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长子科举ru仕记 - 第25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这事儿明明比他被关家门外要劲爆多了好吧。

    许彦风见他的话泼不,待要再迂回一番,却见曾学士板着脸走院堂。

    “十日,不得告假。”曾玄度大人说话时若是睁着睛便是有事了,“几位侍诏同我。”

    人人都知这可能是要事了,侍诏平常一天一个人就足够忙活的,这么多人一起去,想必是会有连串上疏和旨意。

    果然今日气氛焦灼大有山雨来之势。

    卓思衡也时隔十年再次见到了永清。

    还是那样清瘦苍白,但眉毅和邃却没被岁月折损,反而更显韧。他立于二十余名着朱紫的朝廷大员当,一袭绿袍不卑不亢,陈奏自己两日前上书的条条罪状。

    “均州连阡累陌民善劳耕,自古以来旱从人不知饥馑。然而自唐令熙任均州知州,放任农荒不宣耕赏,从前在均州无论从事任何行当者,家有田不荒产便可免去一定钱税,唐令熙到任后将此赐赏革除,致使大量余田荒芜,粮岁产年年递减,以致于一灾空室,竟难以自调!这是臣走遍均州所累记的田亩荒芜况,请圣上亲览。”

    永清言毕自袖一份折表,由太监转呈,皇上面无表边翻边:“你继续。”

    “虞河河堤之事臣已呈报过一次,皇上亦有示,然而唐令熙不遵不违,拖延至今,虞河汛本就势猛,加之去岁上游降雪频频,此次慢怠使得虞河堤坝在汛之多有决倾,数千均州百姓离失所迫为荒民。”

    皇上此时已看完永清记录田亩荒芜的折表,沉着脸一言不发。

    “此实乃人祸,若是臣所弹劾第一条唐令熙未曾有过,以均州的财力和积粮,一时天灾难敌,仍有对策之,可惜他无臣纲目无民生,闻知灾方觉已晚,只好迫均州富为其分忧,私设灾税,上皆怨声载,并非怨怼于他,而是怨怼于圣上。赈灾如此,非灾不业,只怕会勾累更大的灾祸,已不仅仅是不力了。”

    永清的每一条立罪陈词都环环相扣、掷地有声,言至蓄纵犬、排异私阀两条时,殿声音落针可闻。

    永清将唐家仆横行霸却被地方官吏维护的事一一陈述,每一案都有受害者与其家人的供词画押。排异私阀则直指唐家将各的亲戚安排朝廷里,比如唐祺飞就被放在御史台的吏科给事永清还历数了几个如今在朝手握一定职权的宛唐氏成员:

    唐令熙,均州知州,正四品;

    唐令照,工尚书,从二品;

    史禹,六科司谏,从三品;

    唐祺飞,御史台吏科给事,从七品。

    这是在京的,还有七扭八歪好几门在外任的亲戚,永清化稽查人员,给单独列个折表,又给皇上。

    五条大罪逐一陈毕,满堂寂静。

    卓思衡从来没见过曾大人睛能睁开这样大。

    他也没有见过如此言辞锐利的谏言。

    其实崇政殿的官员不过二十余人,其余侍诏都被安排在外等候递其余官吏的上疏和换排班后续听令,他一人在,殿里便只有两个人穿着低品级的绿袍,那就是一个贞元九年一个十年的状元:卓思衡和永清。

    原告陈述完毕,被告登场。

    唐令熙已被召回帝京,在挨骂时已气得胡抖,卓思衡见过唐祺飞,这俩父得很像,面阔方的端正之态与一不俗的清朗之气相结合,仿佛天生就是文官的料,抗辩之词也掷地有声:“均州虽是富庶上州,然而几年前北方四镇冬荒频频,朝廷命北其余诸州运粮赈灾,其余州府多有推诿亏付,唯独臣倾举州之力,谨遵上谕,将存粮悉数运调,又调民夫多人襄助临州抢收秋粮,所谓农田均荒却有分属实,然事有因,绝非臣之荒怠。而赈灾不力……敢问皇上,他州之灾难不是吾国之灾?均州倾力以抗北方灾荒,如今难得自保,难是活该不成?”

    他再抬时说话已有了哭腔,哀哀:“谨遵上谕者,难便要遭此构陷?自此以往,再遇邻州灾岂不各州都要袖手旁观以求自保?天百姓何辜?若是臣因此受罚,岂非寒了天州郡官员的心?”

    他一番陈词结束,皇上的面已由沉郁些许悲悯。

    不亏是为官多年。

    卓思衡冷静细思,也觉抗辩有力,只是永清贤弟手里有实打实的数据,想要依靠此等言辞翻盘,实在太难。更何况真正最让帝王猜忌的第五罪他却片言未提。

    这才是最要的。

    这时自他面前走一位紫服大员,列后卸贤冠纳便拜:“臣愿告罪请辞,还我宛唐氏清白。唐氏跟随太祖兴国定,忠行可表,既然我与兄同朝为官已造人猜忌,不若我自请白,我兄才吏能皆于我,还望陛莫要因人构陷对他心生芥,万事请皆以国祚民生量度。”

    原来在这里等着。

    唐令照自请离朝,用行动表面他们家是不屑于构建势力和荣华的,要知如今他比哥哥的官位重要职权更大,要是真的贪恋权势和逃避罪责,也该是被参的唐令熙自动请辞,然而却是他站来……

    卓思衡偷偷用担忧的神去瞥永清,只见对方全然面无惧意,冷冽的神胜冰欺雪,肃肃萧萧。

    看来永清贤弟已然料到会遭到以退为的疯狂反扑,故而临危不。卓思衡略有安心,收回目光时却被曾大人瞪个正着。

    这是一个警告的神。

    卓思衡心苦笑,局势混战,他怎么会胡说话?若是说错话陷永清贤弟于危局,那他怎么对得起自己父亲和世伯?

    他当然知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

    换间,皇上已走了台阶。

    他的目光不再有方才的半分犀利,只剩宽惠的温和,行至唐令照面前,双手将他扶起,又接过太监手里递来的贤冠,替他好。

    唐令照不胜惶恐,连忙俯不敢言语。

    “辉啊,何至于此……”皇上叫了他的表字,“朕自会查,绝不偏听,你不好,这样负气若是抱病,朕才是会真正不安啊……”

    “陛……圣上……”唐令照老泪纵横,俯再拜。

    “好了好了,你们都回去吧,今天本来就是先听听你们两都是如何各有各话,便先到这里,兹事大,朕定然不会昏察。”

    皇上的声音里也有一丝疲倦,朝堂闹这样大的事,他不立即给反馈是正确的,总还要听听看看其他人的反应。

    如果是卓思衡自己,他也会这样

    众人纷纷退大殿,永清走过卓思衡边,没有看他一

    卓思衡也没有叫住他。

    二人形同陌路,肩而过。

    御宽阔,官员们三三两两各走各的,卓思衡走在曾大人后,努力不去看永清的背影。

    “咱们的,不单单要向书本里的圣贤求学,也得看其他活着的圣贤而有所获



ql请记住本站地址http://m.quanbl.com
【1】【2】【3】

添加书签

7.2日-文章不全,看不见下一页,看下说明-推荐谷歌浏览器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