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解释了, 我又不是要怪你。”谢锦依撇了撇嘴，又轻哼一声，“失忆了也不完全是坏事, 起码现在的你想糊
人的时候, 我能看
来。”
重锐
上闭嘴了。
谢锦依想了想，又说：“算了, 那你就当我是话本看多了吧。”
如果他当她是在说梦话，那对于他来说，会比他没失去记忆时更容易接受，毕竟他之前千方百计要瞒着重生的事
。
重锐不敢有意见：“好。”
谢锦依将他
坐在椅
上, 自己则是轻车熟路地坐到他
上，靠在他怀
, 后背能
到他几乎整个人都绷直了。
谢锦依仿佛没察觉到重锐的
张一样，不不慢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掌心, 与他十指
握, 然后开始说起了两人过去的事。
前世她与他相
的时间不过两年, 明明没有男女之，却在
差
错之
勉
说得上生死相托。
“前世的燕国宣武王和楚国昭华公主之间算不上熟。他拿昭华公主当小猫养，总喜
捉她。可最后宣武王明知
燕皇设了陷阱, 还要回
去救那公主。”
“后来，宣武王落到新楚皇手里，昭华公主那时也被新楚皇
禁, 为了还宣武王的恩, 找机会助他逃了去。”
“旧楚皇室腐朽，被抢了皇位, 昭华公主不愿沦为新楚皇的玩
, 所以自尽了。宣武王因此
疚自责, 后来东山再起成了新燕皇，就一直和新楚打仗，要为昭华公主报仇。”
谢锦依让重锐当话本听，于是便也用封号来代替他们二人的名字，听起来就像是在说一个与他们无关的故事。
少女的声音很轻，不过说了三言两语，重锐自问不信怪力
神，本也没打算当真，可不知为何，他脑莫名浮现梦那些混的剪影。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心脏又酸又痛，握着她的手不由自主微微一。
谢锦依到重锐手的力度，抬起，看见了他
的痛楚。虽然刚才两人都说当话本听，但显然，重锐听了也并不是毫无觉。
她心里其实也有
挣扎。
她并不想重锐伤心或者难过，可正如当初重锐带她从前世的影走来一样，若任由这些旧伤放着不
，它不会自己好，只会悄悄腐烂，还会找到机会侵蚀心。
痛不如短痛，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趁他还未想起事来，少了那层
临其境的痛楚，她应该要抓住机会才是。
谢锦依抬手捧着重锐的脸。
重锐仍是不习惯有人对他
这般亲密的动作，意识地往后微微一仰，少女却也跟着挨了过来。
他到
咙微微发
发，结不自觉地上
了。
确实像一只猫儿，他心想，可一只猫儿能将让他这般张么？
从那短短的话语，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的利益要害，知她说的谢楚皇室气数已尽是什么意思。
若她说的是前世，那么这一世的谢楚皇室，如今也和傀儡差不多：嗣穆王无能，天年纪尚幼，摄政公主
落异国。
可莫说这一世她是他心上人，即便是上一世如她说的那样，他和她不熟，可她被送到他的边，他本来就该庇护她的。
重锐心里是说不的觉：“我——”
他的才刚开
，剩的话却被挡了回去。
谢锦依用手指抵在他双
上，说：“重锐，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记起什么，而是想告诉你，前世我落得那样的场，是因为谢楚皇室气数已尽。”
“那些大臣和百姓早就不记得我了，也不会在乎我。只有你，重锐，只有你还记得我，为我复仇。”
“我前世确实是
恨而死的，不止恨荀少琛，更恨那些楚国大臣，恨他们明知我落在荀少琛手，却视而不见，我甚至恨楚国百姓。”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称职的摄政公主。哪怕如今我已经明白，归
到底是因为谢楚皇室腐朽，而我生在谢楚皇室，可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心甘愿承受折辱赎罪，我依然会恨。”
“我不是圣人，我前世曾经在心里无数次诅咒过那些大臣，诅咒过神策军，我把天罗扇给你，听到那些楚国的侍卫死在你手时，我没有任何怜悯，重生后我甚至想着投靠晋国，让晋军踏平楚国。”
“当初没有人将我当人看，只有你在乎我，我
兴都来不及，其他事又算得了什么呢？哪怕……”谢锦依顿了顿，轻声说，“哪怕你是暴君。”
“重锐，你是暴君，可我也是蛇蝎公主，我们谁也不嫌弃谁。”她捧着男人的脸，仰起脸与他额相抵，
看
他那琥珀
的瞳仁，“是你让我从前世走来的，你不能自己还留着过去的心结。”
少女角微红，一双瞳仁黑亮
，映着烛光，像夜里倒映星河的泉，重锐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影，恍惚间脑浮起一个又一个模糊的画面。
他似乎在从前，也曾与她这般互相抵着额，也与她说过类似的话，只是如今两人的份对调过来。
——嘘……别怕，看着我，看着我。
——在的，我在的。谢锦依，我带你走。
小姑娘的瞳仁很清澈，睫很，这样近的距离，重锐看得分明，甚至还能到它们在
上轻轻扫过，微微发
，让他忍不住想要眨。
可她却用手指撑着他的角，执意要他看着她，她又问：“重锐，刚才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男人双手撑在扶手上，看着少女那双清澈的睛，整个人僵得几乎像个雕塑，可
却是
的，糊地“嗯”了一声。
她说这是他的心结，所以她现在是在开解他吗？
重锐闻着少女上的香气，看着她那泛红的角，再听着她微沙的不明显的哭腔，心想他失忆前难还是个懦夫吗？竟然让一个小姑娘这般担心他。
“是我不好。”他看不得那双里的泪，有不知所措，想说好话，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来，急之只好说个简单的“你别哭。”
谢锦依还记着他这会儿是不喜女人哭的，瞪了他一：“胡说，我哪有哭！”
当然是他不好了，竟然这样不相信她，她明明都已经说了，不他是什么样的，她都会喜他的，可他竟然还掖着藏着。
是重生的又如何？是暴君又如何？
他逃
后东山再起的事，是她之前昏迷时梦见的。
他成了燕皇，却从未有过一天享乐。白天残暴凶悍，晚上噩梦缠，直至战死沙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想为她复仇。
谢锦依一想到在那些光影看到的形，想到男人满血迹又孤寂的背影，她就止不住的心疼。
在重生之后，他是带着怎样的心，若无其事地引导她哄着她的呢？
谢锦依越想越心疼，前有模糊，觉不太能忍得住了。
她本就是个容易哭的人，憋不住泪，可她又不想被重锐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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