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之敌 - 不驯之敌 第161

    而“哥布”纪念音乐厅的爆炸案，更是引发了一连串连锁反应。

    无数黑产业被查被抄，监狱里人满为患，甚至容不一个本亮。

    总而言之，他连去监狱养老的希望都被断送了。

    本亮无分文地站在银槌市的天空，贪婪呼着上城区陌生又熟悉的清新空气。

    他很快就要回到他的城区，继续靠捡垃圾活着了。

    在他原地发怔时，一辆车在他面前经过。

    车窗摇了来，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先生，打车吗？”

    本亮摇了摇。

    他没有钱。

    “打车吧。”

    匡鹤轩照宁灼的指示，扔了一张价值500块的不记名id卡，冷静地作了指令：“一个小时后，您需要到朝歌区东陇街东南方向的一个黄电话亭那里。靠走的可来不及。”

    （二）携手

    本亮悚然一惊：“谁派你来的？”

    车里的人没有答复, 径直离开。

    一个小时后，在东陇街指定的那间黄电话亭，冻得缩手缩脚的本亮接到了一通号码为码的通讯。

    本亮早已猜到电话那边是谁了。

    他喃喃：“……宁灼？”

    宁灼正在跑步机上锻炼, 带着微微的气询问：“来了？”

    本亮一天之, 被人问了很多, 自己也想了很多，因此和宁灼对话时, 也带了三分了然的、麻木的平静：“你知我是怎么去的……所以你早知我会杀掉阿武吗？”

    “我不知。但是能想到。”宁灼说，“我也有过爸爸。我如果走到了必死无疑的那一步，他应该也会选择让我死得轻松。”

    本亮把抵在电话亭脏兮兮的单向玻璃上, 闷声闷气地笑了声来：“……你还有爸爸呢？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是从石里蹦来的。”

    本亮边说, 边用大拇指揩掉角的一滴老泪：“找我有事？”

    宁灼：“是有件事得告诉你一：你坏了别人的好事, 可能活不久了。”

    本亮神猛然一振：“你知是哪个女人把阿武成那个样的？”

    宁灼：“他害死了那么多女人, 最后死在女人上，合合理。”

    本亮声音：“你不要跟我兜圈！”

    “你不要规定我怎么跟你谈话。”宁灼冷峻，“怎么谈, 你得听我的。”

    本武的嘴微微哆嗦：“我……我……”

    宁灼：“你的事，你自己调查。我有我的职业德，不能随便透雇主信息。”

    本亮用手捂住睛, 在封闭的电话亭摇摇晃晃地蹲了来。

    “我？我去调查？我什么都没有啦。”

    本亮想要潇洒地笑上一笑，但他的年龄和这些日接踵而来的苦难, 已经在无形把他压成了一个话多又容易伤的老。

    他涕泪横，泪顺着他枯瘦的手指隙渗：“我……他们连把我关起来都不肯，我找不到工作, 我今天晚上都不知该吃什么……”

    听着那的痛哭声, 宁灼心如铁石，不为所动：“你哭。我给你计着时。这个通讯走的是秘密讯, 只能维持五分钟。”

    本亮的哭声意识地弱了来：“……宁灼，你到底想怎么样？”

    宁灼反问：“苦日过够了吗？”

    这一句话，狠狠戳了本亮的心。

    他木然了片刻，刚要作答，就听宁灼又问：“你想要东山再起，需要多少钱？”

    本亮狠狠吞了一，在心起伏间迅速盘算了一遍，答：“500万。”

    “哦。”宁灼说，“你那间黄电话亭外面，有一个黑市自设的电屏幕，在违规电小广告，动播放。间有一张叫助安公司的，把联系人的电话号码记来。”

    本亮急忙摘布满细纹的镜，在衣襟上了，把脸贴在黄电话亭透明的单向玻璃前，专注地看向外面。

    不十数秒，那家公司的基本信息就闪过了本亮前。

    他对数字还算，第一时间记住了那一串号码。

    可当把接收到的信息在心底反刍过后，本亮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本亮倒退一步，握听筒，咬牙切齿：“……你让我借利贷？！”

    宁灼：“是。我让你借利贷。”

    本亮猛扶了一磨损严重的镜，低声且快速：“这些人吃人不吐骨的！你让我借500万，那是一个还不起的无底！！你还不如杀了我！！”

    宁灼：“没让你借500万。”

    宁灼：“我让你借2000万。”

    本亮愣住了：“你们……？”

    他明白了些什么，把声音压得更低了：“这些公司必然要背调，他们怎么肯把钱借给现在的我？！”

    “我有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照。”宁灼说，“你去找黄电话亭正对面的一家温泉店。老板会收留你一晚。”

    “今天的晚饭，我给你解决。明天、以后怎么过，看你怎么选。”

    宁灼挂掉了通讯后，本亮手持听筒，愣了许久后，他收窄领和袖，闷踏银槌市的夜，拖着沉重步伐，一路走向了那家温泉店。

    而宁灼则在拨通了另外几通电话、简单作一番代后，重新踏上了跑步机。

    他缓慢地呼着，静静盘算着他最后的计划。

    ……

    玉树觉得自己的人生相当完满。

    当然，是后半段的人生。

    他早些年遇到了些困难——那段时间，他还年轻，着一夜暴富的梦，沉迷赌博，借了贷也要赌，期待着有朝一日，一飞冲天。

    一飞冲天的日没等来，等来的是债主，说如果半个月之找不到筹钱的路，就要把他卖给有特殊癖好的人，任其宰割。

    走投无路间，玉树曾经爬上了天台，想求一个痛快。

    然而，那天的天台闹。

    在他面前，有一个买票买得家破人亡的人一栽了去，当着玉树的面，摔成了一团血泥，和肮脏的银槌市为一，血。

    看着自己的前车之鉴，玉树并没楼，而是在冰冷的、带着铁锈气息的夜风间，想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他姓金。

    他地向利贷者介绍了他的朋友。

    他走了一条活路，用一段放在那里用不的友，换来了如今的安稳生活。

    玉树现在改了名，叫柏。明面上为韦威集团财务顾问，背地里在黑市从事放贷业务，经营着一家名叫“助安”的民间放贷公司，并豢养了一批自己的打手。

    助安助安，助你平安。

    最近，他的生意着实不错。

    有一个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