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言语和态度之
，毫不掩饰自己对老人们和养老院的厌恶。
看她不
合，洛思微还没说什么，旁边在记录的倪湘忍不住了，她在刚才听了工作人员讲了红叶养老院的故事，就对这位女白领的印象很不好。此时又听她这么说，倪湘有些不客气地质问齐茉雪：“你接
过养老院，
了全
的注销
程，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清楚？”
齐茉雪也没急，抬
看向倪湘，她反问她：“警官，你会保留着几年前的，你不想看到的东西吗？
不等倪湘回答，齐茉雪放
了咖啡杯
：“你们或许不知，这家养老院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当年我爸重病，我因为回国的事
，和我老公闹得很不愉快。我是离了婚，独自从国外回来。我爸爸的临终遗言是让我接这家养老院，可是当我拉着行李箱，走到养老院时，看到的是一幅烂摊
……”
说到这里，她似乎在回忆着当时养老院的惨状：“
电费欠了很久，年老失修的房，几乎都是危房。只要一雨，里面就漏，全
的桶和盆拿过来接着都不够。所有的地方都有奇怪的味，是霉烂和死人的味。”
“很多老人生了病，也没被送去医院治疗，就拿着药自己瞎吃，躺在床上等死。他们之间还会互相传染，那些护工的工资拖欠，半年没结了。有时候没钱买菜，他们就去菜场扫地，捡那些菜农扔掉不要的白菜叶，回来用清煮一煮。总之，这家养老院倒闭关闭是最好的选择。”
倪湘板起脸来严肃：“不况怎样，你作为养老院的负责人，也应该好各
的善后工作，把老人们安顿好。你当初赶了人，现在又推说没有任何的资料。希望你合我们警方的工作！”
似乎是因为倪湘指责她不负责惹怒了她。
“我要是有资料，拿给你们多么简单，还要在这里和你们费
解释？”齐茉雪看了倪湘一
，加重了语气，“而且小姑娘，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并没有不负责。我想过办法，让养老院改制，我希望它能够再活过来，让老人们继续住去。可它就像是一个全
衰竭病
膏肓的老人，不是吃
药就能够好起来的。”
“在
破产决定以后，我用自己的积蓄去填了大分的窟窿，去还了贷款，付了所有员工的工资，把人遣散回家。我还提前好了通知，一个一个帮老人们联络家人，我去联系了社会救助院，拉走了符合条件的老人。我不欠他们什么。至于其他的，再他们已经超过了我的能力。”
她的话表明自己对此已经仁至义尽。
倪湘还是不能理解：“可这家养老院是你父母的心血啊。社区的人员说，他们和其的很多老人都是好朋友……”
“心血？”齐茉雪苦笑，“我不明白，我爸为什么要苦苦撑着这家养老院，为了让那些老人们对他歌功颂德吗？如果不是被那些老人拖累，积郁成疾，我爸妈怎么会人到年就都病故了？那些老人们倒是比他们
寿多了呢。”
听到她这么说，洛思微微微皱了眉，她意识到了什么，可能是因为倪湘的话刺激到了齐茉雪，她说得多了起来。
洛思微不怕齐茉雪说话，她怕她不说。
齐茉雪不说的话，他们就无法得知那个养老院的真实况。所以想要齐茉雪开，就必须找到她的痛，去刺激她……
制定策略，洛思微故意说：“我听说养老行业还
赚的？”
齐茉雪靠在沙发椅上，冷笑了：“赚？去哪里赚？开那富人享受的养老院或许可以，低端的养老院，你知护工有多难找吗！”
果然，这个策略成功了。
洛思微又问：“当初养老院经营不去，为什么不涨价？”
齐茉雪：“因为可怜那些无家可归的老人，我爸妈
持着十年没有涨养老院的床位费。他们是好心人，偶尔老人有病有难，也会钱帮忙，减免费用。有的老人离世，家人不来认领，白事都是我父母办理的，就算是再简单，也是一笔支。我妈还会一些开源节的项目，我爸却不太会理，喜
打
脸撑胖。他不会算账，但是我会啊，我来到了那家养老院，就用电脑列了一张表格，把养老院的支和各的收列在表格上。”
洛思微继续问：“一些基本的生活支，会有多少？”
齐茉雪轻笑一声，报了一串串数字，养老院各的工资，保险，餐饮等支，电煤气等等……
她的齿伶俐，语速很快，说着那些数字的时候，就像是在给领导们着汇报，齐茉雪的耳环在脸颊旁晃动着，神一丝不苟。
她给洛思微她们算了一笔账。
“……这样的一家开在东澜的养老院，想要维持去，就需要每年一笔
款。这些不说。每位老人的床位费需要从我父亲当年定价的1200元增加到至少3600元。也许你们听起来这个数字不觉得什么，但是有很多老人只有固定存款和少量退休金的。人老了，就意味着他们再也没有其他收了。如果涨价，那些老人有多一半
本就住不起养老院，这个价格就能够把他们生生
死了。”
“那他们可以……想想办法？”倪湘想说老人应该都有退休金或者是养老金，可是又想起养老金制度也不完善，很多个
商人的或者是农民工老了以后不一定会有这笔收。她又想说，老人们可以一些简单的工作再挣钱，可是她也想不来那些年迈的老人们能
什么？捡垃圾吗？
“你们想得太简单了。”齐茉雪，“我给你们举个例吧，有位住在养老院的老，退休金一个月1800元，他有三
等基础病，一个月买药就要
掉100多，再除去
了养老院的钱，买
皂洗发
巾一类，去手机费，每个月得光光的。那还是在养老院没有涨价的况。”
“还有一位婆婆，六十岁的时候存了三十万，那可是十几年前的三十万，够买一房，比现在值钱多了。她觉得就算是吃利息也足够养老，结果钱越来越不值钱，七十五岁的时候她得了一场大病，掉了十几万，剩的钱也很快光了。”
“这些还不是最惨的，什么年纪大了，被电信诈骗或者是家里侄骗走了钱款的例我就不说了。还有个老太太，本来打死也不住养老院，她自己找了个乡保姆，保姆发现她脑有糊涂，就把她的钱取走跑了，老太太报警都提供不清楚信息，警察也无能为力。最后怎样？还不是来到了我那里？就算是有钱，等人老到了一定程度，本守不住。”
说到这里，齐茉雪叹了一气：“你们还没有老去，或许没有这
觉，年老就像是生命
了冬季。”
她给前的两名警员算了最后一笔账：“一个普通人，六十岁退休，
照现在的平均年龄和医疗条件来算，他可能会活到九十岁，那就意味着，他可能会有三十年的老年生活。也就是一个人的生命里的三分之一都是在年迈，无助，多病，孤独，糊涂，没有工资的状况度过。”
“有钱有房的话，那些亲戚朋友就化成了豺狼虎豹，盯着他们的钱，想要把人撕碎。没有人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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