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知心 - 11

    等叶知心哭够了，莫宗彦才缓声地跟她说：「叶知心，我可以跟你单独谈谈吗？」

    「爸？」莫程不懂莫宗彦的用意，想到叶知心向怕生的个，意识地阻挡。「你想找叶知心谈什么？」

    莫宗彦没理她，只是作了个手势要莫程稍安勿躁，睛直直地看着叶知心，：「刚刚都是在说，我想知你是怎么想的？」

    「别担心，你莫伯伯只是想了解你而已，并不是反对你们。」莫母见叶知心没有上回答，以为她在张，柔声地拍拍她的背安抚。

    但叶知心不是张，她只是看着莫宗彦的那双，叹和莫程真像，两人的睛都是如此坦然直接，只是莫宗彦的多了份岁月的歷练。对于莫宗彦提的要求，叶知心并不意外，也不害怕接来和莫宗彦的独。刚刚莫父和莫程的谈话已经让她了解到这个家充满着与包容，她相信莫宗彦不会为难她。

    「好的，莫伯伯。」叶知心起，没有迟疑地和莫宗彦走书房。

    书房门关了起来，莫程被挡在门外不得。莫宗彦请叶知心坐，再随意地拉了张椅坐在她面前，态度像个和蔼的辈。

    「我已经知你和所有的事了，也了解你们想结婚的原因，说实话我并不反对，毕竟的向我们很早就知了，也作好她将来会和同结婚的心理准备。」

    「但是因为你们结婚的原因比较特殊一，所以我想确定你的意思，结婚不是儿戏，又是个认真固执的孩，她一但和你结婚就算后来发现是个错误，我怕你会因为愧疚而不敢离开，也不会主动离开，或许你们一辈就这么被绑着了。」

    「所以莫伯伯想请你想清楚，如果你只是想摆脱你母亲，脱离你的原生家，莫伯伯也有其他方法可以帮你，不一定要结婚。」

    莫宗彦不是说大话，他是台湾某家科技大厂的老闆，有钱有人脉，要让叶知心脱离母亲，甚至让她们永不相见都不是难事。只是莫程不想靠爸爸解决事，才没有想到要拜託他面。

    但莫宗彦觉得还是有必要将这第二条路的方法跟叶知心说，贴心地选择私底说，也是担心叶知心会受到来自莫程的压力而不敢说不结婚的话。

    叶知心知莫父的意思，激他的贴，她现在能觉就是因为莫父莫母是一对且善人意的父母，所以才会有那么好的莫程。

    莫程其实也跟她说过不结婚的选择，但最后她们还是决定要结婚，她们已经彼此错过了那么多年，一都不想再浪费时间去了。

    「谢谢你认真地为我和程着想，莫伯伯，但是我还是想和程结婚。」叶知心看着莫宗彦的睛，第一次认真地对一个辈表达自己的想法，用平和的语气。

    「我喜莫程，或说我她，很久很久了……」

    打从第一次在人群里遇见她，叶知心就再也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

    她总是在人群里寻着莫程的光芒，在纸上画她一举一动的风釆，她每一次在排球队的练习、每一次的比赛，她从不错过。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仰慕着莫程，只是好喜看着莫程，直到那一天莫程也发现她后，那份喜便在不知不觉转成恋慕，而后迷恋到无法自。

    她不是天生就喜女生，只是她喜的那个人刚好是女生而已。

    她忘不了莫程在黄金雨英姿颯然的影，也忘不了她喊「叶知心」时低沉的声音。她将莫程的一切刻印在脑海，从未忘记。

    莫程之于她，就像画画一样，已经她的血之，密不可分。

    莫宗彦久经歷练的睛，自然看得叶知心对莫程的有多烈，他欣地笑了笑，顿了一，才又提起另一件事。

    「你说你妈找的那个男人叫周成发是吗？」

    提到那个名字，叶知心神黯了，了。「是。」

    「如果是他，你别担心，莫伯伯认识那个人，我不会让他再去找你麻烦的。」提到那个人，莫宗彦笑了，笑带了轻蔑。

    「另外，如果你母亲想让你弟去周成发那儿工作的话，伯伯也可以帮你弟安排去，你母亲只要生活能过得去，你就算完全对她不闻不问都构不成遗弃罪，所以这些你都不用担心。」

    「你唯一要担心的是，你有决心要切断与母亲的关係吗？」

    叶知心一怔，心里的某似被莫宗彦看透般突突了一。

    更糟的是，叶知心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叶知心被手机铃声吓了一，潜意识的恐惧让她直觉地就要接起那通陈慈打来的电话。

    莫宗彦本来还想继续说什么，见了手机铃响再看叶知心一脸惧意的表，便礼貌地閤上嘴，不阻止也不表态。安静而锐利的神直直地盯着叶知心，彷彿想知她会怎么作一样。

    叶知心拿着手机的手突然就不敢动了，姆指悬在手机萤幕上，看着手机上的「妈妈」佔了半屏的萤幕，铃声如命般响个不停，她心加剧，呼变得急促，久以来的影让她犹如被制约般不敢不接陈慈的每通电话，但莫宗彦的话还在耳边，这个时候如果她不先定决心斩断这条勒着自己脖的绳索，那么无论是谁来帮她都没有用。

    莫程和莫父已经朝她伸手了，而她自己也应该努力回应他们伸过来的手，否则不是他们放弃她，就是莫程也会被她拖。

    手机铃声嘶吼到最后，像是气般，安静了来，没多久又再次响起，这次叶知心了一气，果决地拒接，然后将手机关机。

    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叶知心想，既然母亲都能作到为了弟弟而把她卖给周成发，那自己也不用为了和她断绝关係这件事而到愧疚。

    从小到大她努力作个乖巧听话的女儿，同被父亲拋弃又辛苦抚养他们大的母亲，总想着如果自己够好够努力是否就能让母亲觉得好过些？是否能让母亲走被父亲拋弃的影，而能到快乐一些。

    她只是想让母亲能快乐，只是想让这个家即使没有父亲也能和其他家一样和乐满，但是周成发的事让她终于明白，她作得再多也比不上弟弟的一脚指，母亲心理想的和乐家只有她和弟弟而已。

    她如果再傻去，赔的就是自己全的人生，而且没有人会同她。

    叶知心放手机，神已然是定决心的定。她起向莫宗彦地一鞠躬，说：「莫伯伯，谢谢你帮我这么多。」

    莫宗彦看见叶知心底的决，欣的同时也到惊讶，像叶知心这样被家亲勒索住的人不算少，但能想得开，果断地和原生家切断关係的人却不太多，他们多半陷了某固有的思维，害怕切断关係后，自己会成为十恶不赦之人。

    却不知唯有切断旧有的关係模式，才能建立起新的关係。

    莫宗彦讚许地摸了摸叶知心的，和蔼地继续方才未说完的话：「我知血缘亲是斩不断的，伯伯也不是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