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将星 - 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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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

    禾晏过去从不觉得,人生会有这样难的时候,难到往前多一步,都无法迈

    她已经很久没看过月亮了。

    失明后到现在,她浑浑噩噩的过日,许之恒安她,会永远陪在她边,禾晏也笑着说好,可纵然表现的再平静,心也是茫然而恐惧的。她一生,面对过很多困境,大多时候不过是凭着一气站起来,跟自己说,跨过这一步就好了。不知不觉,再回看时,就已经跨过了许多步。

    唯有这一步,她跨不过去,也不知如何跨过。

    不再是飞鸿将军,成为许大的禾晏,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普通女人陡然失明,虽然丈夫仍然待她好,但这好像是,带着一虚幻的敷衍。她受不到。

    七夕的时候,她在府坐到夜,也没等到许之恒回来。原以为是因为朝有事,第二日才知,一天许之恒陪着贺宛如逛庙会去了。她摸索着在屋里的窗坐好,静静听着外丫鬟的閒谈。

    「昨日大爷与夫人吵架,吵得老爷都知了。主不好,咱们这些人的反倒倒了霉,还不都是因为东院那位。」

    「要我说,大爷也实在太心了些。东院这位如今是个瞎,咱们许家的大怎么能是一个瞎?没得惹人笑话。夫人这几日连外的宴约都推了,就是不想旁人问起。」

    有小丫鬟看不过替她说话:「大又不是生来就瞎的,突然这样,已经很可怜了。」

    「可怜?她有什么可怜的?她就算瞎了,也能日日待在府里被人服侍,至少衣不缺,和那有什么不一样。可怜的是大爷,年纪轻轻的,就要和这瞎捆着过一辈。咱们大爷才学无双,什么样的女找不到?偏要找这样的?」

    「对!大爷才可怜!」

    诸如此类的话像是带着尖锐的鈎,一句一句往她心里钻,钻的她鲜血淋漓。

    夜里她坐在屋里,等许之恒回来,对他:「我们和离吧。」

    许之恒一怔,温声问:「怎么说这样的话?」

    「或者你休了我也行。」她幷不喜绕弯,实话实话,「如今我已经看不见,没必要拖累你。」

    「你我是夫妻,」许之恒握着她的手,:「不要再提这些了,早些歇息。」

    他将话岔开,但幷没有否认禾晏「拖累」一词。

    禾晏的一颗心渐渐沉去。

    之后的每一天,她每日过着衣来张饭来伸手的日,时常听到府人暗地里的奚落。徐夫人与她说话亦是夹枪带,话里话外都是禾晏拖累了许家人。

    许之恒仍旧待她温柔,但除了温柔,也没有别的了。

    禾晏觉得很疲惫。

    她像是走在一条漆黑的夜路上,路上没有旁的行人。她看不到前面的光,后也幷无可退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走到尽,结束这样折磨人的生活。

    秋夜的前几日,她对许之恒:「我知莲雪山上的玉华寺,寺里有棵仙人树特别灵,秋的时候,我们能不能上山区,我想在树上挂绸许愿,也许我的睛还能治好。」

    自失明至此,她几乎从不对许之恒提要求,许之恒愕然片刻,终是答应了。他:「好。」

    许是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凉牙。往年里的秋俱是晴朗,偏偏到了今年,连日雨。车走到山上时,天沉的不像话,当天午是不可能山的了。或许还得在山上停留一晚。

    许之恒扶着她去庙里起伏,有个僧人往她手里了一张红绸,告诉她寺庙后仙人树所在的位置。禾晏挲着红绸对那人谢。

    僧人合掌,慈声:「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她幷不懂佛经,待还要再问,对方已经走远。

    着雨,许之恒陪着禾晏去了仙人树旁。

    仙人树旁有石桌石凳,为的就是寻常来挂红绸的香客写字。许之恒替她铺好红绸,将笔到她手里,:「写吧。」

    禾晏凭着觉,慢慢的写:希望还能看得见月亮。

    不必想,也知字迹肯定歪歪扭扭,惨不忍睹。

    写完字后,她将红绸珍重的到许之恒手,许之恒替她挂上仙人树。禾晏什么都看不见,因此,也就没有看到,她的丈夫站起,随手将红绸挂到肘边的一树枝上,他甚至懒得伸手将红绸系好,隻随意搭着。树上幷无遮雨的地方,不过片刻,红绸就被雨,上的字迹很快氤氲成一团模糊的墨渍,再难看清究竟写的是什么。

    「走吧。」许之恒过来扶着禾晏离开。

    「轰隆」一声,一细碎的惊雷响起,忽而刮起一阵凉风,得树枝沙沙作响,那隻没有被系好的红绸被风落,砸在积的小坑里,溅满泥泞。

    禾晏似有所觉,担忧的问:「风这么大,不会将绸走吧?」

    「怎会?」许之恒笑着宽:「系的很。」说罢,仿佛没有看到一般,抬脚从红绸上迈过了。

    ……

    雨没有要停的痕迹,今夜不得不在山留宿。

    许之恒去找玉华寺的大师论经去了,已经是傍晚,屋着灯,禾晏静静的坐着。

    原本这时候,她早该上塌休息——一个瞎,除了睡觉吃饭,也没什么可的。可今夜雨声稀疏,她睡不着,亦不知是几时,叫了两声侍女的名字无人应答,便扶着墻慢慢的往外走,打算叫个人来。

    才走到门,就听见两个侍女在说话。

    「刚才好像听见大在叫人?」

    「有吗?叫便叫,别,这么晚了,叫人什么。都已经是个瞎了还折腾,真当自己是大了。」

    禾晏听得一怔。

    这两个侍女幷非她的贴侍女,是许之恒屋里的,平日里最是温柔和婉,又因许之恒的关係,从来待她尊敬恭谨,竟不知私里是这般说她。

    「今日若不是她要上山,咱们也不必在这里过秋,外面还着雨,真晦气。大爷就是心太好了,带着这么个拖油瓶也不恼。」

    「你又不是不知大爷的,表面上是不恼,心里总有芥。咱们许家现在都成京城里笑话了。大爷素来心气傲,想来心里也难受的很。我若是她,便一上了吊,省的拖累别人。」

    「嘘!这话也是能胡说的!」

    说话的侍女不以为然,「本来就是,跟个动一样,每日等着人来喂,吃饱了就睡,永远被人服侍着。既不能府,也看不到,日过的没滋没味,一两年还好,一辈都要如此,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早死早解脱,许半辈投个好胎,就能看得到了。」

    「别说了,外面有,咱们先去取来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禾晏背对着门,慢慢的来。

    是啊,一年两年便也罢了,一辈都要如此,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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