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 - 第39

    刺激的排名是上午公布的，一个课间的时间就传遍了全校。不同的人对此反应不同。二一班四十八个人，不算宋明利，其他四十七位理论上应该是年级前四十七名。现在陈迹月考考了第二，如果他能保持这个成绩，期末考试后就会有一个人会被他挤一班。所以一班倒数几名人人自危，都笑不来，也无心八卦。宋明利虽然不需要卷，但每次公布成绩，对他来说都是一次公开刑，他握着自己年级排名四百八十五的成绩单，俯趴在书桌上，自闭得抬不起。宋明利郁闷了半天，忍不住对关雪息说：“菩萨，你说我……在一班待着有意思吗？”关雪息正在和陈迹qq聊天，他发一句“你各科成绩是多少”，闻言抬：“你还没习惯吗？”宋明利：“习惯不了，我觉得他们恨死我了。”“……”“他们”是指一班倒数几名，有可能会被陈迹挤走的那些。表面看，是陈迹即将抢走他们当某个人的位置，实际上，这个位置是被宋明利霸占了。十六的校训是“公平公正，知识改变命运”。但第四百八十五名的宋明利待在一班，就是对公平最大的讽刺。关雪息一时哑然，他没法安宋明利，因为他也觉得宋明利不该待在这里。但他们毕竟是朋友，他不忍当面给对方难堪。而且关雪息知，不是宋明利自己赖在一班不走，是他爸妈认为一班的师资力量最，必须要把儿安排来，他好好学习。或许，一学把宋明利一班的那天，他爸妈也没想到，自家儿竟然这么不争气，在最好的环境里也学不好。这时，手机屏幕亮了，陈迹把他的各科详细分数发了过来。关雪息仔细一看，对比结果：陈迹的语文比他低五分，化学三分，理二分，生低三分，数学低两分，英语三分。宋明利也看见了，脸顿时更难看，哭丧似的说：“陈迹好厉害啊，你们都好厉害，只有我是废。”关雪息：“……”虽然这是事实，但，其实可以不说来的。关雪息不得不安他：“哭也没用，你不如从现在开始认真听课，好好题。我记得你考成绩也不算差，底是有的，好好学习还有救。”“真的吗？”宋明利异想天开，“如果我从今天开始发奋，期末能考到四十八名以吗？”“……梦比较快。”安归安，关雪息不想编假话骗他，诚心地说：“前一百比较难，但前二百是有希望的。我们才二，逐步提就好，你别妄想一气吃成个胖。”光打击也不行，还得给希望。关雪息说：“你是很聪明的，只是太贪玩。你要相信自己能行，同桌。”“呜呜呜……”关雪息这哪里是男菩萨，简直佛光普照。宋明利被他鼓励得重新活过来，当即翻开课本，觉未来又充满了光明。但其实关雪息自己的心不太轻松。陈迹让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两分的差距约等于没有，错一小题就会被追平。但除压力以外，他又觉得……刺激的。郑哲和孙馨意的实力早已经被他摸透，这两个人的优是什么，容易错哪题型，他都一清二楚。但陈迹不一样。陈迹比他们，也比他们新鲜。这让关雪息对陈迹的突然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警惕之余，竟然萌生了一难言的期待。上午课在讲解考试卷度过，午休时间一到，陈迹就来一班找关雪息。最近他们俩天天如影随形，一班的同学都习惯了，但因陈迹一鸣惊人的成绩，看他的神比平时多了几分敬佩。陈迹却是老样，不别人怎么看他，他都是一张冷冰冰的扑克脸，生人勿近。关雪息是整个十六，他里唯一的“熟人”。“吃饭去吗？”陈迹问。关雪息应了声，从座位上站起，随抱怨：“昨晚没睡好，今天我疼死了。”他们并肩往堂走，陈迹皱起眉：“是不是冒了？”说罢伸手探他的额。关雪息条件反躲开：“摸什么？”陈迹无辜：“我试试你发不发。”

    “不。”关雪息很会翻旧账地说：“一定是你昨天晚上气到我了，我才没睡好。”“……”他说的是陈迹打视频迟到的事，这件事简直过不去了。陈迹为自己辩白：“可你昨晚说不生气，不在乎我迟不迟到。”关雪息一哽，脸上写着“你竟然敢嘴”，非常霸地说：“对啊，我不在乎你迟不迟到。但我想生气就生气，想不生气就不生气，你得着吗？”“……”陈迹又笑了。他最近笑的频率明显提了，全拜关雪息所赐。他不跟关雪息抬杠，哄着他说：“我不着。我只是不放心，怕你疼太难受。”他们走楼门，迎面碰上了几个篮球队的熟人。月考排名一哄声地传开，篮球队里的人不都是二的，但也都听说了。他们看见关雪息和陈迹走在一起，打趣：“哟，您老二位学神，聊什么呢？数学题还是理卷？”“……”关雪息心想，什么都没聊，闲扯淡呢。他但笑不语，篮球队的人突然说：“对了，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碰见绵了，她好像要找你。”关雪息愣了：“找我什么？”“不知。”对方说，“她和李冰嫣在一起，我猜跟国庆节那件事有关系……”“……”关雪息明白了，段绵可能是想找他解释一，或是歉。之前她打电话来，被陈迹挂断了。后来又赶上月考，大家都忙。现在考试结束，段绵的成绩也不错，上午关雪息留意了一，她考了第五十五名，很有希望冲一班。但解释就不必了吧。在关雪息心里，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提。他跟篮球队的人了声谢，当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往堂走。果不其然，他和陈迹刚走到堂门，就碰见了特意在这里等他的段绵和李冰嫣闺二人组。除了陈迹，关雪息对别人都很客气。他冲她们笑了笑，佯装什么都不知：“巧啊，你俩在这儿什么呢？”李冰嫣显然是被段绵拉来的，满脸写着不愿。段绵牵着她的手，委婉地对关雪息说：“我俩想请你——”她看了关雪息边的陈迹一，商很地临时加上几个字，“和陈迹，吃顿饭，顺便请教几题。你们这次考得真好，学期陈迹一定能一班吧？”“差不多。”关雪息轻轻推陈迹一，“人家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陈迹瞥他一，刚才的笑意早就已经不见了，目光转到段绵上，冷淡地应了一声：“嗯。”气氛莫名尴尬，关雪息不愿跟女生斤斤计较，也不想吃段绵这顿饭。他主动把话挑明，蓄地说：“都是小事儿，别太介意，也有我的不对……想问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不用请吃饭，太客气了。”关雪息笑了笑：“你们吃你们的，我和陈迹先去了啊。”他拉起陈迹就走，段绵在后面“哎”了一声，没叫住他。陈迹最近一贯顺着他、哄着他，这会儿却一反常态，突然蹦一句冷冰冰的嘲讽：“关雪息，我看她歉是假，对你念念不忘是真。”“……”关雪息也受到了，但他不觉得这件事和陈迹有半分钱关系，他有什么好嘲讽的？关雪息对待旁人的风度到陈迹面前全失效，他没好气：“太招人喜是我的错吗？你少跟我怪气。”陈迹没吭声。关雪息瞥他一，见对方面沉默，怀疑自己语气太重了，忍不住戳了他一，“说话啊，陈迹。不许装哑。”“说什么？”陈迹比刚才更加怪气，“夸你桃遍地，人见人吗？”“……”关雪息顿时心火起：“对啊，我就是人见人，桃遍地，怎么了？关你什么事？你什么态度啊？有病是不是？”关雪息最近被陈迹哄得脾气越来越大，受不了他半分“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