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折下高岭之花 - 第22

    “玄凝给你准备的药。”黎翡，“他觉得你很好，拜托我好好照顾你。”“拜托……你？”谢知寒有愣住。他倒是知玄凝真君是八病观之首，算来跟他师尊林云展是一个级别的修士，他应该对前辈的关怀激不已才对。但让黎翡照顾自己，这话听起来实在是……匪夷所思。“怎么？”黎九如不乐意，“你有意见？”“我……”谢知寒叹，“我不敢有。黎姑娘很会照顾人的。”“听着像骂我。”黎翡。谢知寒一浅浅的微笑，从他这张苍白病弱、连连咳血，不知什么时候就死了的脸上，现这带着放松和释然的神，莫名让人心底突然酥麻了一。黎翡用汤匙搅着药的动作顿了顿。“我自己来吧。”他勉坐起，揣了一方向，正对着黎翡伸手。她低看了看对方缠着绷带的手腕，被包扎起来还透着血迹的脚踝，上大大小小几百伤，又移回去看了看他的脸，得还是好看的，就是仿佛从脸上写了两个字——撑。黎九如把他的手回去，刚要抬起手用汤匙喂他，倏地想起当初喂符时对方拒不合的样，脑海里不知弹错了那弦，忽然说：“张嘴。”谢知寒以为她要用汤匙喂药，虽然有不放心，但还是听话地张开嘴。旋即，她的手钳住了颔，那双猝不及防地覆盖过来。在她的贴过来的刹那，谢知寒的心绪瞬间炸了，他完全呆住，本忘了要什么，耳朵腾得一红得滴血。毕竟，他现在是清醒着的。这药有苦，但黎九如并不在意。她觉得这样的时候，谢格外听话。就好比，他愣愣地任人摆布，浑都得烧了起来，连指尖都绵绵的。谢知寒咽去两，终于受不了了。他抵住黎九如的手，耳通红地回避，连额都渗细汗，这亲密接的羞耻几乎把他整个都吞噬掉。“我自己……我自己就可以。”他低低地，“……不用这么对我。” 恳求黎翡明明听见了, 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她的手指抵着他的颔骨，挲着他瘦削的颔，然后顺着侧颊的线条抚摸上去, 摸了摸谢知寒血痕斑斑、染着药的。“乖乖，不许躲开。”黎九如, “玄凝仙君将你托付给我了，我不得亲自照顾你？”她是从哪儿学的这称呼？别说是仇人, 就是放在世俗的恋人之间, 这称呼都太过缠绵和糊不清了, 几乎带着一对的狎昵和疼。谢知寒垂着睛，结艰涩地动了动, 好半晌才反驳：“把我托付给你……这事也太荒唐了。”八病观的玄凝真君虽然颇有声名, 又是了名善于卜算布局的修, 但终归不是谢知寒名正言顺的师。若说关照倒还好，若说托付，这就言重了。黎九如却不在意，她的手碰了碰谢知寒的耳, 顺着他的心意把药碗递了过去, 却没离开，而是将谢抱在怀。谢知寒周全是她的气息，冷霜般的躯被染透了, 满女君上令人退避三舍的气。他地了气, 只得忍耐着这焦灼的温度, 捧着药碗小喝药。他的咙有伤，要是喝得太快，苦涩的药就会刺痛伤痕，饶是如此, 他的每一汤药都咽得很艰难，被苦得麻木，近似失去了味觉。黎九如监督他喝药，很无聊地勾起谢披落地一缕黑发。她将的发丝盘在手上，绕成了一个弯儿，再顺着指倏地落。在谢知寒没注意的时刻，她的目光重新落到还未消除的拟态兔耳上，冷不丁地：“小兔。”谢知寒惊得呛了一，掩着咳嗽了几声，沙哑的嗓音里夹杂着气。黎翡突然产生一很矛盾的心理，她觉得对方真像一只被抚摸到脊背、而猛地受惊的兔，这样温顺、乖巧、楚楚可怜，可听到这脆弱的气音和声响，她就又想更过分地坏他、哭他，让平日里堪称端庄的谢哭得睛通红。