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面 - 第三十八章 韩一飞与于菲

    韩一飞这个人其实很简单，在他的生命只在意两件事，一是学武，二是于菲。

    可是他的人生却被这两件事搞得非常麻烦。

    因为武，当他遇到像于归这样的武学手时，毫不犹豫地拋弃自己的家门拜于归门，也因为他天生的资质和对武学的后来让他成了于归手除了于菲以外，第一个亲传的大弟。可惜他对奇门遁甲术不通，所以对于归后来所创的奇门八方剑习不到位，但对天毒教独门传来的五毒掌倒是与他的相质相符，让他愈学愈练，隐隐有越过于归的势态。

    不过那是后来的事，刚拜于归门的那年他才十岁，于菲十二岁，他是在那年认识于归的女儿于菲。

    于菲是于归的独生女，机聪慧，脱活泼，由于亲娘很早就过世的关係，于菲是由一眾老、师兄弟一起带大的，自然个也不似一般世俗女般贤德淑良，甚至可说是惊世骇俗。

    只是从小生活在天毒教周围，所有人对她的个见怪不怪，只有教主于归会抱怨自己没把唯一的女儿教好，辜负她的亲娘。

    韩一飞刚门那年，因为天毒教的弟大份都是从清云峰的村民收而来，韩一飞是难得从外面带来的人，在天毒教显得格格不，又因其惊人的貌和妖异的灰瞳而遭排挤、欺负、訕笑。

    本来韩一飞对这事完全不以为意，那时他最在乎的只有习武，但先是于归不早让他在他底学武，再来这霸凌的事一旦次数多了，真的很烦，而且完全妨碍了他练功。

    那时于归还没收他当门弟，只让他天毒教和一般教眾在一起。每日被同门的师兄弟排挤、取笑。终于来到他忍无可忍，正要发作的那一天。是于菲及时压住了他的手，对着排挤、取笑他的一眾师兄弟劈就是一顿好打。

    从此有于菲罩着，没人敢再欺负他，他在天毒教的日也就愈来愈好过。

    他事后问于菲为何那天她要手帮他？明明那群师兄弟他并不放在里，他一个人也能对付他们全。

    于菲只是笑了笑：『韩一飞，我不手帮你，难要看你杀害同门，最后被我爹赶天毒教吗？别忘了天毒教的教规之一，同门不得自相残杀。』

    那天他确实起了杀心。

    但和他对峙的师兄弟没人看得来，就于菲看穿了他的心思，却又不着痕跡地帮他，从此他便将于菲放在了心上。

    渐渐变成除了武功之外最在乎的事。

    后来于菲满十八岁那年，为了婚事与教主于归大吵一架，于归希望她能收收，招个夫婿成婚，但于菲不愿意。趁着于归外之际，偷溜清云峰，放话要行遍江湖，作一番大事再回来。

    她本来要找韩一飞一同前行。

    但他不愿。

    那是他第一次拒绝她的要求。虽然他的理由合合理，他的五毒掌正练到关键的一层，想专心突破，不想陪着她瞎胡闹。

    『韩一飞！』他记得她那因生气而緋红的双颊，气鼓鼓地指着他大骂：『练功、练功！你整天练功不烦吗？陪我个门有那么难吗？』

    练功不烦，陪你门也不难。

    难的是自己说不清也不明的心思。

    他知眾多师兄弟，于菲最找他。他清冷，对于练武以外的事漠不关心，唯独拒绝不了于菲的要求。

    于菲要他帮忙找小话本，他找了，即使卖话本的老一直拿奇怪神看他。于菲要他试新製的毒药，他试了，即使那让他全起疹，不舒服了好几天。于菲要他从某老偷药，他也偷了，即使事后要面对罚，他也不担心，因为于菲会陪他一起。还有好多、好多……

    可是教主要于菲找夫婿成亲，于菲却不找他……

    韩一飞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样的心，他拒绝了于菲一起上路的邀请，然后这成了他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

    再见到于菲已是一年后，她抱着刚生的孩偷偷来找他。

    『一飞，你看，这是我生的女儿喔！』她抱着孩炫耀，笑容灿烂。

    白圆的小团窝在母亲的怀里，那双特别黑白分明，眉目还没开，却还是看得有一丝母亲的影。

    韩一飞看过婴儿，却从没那么近看过，也没谁会把婴儿往他前凑。他虽才十七岁，武功却已是天毒教除了教主于归外最的。平常端着一副生人勿近的脸，除了于菲也没谁敢往他跟前凑。

    韩一飞对这神似于菲的小团难得起了一好奇心，忍不住伸手了那白晳的脸颊，却没控制好力，得小团皱起了眉，一派准备大哭的架势。

    于菲赶拍开韩一飞的手，安抚怀的孩，一边：『小孩不可以这样！没个分寸！』

    韩一飞訕訕地收回手，看着于菲不自觉地的母，那个一年前还对着他又蹦又叫的少女，一转完全不一样了。

    『你是她师叔，不可以欺负她！』

    『她很可吧！我还没取名，你说要叫什么名字好？』

    见于菲满是慈的神，唸叨着孩。他心有一丝动，结上动，吐了一个字。

    『誒，这名字不错。』

    『名字你取的，以后你要对她像对我一样，知吗？』

    见于菲自顾自地说个不停，韩一飞不得不打断她：『教主这一年来一直在找你……』

    『我知啊……』于菲苦苦地笑了一笑，晃了晃手的孩：『可是我现在这样……最好还是别让他找到比较好吧？』

    没有哪个作爹的会乐见女儿未婚生的。

    于菲和韩一飞有志一同地停止了这个话题。

    『你……』韩一飞想问孩的父亲是谁，但一转念又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想知，不是谁的，总归是于菲的。于是他问：『你接来要去哪？』

    『我要你带的东西，带了吗？』于菲不答反问。

    『带了。』韩一飞拿一个緻的青瓷小瓶给于菲，问：『你要寒天一品毒作什么？』

    寒天一品毒是教主的禁药。

    但是于菲说要，他就去为她偷来。

    除了那一次，他真的从未拒绝过于菲。

    『以防万一。』于菲打开瓷瓶凑近鼻尖闻了闻。

    韩一飞不觉心一，差以为于菲要吃。但于菲只是闻了就将瓷瓶盖起来收好。

    『没错！是寒天一品毒。』于菲灿笑如昔，看着韩一飞：『谢了，一飞，我走了，我爹和天毒教就拜託你了！』

    这听着像是诀别般的话语让韩一飞隐隐到不安，：『你要去哪？你不打算回来了吗？』

    于菲微微一笑，那笑容是韩一飞从未在于菲脸上见过的绝。

    『我有喜的人了，一飞，如果可以我想跟那人在一起……』她的微笑像烈火绽放的玫瑰，义无反顾绽开自己的丽。

    『那个人……很重要？』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