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没有蝉鸣 - 011扩散开（三更）

    一分钟后，黎远了。他没刻意去找杨楚雄他们，而是慢慢往湖的外围游。湖表面还有些许意，但再往前，冷意渐。黎远没有游得太远，与靠近岸边的戏人群拉开一些距离后，他转了个。放松全，手伸展开，就这么大字型地漂浮在面上。他也有一段时间没如此跟大自然“亲密接”了。——指的是真实的大自然。在“新世纪”里，算法可以模拟无数真壮阔的景，不少旅行公司都有主打的旅游餐，上天海，任君挑选。勇攀峰，海戏鲨，沙漠赛车，草原策，在霓虹都市里灯红酒绿，在没落小镇里探险废墟……这些都是常规的旅行路线，只要付得起钱，用还能穿越星际，去到任意一颗星球。大家想在哪儿躺就在哪儿躺，想一个人去还是呼朋引伴一起去都可以，如果能再搭上设备，更加能历其境。但始终是有差别的。现实的这一刻，天云薄，山镀金，夏风得岸边叶细的芦苇晃，也散了男女老少的嬉笑声。湖无大浪，但不可测，黎远踩不到湖底，摸不到湖边，宛如一片落叶在面，不清楚接来会发生什么事。恰好，也是因为这些不确定，让真实与虚幻间那条线变得稍微清晰了一些。黎远闭上了，任由其他官慢慢放大。被夕烘成半透的杏仁片，手脚能到清凉湖，耳朵能听见清脆鸟啼，随波逐，思绪云游天际。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有声哗啦啦地朝他而来。越来越近。黎远直起，隔着泳镜，瞧见那人儿在他不远停住了。而且她还意图往潜，只剩半张小脸浮在面上。她脸上的泳镜反光，黎远看不清她的，可那墨绿泳帽在晚霞的渲染显得很。像座孤零零的迷你小岛漂浮在海面上。黎远把泳镜扯至额前，浅浅笑着：“怎么过来了？”在湖里咕噜了两，邵遥才抬起脖，提醒：“你别游太远了，前面要过浅区了，有断层，会很——”邵遥还没说完，就见黎远一低，整个人扎了里。前的湖很快鼓起白，邵遥这才反应过来，本能想后退，可来不及了。只听“哗啦”一声，年轻男生在她面前直接破而，珠四溅。浸过的棕发显得黑冷，往滴落的每颗珠里都藏着一圈夕。眉心至鼻尖，脸颊至颌，每渍折着光，逐渐洇成星河。邵遥的目光跟随着那些珠，从他月球般的结飞跃而过。再往时，她移开了目光。距离有些近了，涟漪在两人间推来攘去。邵遥悄悄往旁边挪了一个位，动作都不敢太大，生怕蹬的不小心碰到他的膝盖或大。“我正打算游回去。”黎远抹了把脸，声音懒散，“你专门过来找我的啊？”他多多少少存了些逗女孩的作坏心理，却没想到邵遥的语气竟格外认真：“对啊，你初来乍到，肯定不知这库有多危险。别看它看上去风平浪静的，每年都有人在这里栽了跟。”她双臂往前拨，往后游，拉开距离了，再抬手遥指向湖岸的另一边：“那边有人钓鱼的地方也要小心哦，前两年有个小男孩游泳的时候被鱼线缠住手脚了，还好及时被救上来。”黎远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发现这么一会儿工夫，岸边垂钓的人多了不少。他问：“这里能钓到什么鱼啊？”“草鱼、鲫鱼……之类的吧，昨天雄仔爷爷就钓到了乌鱼，送了一条给我。”“哦，钓到的鱼能吃？”“当然可以啦，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专程来这里钓鱼。”邵遥想了想，说，“但这几年的鱼个比以前小一些，也不那么了。”黎远很快想到原因：“是因为‘发烧’的关系？”