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三）
验证过得很快，因为排队的人本就不多，或者说愿意来这裏的人少之又少。这少之又少的来客裏，大
分是像顾晏和燕绥之这样，为工作事宜或是公务而来，还有极少数不走寻常路的星际商人，以及某些
味清奇来这裏放逐自我的旅行者。
只能说林
大了，什么鸟都有。
相较于德卡
终日繁忙的纽瑟港，酒城的这个港又小又旧，摇摇
坠，彷佛经历过几
爆破。
每隔两天才会有一班飞梭在这
降落，停留不到20分钟的时间，然后匆匆离去。
所以这裏的工作人员闲得快要发霉，甚至
起了兼职——
“先生需要车吗？”
“港离市
心非常远，先生女士们需要服务吗？我可以带你去很多地方，我还可以免费当导游，呃……如果你们需要的话？”
“候鸟市场，地
酒庄，山
易行——啊哈，有想要赌一把的客人吗！”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吆喝，吵得人耳
嗡嗡响。从验证开始，一直能
到离开大厅。
燕大教授非常讨厌别人对着他叨叨，所以是真不喜
这裏，却又总因为各
各样的事不得不来这裏。
“总算清静了，我的笑容已经快要绷不住了。”燕绥之了大厅大门便顺手掸了掸大衣，又屏住了呼
闷闷
：“失算，以往我总会记得带个罩才来这裏。”
顾晏只是抬了抬
，却并没有说什么，甚至连嘴
都没有动一。
燕绥之怀疑他也快要被熏得窒息了，只是碍于教养和礼貌并没有在脸上表现来。再说了，以顾同学的
格，即便表现来，也不过是从面
变得更而已。
“往那个拐角走，这边拦不着车，服务都被裏
那些工作人员
行垄断了。”燕绥之指了指对面一栋灰扑扑的建筑，“走吧。”
“我知。”顾晏的声音同样很闷，看得来他也呼得很艰难，“我只是很奇怪你怎么也知。以前常来？”
燕大教授过路的脚步一顿，随之瞎话张就来，“年幼无知的时候被骗着来这裏旅游过，印象
刻，终生难忘。”
顾晏“呵”了一声，跨越时空对年幼无知的燕绥之表示嘲讽。
“你知吗——”
燕绥之前脚刚在那个避风的拐角站定，三两辆车就鬼鬼祟祟地拐了来，他抬手随便拦了一辆，拉开车门转冲顾晏：“很多大学都有一个师德评分机制，一般来说，那些喜冷笑着嘲讽学生的人，註定会失业。比如你这样动不动就‘呵’一声的。”
他微笑着说完便钻
了车裏，给顾同学留半边座位以及开着的车门。
这个制度顾晏当然知，所有学生都知。梅兹大学就专
搞这样的匿名评分，从讲师到校
都逃不过，目的是让教授和学生在校
地位更趋于平等。
而众所周知，法学院有一位教授年年评分都
得离谱……不是别人，正是他们那个张嘴就损人的院。
汇总来的文字评价多是“风趣幽默”、“优雅从容”、“很怕他但也非常尊敬他”之类。
真是……
要多放
有多放。
顾晏扶着车门，居临看了一燕绥之，然后毫不客气关上了门，将这烦人的实习生遮罩在裏，自己则上了副驾驶座。
燕绥之：“……”不坐拉倒。
“先生们，要去哪里？”司机飞速地朝两边看了几，还没等燕绥之和顾晏两人回答，就已经一脚踩上了油门。
车拐了个大弯，莽莽撞撞地上了路。
酒城的生活
准异常落后，相当于还没经历过后几次工业科技革命的原始德卡。
这裏搞不来什么踏实的产业，整个星球扒拉不几个靠谱的本地人，更引不来别的人，对外通不便，像一粒灰蒙蒙的总被人遗忘的星际尘埃。
“黑市，酒庄还是赌场？”司机嘿嘿笑着问，“来这裏的人们总跑不了要去这几个地方。当然了，还有——嗯，你们懂的！”
这司机就跟喝大了似的，拖了个意味的尾音，然后自顾自又“嘻嘻嘻嘻”地笑了起来，“那裏的妞特别辣！”
顾晏：“……”
燕绥之：“……”
顾大律师偏朝后座的实习生瞥了一，目光如刀，彷佛在说“你他妈可真会拦车”。
燕绥之原本还有些无奈，结果看见前座某人那张上坟脸，又忍不住笑了来。
顾晏：“……”
他面无表
地理了理大衣摆，啪嗒一声扣上安全带，从
裏蹦五个字：“劳驾，看守所。”
司机：“…………………………”
刚才还嘻嘻嘻嘻的人，这会儿彷佛生吞了一鲸。整辆车扭了两离奇的弧线，才重新稳住。
“去哪儿？？？？”
“酒城郊区，冷湖看守所。”
“一定要送到门吗？”
“……”
儘
顾大律师那张冷冻脸绷得都快裂了，但他不得不适应这位司机的风格，因为在酒城，满大街的司机可能都差不多。
停留飞梭的港距离冷湖看守所并不近，顾晏之前并没有来过这一带，只在智慧地图上看到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结果这位司机超常发挥，一路把车开得跟火烧
一样，彷佛他拉的不是两位客人，而是一车炸药。
于是他们到达看守所的时间比预估提前了一个小时。
“所以呢，黄金十分钟变成了黄铜一小时。”燕绥之说。
司机在距离看守所两条街的地方了客，然后调转车，风驰电掣的跑了，
了人一脸尾气。
“尾气竟然比晚风好闻。”燕绥之又说。
“要不你在这继续闻，我先申请去吧。”顾晏冷冷说完，也不等自家实习生了，抬脚就走。
燕绥之叹了气，大步跟上去。
“好吧，来，说说咱们那位当事人的况。”燕绥之跟顾晏并肩，问起了正事。
“约书亚?达勒，14岁，被指控
室抢劫。”
在整个星际联盟间，各个星系各个星球之间发展速度并不一样，不同地区的人寿命短也不尽相同。普遍寿的诸如德卡，平均寿命能达到250岁，较为短寿的诸如酒城，平均寿命则不到100。
但不怎样，对于少年这段时间的年龄划分，整个星际联盟都趋于一致——
18岁成年。
哪怕活成了个千年王八，18岁也成年了，至于成年后能在这世上蹦哒多久，那是自己的事。
而在星际联盟的通行刑法典上，年龄划分还有两个重要节
，就是14岁和16岁——
只要满了14岁，就能对几类重罪承担刑事责任。要是不小心再两年满了16，那犯什么事都跑不了。
很不巧，已满14的那几类重罪，刚好包括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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