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尊贵 - 美人尊贵 第1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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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会是这人?!

    不!应该他本就是这人!

    沈阅梦里的那一世,她看到秦绪所有最恶劣的一面,已经是在最后的最后他对待她的那件事上了。

    前期可能是因为没有忧外患,皇帝给他留的摊他拿得顺手,边境上又有秦照等人分坐镇,替他抵御外患,他过得太过安逸顺遂了,也没有需要他表亲自手上沾血、释放恶意的机会。

    而事实上,他就是个被皇帝骄纵大,唯吾独尊的,容不得任何人与他的利益和需求相悖。

    沈阅的思绪,瞬间已经飘得很远。

    然后就听祺噘着嘴慨了一句:“咱们老太爷和太夫人,真是这世上好的人了。”

    闻太师一生清正,严于律己。

    他为闻家定的家规,甚至不准儿孙们随意纳妾,自己却只为了成全妻的主仆恩义而落了个不大不小的瑕疵在上。

    现在更是无妄之灾……

    虽然闻家今日将事始末澄清的迅速,但这件事于一个男人而言,总归不是什么面事,闻时鸣和闻清亦两父多少要沦为坊间谈资与笑话了。

    好人没好报么?

    小丫也说不什么太发人省的话来,只在心觉得愤愤不平。

    沈阅的确是说话算话,没打算当面寻了秦绪掐架。

    她车一路奔的东方向,却又在离着东只隔两条街的地方被她突然叫停,改了个方向,去到附近店铺林立的一条街上。

    她为了愤般,带着两个婢女一顿采买。

    大半个时辰后,她人就坐到了街上那家老字号戏园的雅间。

    早她一步被商秋请来的徐惊墨正摆致的小茶等着。

    沈阅独自推门来,将商秋与两个贴婢女都挡在门外。

    徐惊墨半倚在榻上。

    十七岁风姿落拓的少年郎,红齿白,眉目如画。

    这么一副闲散姿态靠在那,一双桃眉尾一挑……

    即使青涩,也端的是透了极致的风

    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到是沈阅独自来他才过于放肆了,总之这却是第一次,他见了沈阅不见礼,不打招呼,是这么一副不知天地厚的枉顾份尊卑的姿态。

    “见我就见我,何必兴师动众,拐这么大个弯,还叫你家侍卫潜秘密传信?”少年的声音朗朗,语气戏谑又带着明快。

    说着,他翻坐起,一双明亮的睛里面闪烁着奇异的光亮,炯炯有神。

    沈阅在他对面的榻上坐

    桌上有茶和新鲜的瓜果。

    她只看了,却一样没碰。

    徐惊墨又撇撇嘴,像是个有了些怨念的小孩,嘟囔:“这都过去多久了,我以为你早该郑重的寻我谈一次了。”

    上回见面,还是他给甘松治病那回。

    他以前隔三差五就往安王府跑,可是那天之后又仿佛贼心虚一般,一晃大半个月没再登门。

    沈阅端坐,屋就一直毫不避讳的仔细打量他的一举一动。

    “你不是在故意吊我的胃吗?”她此刻开角扬起一个弧度,却未有笑意到达底:“我若早早妥协……得偿所愿这事,有时候太轻易了,反而更显得无趣。”

    他们二人,以往说话,都是表面客气,然后说一半藏一半的。

    徐惊墨冷不丁被她噎了片刻。

    沈阅耐得住以前不找他,那是她的定力与心机,但既然如今找来了,她也不再拖泥带

    不徐惊墨存了怎样弯弯绕绕的心思,她直言不讳:“现在可以同我说说,松哥儿那病症你是如何医好的么?”

    她态度语气,公事公办。

    徐惊墨立刻也跟着她的绪,自方才的不自在里脱离来。

    他却也是个难得的痛快人,又自怀里掏了那日的那个小瓷瓶。

    那瓶里的东西还有剩,他稍稍倾了一在指尖,递到沈阅面前叫她看。

    沈阅自从知他可能是会纵蛊术的邪门之人,与他接时便不由的谨慎起来。

    她虽是面上镇定的一动未动,声势不弱,但是意识绷直,甚至还屏住了呼,以免被他暗算。

    然后细看之——

    少年指尖那一滴殷红血里,乍看以为只是他一滴血,实则凑近了细看,那里面却有许多细若游丝的、上闪着微光的小小线虫在游动。

    这东西,沈阅原是不喜的,却不知是否因为这些小东西的彩太过瑰异……

    沈阅戒备之余,反而没有生多少的恶心

    “这是什么?”

    徐惊墨不会轻看了她与秦照,自然知那日之后,他们一定会继续查他,甚至也不难猜他养蛊一事。

    少年角扬着明快的笑,坦言:“是蛊,共命而生的母蛊。这些,会化成修复那孩心脏创伤的良药,将他残破虚弱的脏修补完整。”

    沈阅并不懂这邪门歪的东西。

    但是本着知己知彼的原则,最近她却也查阅了一些古籍,寻找蛛丝迹。

    对于巫蛊一事,心大概有几分概念。

    她蹙起眉,立刻抓住重:“既是母蛊,那母蛊养于何?”

    徐惊墨对于她的神思捷极为赞赏,望着她,底笑意不由的加

    他重又往塌上一靠,抬手指了指自己:“自然在我这里。”

    他手指,顺着自己鼻尖一路移,最终指向心脏的位置:“这世间一切皆有因果,谁又能得了无缘无故的好?凡事皆有代价的。母蛊在我这里,我匀了一半的寿命予他,此后刨除天灾人祸……呜,只要我不死,那孩就能像个正常人一般的活着。”

    说着,他便随手捞起桌上一个苹果啃起来。

    就仿佛他匀给旁人的不是一半的寿命,而只是手里可有可无的半个果罢了。

    沈阅之所以一直拖着没有主动找他,要耗他的耐是真,另有一方面也想后续多观察些时日,看甘松是否真的心疾痊愈。

    此时闻言,她心自是不免狠狠震惊。

    甘松那病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她此刻倒也丝毫不怀疑徐惊墨话里真假。

    只是思忖过后,女的眉目之间便多了几分凝重之,又是一针见血:“所以,我们安王府若想保住松哥儿命,此后连带着也要保你?”

    甚至——

    要受他牵制?

    徐惊墨啃苹果的动作一滞。

    虽然跟沈阅起来很顺畅,但她总能这么准迅速的把握症结所在……

    也很有几分侮辱旁人智慧的。

    手里的苹果突然不觉香甜了,少年又撑着坐起来。

    他隔着一张小几,倾向前,漂亮的睛冲她眨了眨,语带蛊惑,十分顽劣:“你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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