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ma绕青梅 - 36 忧?地叹气

    可惜，如此可的舅舅，在舅妈过世的两个月后……

    「我带乔乔回去吧，再晚真怕会着凉。」表嫂仍然牵掛着乔乔的状况，无法多待。

    表哥没有异议，小心翼翼的将乔乔给表嫂，让她们先回屋里。

    我看着她们的背影，言又止，踌躇片刻才说：「哥，乔乔她……状况还好吗？」

    「还好，不太坏，也没有特别的展。」彷彿知我会问这个问题，表哥神如常地回答。可他的底，不见一丝笑意，自始自终，都是沉浊一片。

    「要不要开刀？」我记得乔乔已经动过手术，就是不知是否痊癒。

    「医生说，现在乔乔还太小，不能再开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乔乔需要开刀，却受限于机能和年龄，无法动刀。

    「别哭丧着脸，乔乔没事。」见我一脸愁容，表哥反过来安我：「都会过去的，我和你表嫂，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是啊，他们这对如此的夫妻，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事没遇过？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心疼啊。

    「那需不需要钱？我再和我妈说－－」

    「不用。」表哥立即打断我的提议，「小晨，真不用。」

    我知表哥表嫂是缺钱的。

    民宿的改建费、乔乔的医疗费用和一员工的薪，足以压垮他们。

    「我亏欠阿姨很多了，不能再让阿姨拿钱来。」

    「怎么这样说话……我妈她不会计较，我爸也不会介意的。」

    「我知。」微微叹了一气，缓和纠结的绪。然而效果不怎么好，表哥垂着，淡淡地说：「可是我在意啊。阿姨为了民宿改建，已经藉了我们两百多万。若非姨丈个好、不计较，那么阿姨的立场会变得很艰难。我爸如果在世，知这些，肯定会把我臭骂一顿。」

    舅妈的病反覆，治疗了一年多，最终因癌细胞大幅度转移，病逝于医院。

    在北读书的表哥甚至都无法见母亲最后一面。

    我妈接收到通知，与我爸，带着我赶至殯仪馆。当时不愿吃饭的舅舅，一见到妈妈，泪就掉来了。他抓着妈妈的手，不停歉，说他没照顾好秀芬。

    妈妈与舅妈是大学同学，照行用语来称，算所谓的「闺」。是妈妈把舅舅介绍给舅妈认识，促成他们这对鶼鰈的伴侣。可一场如火如荼的癌，烧毁了这始终幸福快乐的家。

    而在丧礼结束，一切尘埃落定后，舅舅于某日清晨，独自游走在沙滩上。又从沙滩，往海里前。

    越走越，到后来整个人都淹没了。舅舅赵正海，享年五十一岁。尸于报案失踪的第五日被海巡署找到，胀、面目全非－－彷彿是舅舅加在自己上的惩罚。

    「哥。」再度听到这似曾相识的话，我到鼻酸。其实这些，距离我非常遥远。毕竟我重生已是国二，舅舅与舅妈即将离世满一年。妈妈在爸爸的陪伴，渐渐走霾。

    虽不到痊癒，至少能不再以泪洗面。

    「我妈妈最后悔的是，没能在舅舅应该被救赎的时候，伸手拉他一把。」舅妈过世，我妈同样到非常伤心。她没有即时安兄，错过找回生机的时刻。

    我不愿意再次目睹悲剧的產生，于是想尽力劝表哥。

    「我明白，但人总有一定的限度。超过这个限度，会变得很难堪，无法任何事。前些日，我才知乔乔这半年的医药费，有很大一份自你嫂私自解掉保险，来的钱。是我没照顾好她和女儿，让她必须这决定，替我分担支。」

    这是个很沉重的话题，一都不适合周遭的景致。

    光、沙滩和海，本该青明媚。但此时的我们都笑不来，略微忧鬱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