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琴 - 006 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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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6 破釜沉舟

    三人再度聚首在这间包厢里,明明只间隔一天,却有一恍如隔世之

    小劳斯·海登的发丝刚刚修整过,上与往日风格截然相反的黑正装,衬得他蔚蓝睛更加邃迷人。但这副对小劳斯颇为难得的装扮依旧遮不住他上的颓废气质,他看上去像是才被人从堆满空酒瓶的地面上生生拉过来。

    你联系老劳斯了?还是老劳斯联系你了?张祯倍好奇。

    都没有。

    小劳斯的声音闷闷的,他愁容满面地望着舞台,三位瑟伽斯忒正在行诗朗诵。小劳斯和大分的银河时代人类一样,他不怎么喜这些非人类的智慧族。

    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能读完?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瑟伽斯忒朗诵的那首诗异乎寻常的,尤其由于他们使用自己的怪异语言,使得这场诗朗诵愈发漫得没有了尽

    小劳斯非常不满,他连开启同声传译的心都没有,其实开启了也不会改善多少状况。瑟伽斯忒酷使用诘屈聱牙的文字,翻译之后小劳斯还是无法理解。

    要我说,这些节目都没什么意思,都不如那天那个他拼命回忆了一,秦琴,都不如那个秦琴弹钢琴。

    张祯注意到秦樟抬看了小劳斯,随即便垂眸继续仔细研究他面前浮窗上不断变幻的数字。张祯笑了笑:

    怎么?劳瑞,你惦记上她了?她可是那位的人。

    我看她也待不了多久了。小劳斯直言不讳,你和秦没听说吗?她失了,迟早要被维颂列达来。

    这是小消息吧?她要是真失了,不应该一早就被赶来了吗?张祯的神很不信服。

    是真的!

    小劳斯直起,急迫地自证:

    不是什么小消息,我之前喝酒的时候碰巧认识了一个在大帝事的,这几天他刚好班到那位边。他之前我借过一笔钱,欠我个人,这都是他告诉我的。

    他说这两天晚上小劳斯顿了顿,他看了还在埋认真工作的秦樟,有些不满。

    秦,你一儿也不兴趣吗?

    秦樟敷衍地唔了一声,朝小劳斯摆摆手,你和张祯讲着,我现在脱不开

    小劳斯虽然心不快,却也没有再打扰秦樟,还把声音放得更低了些:

    他说这两天晚上,那位都只召了秦琴帐,每次都闹非常大的动静,秦琴都带着伤来,那位还不许别人给她治伤。

    那位现在班的换成了大帝的人,所以大帝这几天都在维颂列达陪着那位吧?

    是。小劳睛亮起来,他,面上的神很是暧昧,张,你很聪明。我认识的那个人猜测,是大帝和那位都要秦琴侍奉,但是秦琴不肯同意,闹得很不愉快。

    秦琴如今的待遇和人造人差不多,要是她还是不顺从,估计就要被赶来了。我觉得照她的格,顺从的可能不大。

    张祯只是笑,没有接小劳斯的这番话,而是有些突然地同秦樟

    镯我已经帮你卖去了,钱晚上转给你。

    还是转到之前那个上。秦樟仍是一心一意地专注着自己面前的浮窗,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想不到有一天秦会变成工作狂。

    小劳斯唏嘘不已,舞台上的诗朗诵还在继续,他打了个哈欠:

    张,什么时候有好戏看啊?他们这首又臭又的诗再不读完,我就要睡着了。

    没等张祯回答他,秦樟先抬起了,他瞥了包厢的舞台,视线掠过猩红的垂幕,微微一笑:

    就快了,耐心

    非常遗憾地通知诸位,这场庆生宴,我们最为尊贵、最为亲的女主人将无法面向诸位致谢。

    相貌俊的主持人一脸歉意地宣布,女主人为她的缺席向诸位致歉。稍后我们将会奉上一份小礼以表谢意,谢诸位拨冗前来为我们的女主人庆生。

    他后的垂幕细微地一颤,主持人似乎用余光捕捉到了这微末的变化,他面上的歉意转就切成了风般的笑意。

    此外,女主人听说各位非常欣赏前两天的钢琴演,于是我们特地请来了秦琴最后的演奏,还望诸位能够尽兴。

    尽兴两字他说得极尽缠绵,哪怕是迟钝如小劳斯,都小声嘟囔:这是准备什么?

    主持人将一退场,全场的灯光就暗了来,一束冷白的光打在舞台正央,那架老旧的钢琴慢慢地升了上来。

    哦,是真要她弹琴。秦琴呢?小劳斯伸了脖找着。

    秦樟没有声,他盯着那猩红的垂幕。

    一只纤的、手背上凸着红痕的手先探了来,接着他看见那张清丽而素净的脸,她的眸是少有的纯黑,像两滴遗落在白纸上的墨。秦琴抿着颔微微地抬起,显与她伶仃的白皙相驳的倔她是一个极其难搞的女人,秦樟想。

    她缓步从垂幕之后走来,厅堂除了那台钢琴的位置都光线昏暗。秦琴的容似乎教她经过之都亮了起来,但观众们的目光都集在她的脸上,直到秦琴走近了钢琴,他们才留意到她上的衣装。

    不是那条缀着银裙,尽那条裙秦琴连续穿了两次,它的确还是很适合她,显得秦琴颇有几分清贵之气。

    此时此刻,在这场豪华的庆生宴的收尾演奏上,秦琴甚至穿的不是一件礼裙那是一条轻薄到令人时刻疑心会透她肌肤颜的吊带白裙。

    它和睡裙毫无区别,暧昧地勾勒秦琴曼妙的姿,垂在纤细的踝骨之上,她同样赤的双足。

    秦樟的视线逡巡过她在外的颈项,秦琴披散着她绸缎似的黑发,但羊脂般雪白的肌肤、线条优的双臂依旧无法被全覆盖。她沐在冷白的光束里,神平淡,仿佛完全不知舞台之外有多少双拼命耐饥渴的

    如此装扮的演奏,假如不位于私密的卧房行,又该如何尽兴呢?

    无波无澜的演奏者抚过她的琴,动作轻柔,隐意。她迟迟没有落座,而是转过,黑漆漆的执着地望向那些坐席和包厢。

    片刻之后,她开

    或许你们当的有些人,听过我在最后的盛宴上的演说。他们告诉我,时至今日,某些课程仍然还会为学生播放那段影像。

    我看过一些评论家对那段演说的评价,有的人将它称之为后地球时代最知名演说,赞不绝,也有的人称我是误歧途的野心家,认为我用卑鄙的话术毁掉了一大批地球时代的奇才。

    她笑了笑,脊背笔直。

    我从不让后悔我的人生,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提眠计划。在资源不足的当时,我的眠计划是明智之举。尽最后的走向没能如我所料,我依旧不后悔参与它,以及号召其余的人参与它。

    偌大的宴会厅静得只有秦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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