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与小蛇 - 四 一大块冰

    四 一大块冰

    山羊胡老是山梨村的村，见傅舒夜打量许久却说这几个字有些着急，凑过去：仙人再看仔细些，这并不是一块冰。

    傅舒夜扬了扬眉，地上这晶莹剔透，洁白无瑕，跟他从地冥河打捞上来的千年寒冰一个模样，可不就是一块冰。

    唔，傅舒夜再次开，一大块冰。

    山羊胡老几乎要倒。傅舒夜没有理他，弯腰，修的手指在那块冰上敲击了两。

    细碎的裂纹从他手指接的地方散开，裂纹快速变大，冰块碎裂，冰块包裹的东西来。

    冰里的东西来的刹那，人群一个束发带的女人扑倒在地上，捶痛哭。女人旁边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她跪到号啕痛哭的女人边，用手一轻拍着女人的后背。

    那冰封存着的赫然是一尸，一男人的尸。

    傅舒夜摸着，打量抱着尸痛哭的女人。

    死了的是她家汉，名叫姚杰，昨儿个去山打猎，晚上不见回来。今早去寻他的村人们在山脚的溪旁看到了这块冰，心疑惑就合力抬到了打谷场。小老儿知这冰邪气，不敢妄自揣测，正碰上仙人凡到我们山梨村，希望给我们指明路，看看杀害姚杰的是哪路山野怪，降妖除，为我们主啊！

    山羊胡老言辞恳恳，望着傅舒夜的睛里闪烁着泪光。

    她是谁？

    山羊胡老见傅舒夜的目光落在尸旁的少女上，解释：是这女人的侄女，小女娃爹爹走得早，从小养在姑姑家。姚杰是她的姑父。

    十三四岁的少女眉清目秀，容貌甚是清丽，与她周围那些整日农活的粝村人很不相同，甚至与她那伏地痛哭的姑姑也有很大不同。

    傅舒夜表示好奇：既然死的是她的姑父，她面上为何毫无悲伤？

    山羊胡老哑然。

    似是知傅舒夜在打量自己，少女抬起，一双漆黑的瞳满是漠然。

    与那少女的目光对视，傅舒夜弯一笑，袖挥了挥，扫落肩白雪，边往回走边：怕不是山魈鬼魅作祟，而是人祸，人祸不归我，你们好自为之吧。

    山羊胡老追在后面唤了几声仙人，傅舒夜并不回，不多时影消失在风雪。

    山羊胡老叹了气，指挥村人把姚杰的尸好生安葬，嘱咐大家近日不许梦山狩猎。

    见大家散去，山羊胡老转对云遮雾霭的大山拜了拜：上天有好生之德，希望山神垂怜，我山梨村百姓向来醇厚质朴，不知哪里得罪了神仙，降祸事。此后必定尽心侍奉山神，望山神大人千万平息怒火。

    他总觉得姚杰之死只是开端，可怖的灾祸隐藏在梦山的迷雾后，正潜伏着，等待着。

    不远扶着姑母归家的少女回首看来，浅的瞳孔不带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