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宋 - 化宋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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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小姑娘一时到迷茫,没有回神来。

    赵虎也不急着走了,他熟练地坐到回廊右边的石凳上,甩着小短,拍着旁边的空位:“来、坐过来。”

    山有些忐忑地坐到他边,如果原来她还只是把公当成可以抱可的三岁小孩的话,在看到他今天和老爷主母侃侃而谈后,便不由自主多了几分畏惧。

    “山,你是密州人么?”赵虎亲切地抬问她。

    山:“不是,婢祖籍秦州,生在汴京,在密州大。”

    她的故事很简单,母亲是氏的陪嫁丫,在氏嫁到赵家后,给了赵家的一位仆人,生在都城,后来,跟着老爷一起来到密州,因为听话懂事,被分来照顾小公

    赵虎目前还没有单独的院,住在母亲边,照顾他的有两个娘,目前已经岗,还有两个使婢女,和山这一个贴丫鬟。

    所以,山就是一个很简单,没有什么理想的小姑娘,只想好好伺候公,等再大一,找个老实人嫁了,生——更远的,就没有想过了。

    “那我们不说那么远,近一,”赵虎一拍手,“最近,这两天你你有什么想的事吗?”

    山认真思考了一:“我,嗯,城东一家铺的绢特别好看,要是有时间的话,我想去买一支。”

    虽然只是十三岁的小姑娘,但偶尔打扮自己一的心思还是控制不住的。

    赵虎:“那里绢品类很多么?”

    “可多了,有红梅、白兰、昙、荷、牡丹、芍药……有金钗底、有掐丝簪,还有贴在象牙冠上,有金的,还有……”小姑娘提起那里的绢睛里就有闪闪的光芒,仿佛那些漂亮的簪就在前,她可以随时上。

    赵虎越听越满意:“听你说的,我也想去看看了,山,你帮我一个小忙好不好?事成之后,或许你可以买一支最漂亮的簪呢。”

    “最贵的要三百多贯呢!”山本能,然后回过神来,有些惴惴地:“您、您说什么忙?”

    “帮我买一小东西。”赵虎用力一笑,力图展现孩的天真无邪。

    他刚刚在母亲那看到一个东西,现在想想,完全可以用起来。

    -

    山是家生,每个月有一天的沐休时间,放后世,这每天超过十二小时的工作制度必然被诛笔伐,不过在宋朝,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一个工作了。

    至少衣无忧,不用上税,包吃包住,还有一份不错的月钱,让她可以有一闲钱打扮自己。

    小公先前说得认真,让她有一张,但等公要求后,不由得舒了一气。

    说得那么吓人,结果只是让她自己的钱去买些硝和陶罐,多大事啊。

    她那几贯钱算什么钱,相比公和夫人说的千亩蜡园、和老爷说的印刷图书,简直不值一提好吧,她便是全赔了,也不过是重新存上一年半载而已,得到的,却是公的喜啊!

    小婢女天真的想法里,没有比让主看重更重要的事了,这可关系到在这大院里地位,那些没有主撑腰的仆人,被欺负了都没有地方说理去。

    她很顺利向采买打了个招呼,很快,就有人帮着买回了硝和陶罐,总共了不到一个时辰。

    当她把硝和陶罐都拿来了,便见小孩了赞赏的表:“那现在就只有一个要求了,你帮我去买一个西瓜吧。”

    山吓得陶罐都掉到地上了。

    西瓜,那可是辽朝的东西,是辽国为礼会送给大宋官家的东西,偶尔为了显示皇室的大方,会分赐给宗室,她自然见过几次。这东西,是她一个小姑娘能买的到的吗?

    少爷你醒醒,不要为难我了!

    赵虎看人家吓坏了,忍不住笑了笑:“没那么吓人,要是别的地方,可能还买不到,但这里可是密州。”

    山一愣,仔细想了想,突然醒悟过来:“你是说,市舶司?”

    赵虎,认真:“板桥镇有辽东、丽各地的外商,如今是七月,必然是有的,我方才在母亲那里看到一个西瓜,过几日我父亲会去那边,我会缠着他一起去,到时再想办法,对了,你回去把瓜给我找来。”

    密州治的板桥镇就在后世青岛港,离辽东半岛非常近,顺风两三日就可以到达,远比走燕京、大名府的陆路要快,加上如今的西瓜也远不像后世那么、不易储存,相反,其有像冬瓜一样的丝络,份和甜度都差远了,也就吃个新鲜。

    否则以国人的平,辽宋通商一百多年了,怎么可能还没有人大规模植。

    正好现在是七月,产瓜的季节,商人送到密州后,各市舶司征收的十分之二来抵冲关税,快送给朝廷,剩的,基本都让板桥镇的外商们消费了——普通人可是吃不起这玩意的。

    山很是迷惑,但还是决定帮小公这个忙,去夫人那边没费多少功夫,就把吃剩的瓜和瓜络带了回来,并且在公的指挥,把硝和瓜混在一起,放陶罐,找个通风的地方,放置了。

    剩几日,山带着疑惑,又看公去夫人的香匣里拿了冰片,本以为他要熏衣,结果却什么都没有用,而是收了起来。

    山的困惑越加多了,因为公还让她找人去几个小木匣,烧几个手指大小的小瓷盒。

    这几番来,把她的那私房钱都耗净了。

    还找来几段家里裁衣剩的丝罗角料。

    去取角料时衣的娘有些不满,因为这些边角料她拾缀拾缀,就能拼几件衣。

    这些事她都没有告诉夫人。

    因为夫人这些日都在忙蜡园的事,连孩都看得少了,她也觉得这小事没必要去麻烦夫人。

    而过上几日,山惊讶地发现,那个陶罐上结了一层霜。

    公让她把这些霜刮来,然后倒在了指甲盖大小的瓷瓶里。

    “公,这个,有什么用啊?”山疑惑地把玩着这些小瓷瓶。

    “这个,是药。”赵虎淡定地,“治上火的。”

    山更困惑了:“那,什么是上火?”

    居然不知上火?

    赵虎不由得挑眉,不过又反应过来,如今可是不是后世资讯大爆炸的时候,一个普通的小丫不知也是正常的,于是便解释:“上火,就是咽痛、糜烂、牙龈血、厕困难……”

    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随即又兴奋:“那公,这药效果如何?”

    “尚可,止痛很快。”赵虎随意,“勉算是特效药了。”

    如今宋朝的医疗割裂是非常严重的,朝有专门医药局,科外科各医生研究琢磨,但底层,大多就是一些土办法,去看一次城药铺的老医生,抓两次药,能直接让一个有田有地的小康家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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