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纸。”
这一声听得霍纸心尖直颤，他从未听过林炎这么虚弱的语气。
“阿纸。”
林炎又叫一声，脸在霍纸肩上蹭来蹭去。
大鸟尴尬地挪挪爪
，想离这俩人远
，又不敢贸然离开林炎，它没有多余的
力去飞，也怕撕毁林炎
上的
煞会给他惹麻烦。
“阿纸，”林炎贴在霍纸耳畔，喃喃
，“你要记住我先前的嘱托，无论如何不要跟这里的鬼怪动手。即使我们遇到
敌，即使我打不过。”
霍纸一怔：“难要我看着你挨打？”
林炎坏笑一声，随即又哼哼唧唧起来：“爷这么睚眦必报的人，从来不会白挨揍。阿纸且看着，谁敢动我一
，我叫他好看。”
他像是在霍纸上汲取到了养分，走起路来仍旧脚生风。
霍纸稍稍心安，亦加快了脚步。
用林炎的话说：没有参与过混战的要么是实力过分不济，谁都打不过，久而久之没有了好战之心；要么就是收祭品那老鬼的手。
它们很清楚鬼域
近期的事端是由外来人员挑起的，自然不会主动参与其
。
但它们一定会时刻
盯林炎和霍纸的去向，尤其是在他们找回灵树，试图离开之际。
不过他们的形象在厉鬼
并无异常，小鬼们想认
他俩并非易事。
林炎并不急着被小鬼们认来，他还得找装业火的小车呢。
小车放
来有些时日，怕是早没电停在哪个犄角旮旯。
好
是小车沾染业火，鬼魅是不敢碰的。
霍纸实在好奇，问林炎那小车到底有何妙用。
林炎说：“这里的鬼不见得都识得业火，它们的绝大多数会趋于本能，尽量躲远。少数明知业火危险还
要靠近的，就会被业火捕捉到气息。”
他朝霍纸神秘一笑，可惜霍纸看不到他那张黑气面的俊脸。
“阿纸猜猜看，那个老东西会不会对着业火苦思冥想，这是外面的人送来的祭品呢，还是别有
意？”
霍纸豁然开朗：“找到那辆小车就等于找到了老鬼。”
林炎打个响指，再胡
地在霍纸脸上掐掐：“阿纸还是这么聪明。”
霍纸：“就算找到老鬼，铲除它，绝了外面那些人的野心，我们也还是要破开封印才得去。”
没有了封印，其他鬼魅又岂会安分。
少一个老鬼，也许可以免去许多谋
谋，但对人间依旧是一场难渡的浩劫。
林炎竖起
指摇啊摇：“阿纸切莫被他们带沟里，你我不是厉鬼，本不该受封印限制。现在不去的最大原因，是找不到门在哪。等抓了那老鬼，我们可以挟天以令诸侯，让老鬼外面的孝贤孙想办法。实在实在没办法，我们还可以一把业火烧尽上的煞，不就能去了。”
霍纸一喜，复又转忧。
“灵树不能沾业火，
蛇也不能。”
林炎：“你真当爷背那么多纸人来，是给厉鬼们当躯壳的？到时纸人围成一圈把灵树它们护在里面，一门之隔，不在话。”
他话音一转，语气的轻快消失不见：“只是这封印终究扛不了太久，爷此番来，除了要找灵树，还想从
本上排掉这颗雷。”
霍纸急问：“可有办法？”
林炎不置可否：“若是将各门派的宗师召集起来，
番引雷轰他个十天半月，积聚在此的气便能散掉大半。你猜当年玄门全盛之时为何不用此法？”
霍纸：“会死人。”
引雷不是多
的术法，但施法之人的修为却决定了引来的雷是何效力。
遥想当年，玄门各家都有能引
天雷的宗师，却没人提议用雷劈散鬼
经久不散的气。
这天雷不会劈引自己来的人，其他人就不好说了。
数十个引雷之人围鬼站一圈，有一个劈歪的就全凉了。
就算每个人都能劈得准，也扛不住十天半月无休止的术法消耗。
人熬不住的时候，没有散尽的气和厉鬼反扑，同样是致命的。
各世家从未真正齐心，自然不可能挑
来
这么危险的事。
敢当大任者，方成大。
千百年来不还是林家老祖宗那一独苗苗么。
林炎：“爷还没有狂妄到自诩能以一人之力把整个鬼给劈
净的地步，所以我们得另辟蹊径。”
霍纸：“比如？”
林炎：“比如，让灵树
光鬼的气，再斩断你与灵树的牵绊。”
霍纸皱眉：“鬼最可怕的不是气，是无以计数的厉鬼恶魂。”
厉鬼恶魂不会因为气的消失而消散，它们依旧是悬在凡世上面的那把刀。
林炎意味不明地叹息一声：“如果鬼是人们认知的地府，那么这千年来，它们便是困在地狱里饱受酷刑，欠的血债还得差不多了，能
回才是它们的路。”
霍纸：“可这里不是受刑还债的地狱，它们的灵魂不但没有反省过错，反倒因着鬼的煞气愈发迷失本心。送它们回，同样会大事。”
林炎：“是走是留由天定，送它们每人一记天雷，答案自会揭晓。有心悔改的去投胎，满心恶念就让老天收走，别留这祸害人间。”
霍纸苦笑：“以这里鬼魅的数量，挨个劈一遍还不把天劈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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