“嗯，别看库这时候的蓄量还，‘发烧’那几年到最后是见了底的，是后来才慢慢把蓄回来。”因为离库近，在地球“发烧”的那段时间，晖园没有现太严重的用缺的况——而世界上有许多地方，因为旱无死伤无数，设施再发达的市区，也有人因一桶大打手。但库位降的速度很快，库里的鱼死了一批又一批，只不过淡鱼们比夏蝉幸运了一些，后来随着库蓄量上涨，鱼的数量才渐渐多起来。邵遥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地往岸边游。黎远跟着她，等她介绍完，他才开：“昨天我在泳池，看了你。”“嗯？我知你看到了啊。”

    板就在他昨天坐着的位置不远，只要他视力正常，当然能看到。黎远说：“昨天我以为你和杨楚雄一样是育生，但刚才和他聊了几句，才知你已经没往这方面发展了。”正在蹬着的稍微停顿，邵遥半漂在上，小声回答：“……对啊，怎么啦？”“没怎么，就是觉得你得好，这么放弃了，好像有些可惜。”“我？！我得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邵遥勾笑声：“可能是你比较少看相关的赛事，我现在的平，分分钟要被小学生队的孩们吊打九条街。”“夸张，明明也拿过冠军亚军什么的。”黎远说话的音量不，但邵遥听清了，她不禁停来问：“诶？你怎么知我拿过名次？”被提问的那一位倒是面不改：“杨楚雄说的啊。”邵遥狐疑：“不可能吧，雄仔怎么会跟你说这些……”男生臂划，两个来回而已就比女孩快了一个位，慢条斯理地丢一句：“你昨天自己说的啊，‘这片街区的街坊邻居都很容易相的’，大家都好哦。”邵遥半信半疑，望着湖面上开的波纹，她“嗤”了一声，不自觉地往旁又游开一些。似是想要避开他划开的那痕。当肤碰到被少年带来的那一圈圈涟漪时，又要撞新的涟漪，在她的四肢百骸和膛里，一的扩散开来。杨楚雄的鼻了好久，一冒面，忙不迭地连续打了几个嚏，泪都来了。蔡超凡和金贵在旁边笑得不怀好意：“看来有人在偷偷想念你哦。”“别瞎讲话！”杨楚雄摘泳镜抹了把脸，接着左右张望，“嗯？小遥呢？”金贵指着远方：“她刚才往那边去了……呐，在那边。”湖面反光，金灿连天，隐约可见有两个人影在绮丽落日。蔡超凡眯起，问：“她旁边的是谁啊？”金贵说：“唔，好像是黎远？”杨楚雄拧了拧眉心，举手臂朝远方大喊：“邵遥——！”邵遥听见了，边游边回喊，声音比飞鸟还嘹亮：“嘛啊——？”“太快落山啦！别泡太久，准备回去啦！”“知啦！”山里早晚温差大，太以可见的速度沉落，温也降得飞快，稍微一停运动，就会被渗来的冷意拉扯住。黎远刚才就察觉到了温差，侧脸提议：“走吧。”“好……啊，你先过去吧，我等会儿再过来。”黎远停住，回首，看见女孩从臂圈折迭手机，打开后朝着天边夕录一段视频。她背着他，还念念有词。很小声，黎远没听清。好一会儿，女孩收起手机，黎远这才问：“录视频日记啊？”邵遥也不黎远隔着泳镜能不能看清她的眸，飞过去一刀：“你我呢，我去找思雅她们啦！”话音刚落，她似箭般游去，黎远没再跟着她，笑了笑，往几个男生扎堆的地方游。很快他就游到几人附近，杨楚雄见他一个人，问：“诶，邵遥呢？你们不是一起游回来的吗？”“放心吧，她去找那几个女孩了。”“哦，那就好。”蔡超凡和金贵刚才已经听杨楚雄说了不少黎远的事，难得在现实逮到个虚拟世界的大佬，两人和早上的杨楚雄一样兴致涨，一箩筐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