷，许姗姗回到自己家，她妈妈吴玉秀还没睡，见她门来，说：给你温了碗汤当宵夜。

    说话间走了厨房，接着端来一碗郁的乌汤。

    我在外面吃过了。

    吴玉秀是医护人员，日常很注重养生，经常炖各补品给女儿补充营养，许姗姗后来去外地念大学才很少喝了。

    她换好鞋就要上楼，念及此又调来到餐桌边，见妈妈留了满满一大碗给她，撂了书包在桌上说：我喝不了那么多，陈况还没吃，我端过去跟他一起喝。

    嗯。

    她家和陈况家就是一个拐角的距离。

    她抱着碗汤站在他房间的窗前，屈指敲了敲他的窗玻璃。

    等了几秒没听见有动静，只好改为用手掌拍，喂，陈况。

    窗帘和窗同时拉开，他的影现窗台前。

    许姗姗笑嘻嘻递过去手的汤碗：十全大补汤，送给你。

    他没有接，皱着眉上打量她，指了指大门方向：来说。

    不等她表态就关上了窗。

    许姗姗扁着嘴，认命地只好去走正门。

    时间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