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引力 - 03盘问

    她给的小区地址在西大附近，胜在地段，也因此就等待的这么一小会儿，谢恪迁就已经看见不少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她在这些人里一也不显得违和，等人走近了，谢恪迁才发现这个移动的雪人是他刚认识的准妻。“就这样，有什么事你先理，”谢恪迁挂断助理的电话，打开副驾驶的门，对走到面前的洛潼说，“早上好。”洛潼脸还闷在围巾里，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早安。谢恪迁抬手挡住车门上沿：“上车吧。”洛潼弯腰正钻去，忽而一顿，站直，转回来仰脸看向他。她肤很白，跟今天这一白搭很贴，只鼻尖和脸颊泛着红，睛亮亮的，黑瞳仁像被过。她突然开：“你多？”谢恪迁一怔：“一米八九。”洛潼：“？”坐着谈时看不大，如今两人都站着，差也就显了来。洛潼不算矮，但在谢恪迁面前真显得有些小巧玲珑。洛潼挫败地钻副驾，谢恪迁很快从另一边上来。他动作利落地发动车，驶上车，车里开了空调，渐渐起来，再围巾也就有些闷了。洛潼摘它，有一没一地缠在手上玩。两人都没说话，谢恪迁瞥见她的动作，随打破安静。“觉得无聊？”“不会啊。”“那是对我的有看法？”洛潼认真脸：“有，太了。”谢恪迁忍俊不禁：“那你呢，多？”“一六五。”谢恪迁评价：“那很好。”洛潼往椅背上靠靠，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是还好，但老师总觉得还不够威严。”谢恪迁低笑了声，把“威严”两个字重复了一遍，说：“我觉得你的气势足够了。”“你的意思，应该不是我很凶？”“当然不是，”谢恪迁说，“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很容易让人听你的话。”洛潼倒觉得惊讶了：“这是怎么看来的，我们只见过一面。”“一面够了。”谢恪迁展示似的抬手，一枚银光在前晃过。那是她昨天给他上的戒指，看他打电话的时候就发现了，但洛潼没好意思问，你怎么还着。见的第一面就给人戒指，还是女方主动，离奇的是他竟然没拒绝。这事儿越想越不对劲，虽然这是洛潼第一次相亲，但她不觉得相亲会是这样的。“忘了问，”洛潼看着谢恪迁的侧脸说，“你为什么就答应了？”“答应什么？”“结婚。”车开到路，正遇红灯，车速放缓，最后停。谢恪迁说：“因为合适。”因为她有着合适的家，合适的工作，目前看还算合适的格，当然，也有合适的好相貌。谢恪迁非常直接地把这些话说给了洛潼听，直觉是她应该不会很在意他这样的判断。洛潼听完果然没有什么波动，只说：“巧了，我也是这么觉得。”绿灯亮起，谢恪迁重新发动车，洛潼还是忍不住去瞥他小指上的戒指，看了半天忍不住说：“尾戒表示单，其实可以不用着了。”谢恪迁跟着看了自己的手：“是吗？还以为换上婚戒之前，你会希望我着。”“没有没有……”洛潼听见谢恪迁轻哂了一声，还是没摘，她张了张嘴，言又止。谢恪迁：“怎么了？”“你……不摘掉吗？”谢恪迁原本觉得没什么，见她这么执着，反而来了兴趣。“为什么突然持？”洛潼：“……”因为那是我在两元店随手买的。

    这是可以说的吗？“没什么，”洛潼转了个话，从袋里摸一块糖递过去，“请你吃邻居的喜糖。”转折得很生，谢恪迁没破，视线落到她的掌心。那里正躺着一块糖，准确来说是巧克力，已经失去了方正的形状，有了淡淡的被手指压过的痕迹。“好像捂化了……”她把糖倒腾到左手，右手又回袋里摸了个东西来，“忘记有手宝了。”洛潼说完，便见谢恪迁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扬起些弧度，大概是被她蠢到了。“不吃算了。”洛潼懊恼地说。谢恪迁却在她收回手之前把巧克力拿走，了自己的大衣袋里。“回去吃。”洛潼不常回梁家，托他的福，非年非节的，多了个回来的理由。他们刚到门还没门铃，门就自动打开了，杜蕙女士喜滋滋地将他们迎了去，招呼着正看财经新闻的梁学平过来。“妈，梁叔叔。”洛潼只见她妈径直忽略了她，看向谢恪迁：“这是小谢吧？”“……”“阿姨好。”一看她的反应，洛潼就知杜蕙满意得不行。“梁叔。”谢恪迁跟刚走来的梁学平也打了招呼。“你们来啦，”梁学平年过五十，说话还很气十足，“说起来，恪迁国以后，我也就没见过你了，你爸最近还好？”“好的，就是常念叨着要和您棋喝茶。”“哈哈哈哈这老，你跟他说，我等着呢！”……如果说原本还有什么担忧，今天这一来，洛潼算是对谢恪迁更加放心来。看他把两位家哄得这么开心，就知选择他这个决定不错。婚姻如果要有价值，家和睦一定是其之一。两人像接受审讯似的被盘问了好一会儿，从相亲的细节问到对结婚的计划，洛潼时不时嘴忽悠过去，在问到备规划的时候，洛潼连忙叫停。杜蕙微愠：“你这孩，都要结婚了，这个问题有什么好避讳的，你们两个都快三十了，也该考虑考虑要孩的事。”“妈，我们证还没领呢。”“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领证？”谢恪迁这时开：“看她，我都可以。”洛潼意识说：“可我还没见你爸妈。”谢恪迁转脸看她，神有说不上来的温柔，语气也是。“他们不会对你不满意。”洛潼一怔。杜蕙笑着清清嗓，对侧的丈夫说：“你看他们，现在的年轻人发展的速度可真是快。”洛潼回过神，却没发现谢恪迁有任何异样。他好像不觉得自己说的，四舍五很像话。这一见面，直接把两人的关系定为一见钟，洛潼自然不多解释，只在从家门来之后，重重松了气。谢恪迁来时带了大包小包的礼品，回去则捎上了杜蕙行的茶。知他一会儿还有事，洛潼本想自己打车回去，谢恪迁却持送她回家。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洛潼突然想起关于备的话题。如果一切始终像今天这样顺利，那么婚是一定会结的，孩也会有。可……“谢恪迁。”“嗯？”“你喜孩吗？”谢恪迁一顿：“怎么忽然问这个。”洛潼说：“如果要结婚，我们先婚检吧。”“如果不放心我，应该的。”“不是，”洛潼还是把围巾缠在手上，一圈又一圈，“是我可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