黎翡想到这里，思绪猛地停顿了一，她微弱且不合时宜的德冒了，伴随着一阵一阵的幻听，脑里好像有两个人在打架。一个说，“天呐，他才为了你伤成这样，就算这不能抵消你们之间的债，也暂时对他好一吧？”，另一个则挥舞着尝到甜的尾，“他那是为了你吗？这是为了天苍生，他们无念都是一样的，本不是理解你。”她忍不住捂了一耳朵，凝神压制了一自己的幻听。随后就见到谢知寒一边喝药，一边微妙地挪了挪躯，小心地跟她拉开一距离。黎翡：“……回来。”谢全当没听见，乖乖地喝药，上的兔耳垂落来，白的绒搭在黑发之间。黎翡挑了眉，说：“你那小师侄的布偶……”谢知寒躯一僵，问她：“他怎么样了？”“本来还没怎么样。”黎翡，“你再不听话，他就要被扯开线、摘掉布偶的睛，撕得七八糟掉一地的棉絮，真变成破布娃娃了。”她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谢：“……”兔前辈忍辱负重的神。每次动秘术都因为意外被打断了，而且每个意外都让他受了不轻的伤、需要重新开始养好，如此循环。他怕黎九如失去耐心，或是被惹得不兴，对他很暴的事。幸好，谢知寒忍着耻辱爬到她怀里时，黎姑娘并没有很过分。她只是抱住他，埋在颈窝上闭了一，低声：“就这么怕我？”谢知寒的躯还很僵，许久都不能放松，他的手指也有发抖，全然不见当时安抚她的镇定和温柔，他的手无所适从地垂落，不敢碰她，只是无助地扣着药碗的边缘，里面的汤药已经饮尽了。“疼……”他轻轻地说，“你总是让我很痛。”黎翡抵着他的肩膀：“我慢慢调理你的，请明玉柔来帮你，总有一天就不会疼了。”谢知寒轻咳一声，他了骨，低：“你是想把我变成只知的药人吗？还是放过我吧，如果不痛一，我更会觉得备受羞辱。”黎翡了拟态的兔耳，语气带着调侃的笑意：“你怎么这么难办啊。”谢知寒不说话，他上的耳朵都被红了，兔耳的耳尖地垂来，绒的纤薄上浮现血扩张的红，落在她掌，像是任由圆搓扁的玩。他捂了一脸，冰凉的手指把脸上的度摸得退却了，缓了一会儿，再跟她讲条件：“晋师侄……天真鲁莽，但绝非邪恶毒之人。这些事让我一人领受就够了，你折磨他，也得不到一丝快意。”“我对他哪里不好？”黎九如，“我把他带在你边，陪你说话，跟你解闷，让你找回蓬莱派的气氛，这不好么？”“黎姑娘……咳……”

    “好好，不用惦记他。”黎翡顺了顺他的背，叹了气，，“一会儿我就把你小师侄带回来。至于忘知剑……先留在你那里吧，等你养好一些再说。”谢知寒颇为意外，他微微怔住，措手不及的神还留在脸上。他没想到黎翡这么好说话，还以为她会提什么条件让他换取，又或者脆是故意捉他，让他掉泪，直到把她取悦到心很好时才肯答应。“但我要给你一个封印。”黎翡，“这把剑会毁掉你的，你不是不知。我会暂时压制它的气，不过这封印也会牵连你的。”“……什么意思？”谢知寒锐地察觉到一丝危险。“意思是，”黎翡笑了一，“被封印之后，你的除了被我碰之外，不能被任何人碰。忘知剑是一把有脾气的剑，收留它，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谢知寒默然片刻，：“黎姑娘。”“嗯？”“你是故意的对吧。”“哎呀。”黎翡语气轻快地，“被你发现了。你可不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