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奔赴（耽美） - 第十二章 人总归还是要前行的

    龚讳顿时不乐意了，他拿过俞韜那张狗不通的作文，指了指自己的，说：「你看你写这什么玩意儿？看看我的，多简洁有力切合主题，那是老李不识货才给的零分。」「你说谁不识货？」老李从后门探一颗脑袋，瞪了龚讳一，接着清了清咙，说：「各位同学，这里有事要宣布。」「最近学校要办音乐比赛，」老李走到讲台前，将报名表放在上，：「要参加的自己填一填去，前三名能获得明年暑假乐大举办的音乐培训营资格，你们自个儿斟酌斟酌。」乐大是兰溪市最有名的音乐大学，它每三年会开一次暑期音乐培训班，成绩优异者，有机率拿到乐大保送资格。俞韜听见乐大后，怔了怔，抿起，随后他将目光转向窗外，发起了呆。龚讳将这一切都看在里。趴在窗台上的许擎听见后意识将视线投向俞韜，「那个……韜儿，你……」他小心翼翼地瞅着俞韜，言又止。「别吵。」俞韜骤地站起，语气和平常差不多，但龚讳就是能从细节知他不开心。这人张时视线会飘移不定；害羞时脸会红得跟熟透虾一般，也会变得暴躁易怒，因为他脸特别薄。而他生气或不开心时，不会表现得太明显，但他习惯抿起嘴、握拳，比平时还要更难以亲近。俞韜一言不发，见老李离开后，他也跟着走了去，龚讳瞧见他往的是学校围墙的方向。「他怎么了？」见许擎想跑，龚讳笑瞇瞇地抓住他的后领，「解释一唄，同学。」许擎嘿嘿了几声，抓了抓，心虚地看了俞韜的方向，暗暗祈祷俞韜等会回来别生他的气，最后许擎了一气，屈于权。许擎简单地将俞韜家里那些事小声地向龚讳简述了一遍，龚讳默了几秒，在各位同学惊恐的目光洗礼，拿走了一张报名表。他歪歪扭扭地在上填了俞韜两个字。写完后，他想了想，又拿修正带涂掉了，他想让俞韜亲自填完这报名表。离报名截止还有五天，龚讳有信心在这五天说服俞韜，让他参加比赛。于是当晚龚讳便直捣黄龙，拎着夜宵前往目的地。邻近俞韜家时，龚讳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他不懂如何品评音乐，但就觉得很好听，课本上写的馀音绕樑三日不绝那样好听。龚讳顺着音乐声，最后站在了俞韜家门前，他抬看着二楼亮着的灯，更加定了要让俞韜参加比赛的心。他了门铃，琴声随之戛然而止。「龚讳？」俞韜有些惊讶，他刚刚楼时以为是许擎来劝他报名，完全没想到来的竟然是龚讳。龚讳笑了笑，举起手的夜宵，「我们聊聊？」「我不会参加，」俞韜坐在沙发上，翻着龚讳带来的夜宵，在龚讳说话之前便先表明自己的想法，「许擎大概什么都跟你说了吧？你应该能理解我。」「能，」龚讳抬看着他，表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让俞韜到有些陌生，「但是，人总归还是要前行的，这是你上回跟我说的。」俞韜默了阵，淡淡地：「那又怎样？那你呢？你走来了吗？你现在回去把你那间房卖了我就填报名表。」俞韜知他现在正抓着龚讳的痛戳，龚讳接来直接拍桌走人他都不意外。但龚讳没有拍桌也没有走人，他只是要笑不笑地勾了勾，「我知你以前认识我，但我还是要跟你讲一讲这事儿。」他了一气，一字一句地重述着他五岁之前的事，这些俞韜都知，但当龚讳揭开陈年旧疤，将血淋淋的里摊开在他前时，他依旧忍不住鼻酸。