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表姑娘(重生) - 第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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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侯被搅了兴致,面上神不虞,但到底认前的小丫是他妾室的外甥女,便缓了语气开:“是你同徐事说有问题?”

    晏安宁屈一福,抬便见徐启用审视的光上打量着她,心咯噔瞬时

    方才一时急,倒忘了,此刻的她,没理由会认识徐启。

    果然,一瞬便听徐启开问:“表姑娘是怎么认识我的?”虽名为仆役,此刻当着一位寄居在侯府的表姑娘,言语之间倒无太多谦卑。

    他在顾文堂边多年,一双睛早练就了毒辣的功夫,任何的心虚谎言都很难逃过他的审视。

    晏安宁自镇定来,温温柔柔地开:“从前见过一回,知晓您是相爷边的人,只是未曾和您说过话。方才一时急,还望徐事勿怪我唐突。”

    又语气寻常地将盼丹无意听闻同寝婢女梦呓——不经意说在专给侯爷的用的饲料加了东西之事徐徐说来。

    徐启眉梢一挑,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转了目光去看那匹被晏安宁说有问题的

    安侯也正侧在看,见那好端端的没什么异常,脸就愈发难看。

    顾昀在一旁察言观,不由得也替她了一把汗,担心是她关心则扰了父亲的兴致,正询问,耳边却响起一声狂躁的嘶鸣。

    安侯蓦地瞪圆了睛,便见他那匹上等良驹忽地发了疯似的挣脱了护卫牵着的缰绳,焦躁不安地左摇右摆,疾速奔驰,不多时便直直地撞上了会武台的栏杆,旋即砰的一声倒在了一片狼藉

    倘若他方才在那上……

    安侯冷汗直,再无半分不满,脸上底皆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徐启亦是眸光一凝,这也无需请兽医勘验有无异常了,侯爷的,竟然真被人动了手脚!

    他不敢迟疑,当安侯一拱手,便径直去查探那况,一面又命人去给正在附近访友的顾文堂去信——府里了这样的大事,兴许要好一阵不得安宁了。

    “爹……”顾昀也颇有几分后怕地上前给受惊的安侯顺气,后者了会儿气,心绪才安定来,再看晏安宁的神就布满了激,连声好孩

    顾昀便笑:“是爹命数兴旺,才有表妹及时救您的机会。”他看一不断往那驹倒涌去的家丁们,“爹,此外男多,表妹在这儿多有不便,儿想先送她回府。”

    安侯看一目光柔和的儿,明白了什么,捋着胡须笑眯眯地:“去吧去吧。”

    待众人一走,安侯,差摔倒在地。

    “吓死老了。”

    顾昀带着晏安宁主仆二人一路场,只觉侧的佳人今日格外沉默些。

    他从惊魂未定归了神,心便有了十足的雀跃——在顾昀的印象,晏安宁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今日却贸然现在场拦,实在不似她能来的事

    那便只有一个解释,她是太过担忧他,才会这般急匆匆地现

    毕竟饲料了问题,伤及的未必只有安侯。

    顾昀悄悄红了耳,四顾不见有人环立,便伸手想拉住安宁几句私语,谁知手刚伸去,对方便唯恐避之不及地往一边移了一个位的距离,浑写满了拒绝的意味。

    他不由一怔。

    晏安宁抿了抿,低声:“男女授受不亲,表哥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她鲜少有这般冷淡的时候,顾昀不由驻足多看了她几

    她今日着一鹅黄撒对襟褙得像是初的丁香,细绦束起的杨柳腰一袭荼白镂金挑线裙衬得整个人柔款款,她又低着不看他,越发显得温婉柔媚,眉黛目清,让人移不开去。

    见这姿态,顾昀只以为是她回过神来害羞了,并不能看清她垂的眸古井无波的淡漠神。

    “此事事关重大,表妹回了府,宜将人给夫人,免得卷不必要的麻烦之。”

    顾昀思忖片刻,温声嘱咐

    纵然还未仕,他却也知有人的手脚伸到安侯上,必不是寻常家宅不宁的祸端。她边的婢女无意听闻了此事使得这祸事被拦,确是好事一桩,但背后之人,定不是他们这些小辈能应对的。

    晏安宁角动了动,只

    她将此事到了徐启面前,只怕此时那“说梦话”的婢女晓早就被顾文堂的人控制了,哪里还得到她来决策如何应对?

    但这话她没有说,亦不想同顾昀多说。

    顾昀送着她上了车,似乎还有意跟随,晏安宁抬眸一笑:“侯爷如今惊魂未定,边正缺人呢,表哥还是陪在侯爷边尽孝吧。”

    闻言,他微微一顿,似有迟疑,最终还是:“路上小心些,不要在外逗留。”

    端的一副厚意相对,半刻也不愿同她分离的模样。

    晏安宁坐车厢,待得车轱辘轱辘声间歇轻重落耳边,葱的手缓缓压在了心

    在过去的九年里她一直一门心思想嫁与他,她以为,她是不会对这门算计来的亲事动什么的。

    直到黄粱一梦迫人醒,她才瞧见,梦那棵古槐树,婚后的顾昀以槐为她钿,眸光转间,那时的她,原来是心如擂鼓,“咚咚咚”个不休的。

    可如今——

    纤的手指在心,想起他的面容,除却前挥之不去的染着凤仙的一双手,只剩平静如的心声。

    来这一趟,印证了,那真的不只是一场梦。

    ……

    顾文堂没料到,遣徐启来寻他前日落在场的一件披风,竟闹了这样的事端。

    徐启亦是面有惴:“若非小的觉得那表姑娘有些奇怪跟着来了,只怕来不及拦这一桩祸事……”

    安侯是相爷如今唯一的兄了,纵然仕途上不成气候,靠着祖宗恩荫过日,但他知晓相爷是十分看重这个兄的,若真是因他一时疏漏失之臂地让侯爷了事,他简直不敢想象该如何向相爷复命。

    顾文堂闻声并未言语,抬眸看见南边车前提裙拾阶而上的青葱少女,邃的目光在那少年人笑意难掩的面庞上顿了顿便移走,懒得再看这依依惜别的好景。

    “可曾查是什么问题?”

    “那驹适才才毙命,已请来了仵作开膛破肚,应还需要些功夫勘验。”

    他淡淡嗯了一声,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沉声:“府里那边秘密去查,不要惊动太多人。”

    听闻那的疯癫之态,他倒隐隐有猜测,只是还不能确定。

    “是。”

    徐启便看他撩袍端带跨门槛,正离去归府详查,却见顾文堂形微顿,淡淡抛一句话来。

    “那位表姑娘,也命人查一查。”

    这位近来怎么时时现在他前耳里,真是古怪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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