「……我父亲被车撞死后，我妈没多久就上吊自杀了，有一你可能不晓得，她是在我面前上吊死的，死前还给我讲了一本故事书，之后我亲看着她将绳索在自己脖上，然后踢开椅，在上不断地挣扎……」龚讳用手捂着睛，那段被他刻意遗忘许久的记忆如今细细讲来，仍然歷歷在目，「直至没了气息，不再动为止，之后她的尸就像我以前养过的一隻小鸟一样，慢慢变得冰冷……」他瞪大睛，倏地站了起来，整个人都在颤抖。「别讲了……」俞韜也站了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背，「这些我都知。」龚讳向他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接着捂住嘴，几乎是用衝的衝俞韜家厕所，锁上了门。龚讳其实没想到过了十多年了，他的反应还会这么严重，他原本只是打算让俞韜知还有人比他更惨，都还能没心没肺地活的好好的，所以俞韜也该走当年的影，让自己生活变得更好。但他反应这么大……不知会不会吓到俞韜，造成反效果？龚讳突然后悔自己今天来这里了。龚讳在里持续吐了将近十分鐘，最后只能不断地乾呕，俞韜静静地站在门外，等到里声音渐无后他才轻声：「还好吗？」「死不了，」龚讳声音沙哑，「我再待一会儿。」俞韜轻轻地嗯了一声。半小时后，龚讳才从里走了来，他见桌上的夜宵都被收拾乾净了，俞韜大概是怕他看到后又反胃。桌上只剩一杯，一盒胃药，他刚刚放在沙发上的报名表也填好资料垫在了杯。龚讳笑了，他家小孩儿还是这么贴。俞韜从厨房里走了来，「我给你煮了粥……虽然我厨艺黑暗的但煮粥还算能吃，晚你舒服些后再吃。」啊，果然贴。龚讳心想俞韜就算煮了锅屎他也会着鼻吞去，「你厕所被我用的有那么亿味儿，你先别去，我门买罐芬香剂先。」「哎不用，」俞韜拉住他的手，：「瞎折腾什么？又不嫌你臭，报名表我填好了，你明儿个帮我上去。」休息了半小时后，龚讳嗓音还是相当沙哑，他笑了几声，说：「你为什么不自个儿？害羞啊？」「行我自个儿去，」俞韜捂住他的嘴，将胃药递给他，「闭嘴吧，着个破锣嗓让人听着怪不舒服的。」「是说……你怎么签了？」龚讳将胃药和吞了去，「我希望你是真的走来，而不是因为我今天瞎吐的这几而决定报名。」「走去总归还是要时间的，但我签这玩意儿是为了自己，」俞韜瞥了他一，哼：「龚老妈，人贵自知。」

    「行，」龚讳笑了，「小韜韜终于靠自己走了鱼，「我怕我隔天起来发现自己被踹到床。」「别对我的睡姿这么没信心嘛。」龚讳不依，上回只是个意外。「就跟你对我的厨艺没信心一样。」俞韜朝他翻了个白。龚讳心想果然被俞韜发现他刚刚在偷偷瞧那锅粥了。最后，俞韜还是勉为其难地让龚讳了他房间，而龚讳秉持着有一就有二的理念，打算以后多来跟俞韜蹭蹭床，增同桌，顺便多拉拉追男朋友任务的度条。龚讳好奇地看着俞韜房里的钢琴，忍不住手贱了琴键，发的声音将正在一旁铺床的俞韜惊动了。俞韜赶将这个不省心的玩意儿拉走，省得他把那架钢琴给玩坏。「你安份吧，」俞韜把那隻一直想偷摸他手的猪蹄拍开，无奈地：「快十二了，你到底睡不睡？」「十二才是夜生活的开始。」龚讳往俞韜那儿又蹭了蹭，直把俞韜到床缘，两个人都贴在一起了才停歇。「别再过来了，小心我揍你。」俞韜使劲儿将龚讳往旁边推过去，但这大傻个果然沉，俞韜推了许久他依然纹丝不动。「嘛，」龚讳又重拾他调戏小姑娘们的那一手，「孤男寡男共睡一榻，可死我了，要是小讳讳到半夜升了旗我也不意外。」「你这样挤只会越来越，而且现在秋天呢又开冷气你个？」俞韜用手肘了他，「远。」「就嘛你我，」龚讳伸手放在俞韜腰上，「睡吧。」俞韜默了阵，正当龚讳以为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