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倚危闻言，反倒笑了，左耳上黑
小猫
的耳钉微微一闪。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希望你能先回答我的问题。”他微笑，有些迷惑地略偏，“你们究竟是怎么知
这个真相的？”
盛颂时沉默了一会儿，四周的监控已经被季倚危有意无意地破坏，他们此刻的谈话是隐秘的，主系统无从窥探。
“因为周月落。”
他最终说。
“因为已经死去的前宿主，周月落。”
在得知那个残酷的秘密之前，盛颂时其实只是个普通的宿主，最多能力
众些罢了。
他为人正义谦和，从不吝啬对他人伸援手，自然在无限空间里拥有了许多好朋友。比如最早跟着他的郑喜悲，比如系统编号特别顺是1234号的温序，还有周月落周月兄妹。
周月作为妹妹先来无限空间，后来周月落也在原来的世界事，所以他们最后在无限空间相会。他们家有天生的遗传疾病，年少就会夭亡，是无限空间治好了他们的病，让他们能够健康的生活。
就算任务困难而险恶，可是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呢？血脉亲人能够相会已经是最大的幸运，所以周家的两兄妹非常知足，对主系统更是
恩
德。
那时候，盛颂时觉得自己就像是那
被选
的人，能力、朋友、前途，无一不有。主系统虽然是机械程序，对他们却有很多照顾偏
，总是呈现一副温柔
贴的面貌。
主系统为他们安排住宅，可以选海边，可以选林间，甚至可以选天上；主系统还为他们提供奢侈豪华的用品，一切所愿，仅仅用少量积分就能换得。
除了衣
住行之类的优待之外，他们宿主甚至还可以选择攒够一百万积分离开，结束无止尽的残酷任务，找一个自己喜
的小世界，带着技能和
，去验后半生呼风唤雨的人上人生活。
盛颂时资质超群，很快攒够了离开的积分，但他一心想多兑换
东西，也想在多在无限空间多待一段时间，于是没立刻提
申请。周月落却是那不太喜任务和打打杀杀的温柔
格，好不容易攒够积分，就立刻要走。
【我先去安排一
，很快月的积分也要够了。】
盛颂时还记得那时周月落脸上柔和的微笑。
【我们决定好要选同一个世界了。】
他还劝年少气盛的盛颂时，不要太沉迷于积攒积分，无限空间的任务毕竟还是很危险的，稍不注意就会殒命。盛颂时当时还反思了一，觉得自己想换很多技能和带走的念，也确实太过贪婪。
离开前，周月落神神秘秘地把朋友们约到一起，掏了一隻白纸鸟。
【这是之前意外在4399号商城里发现的，连4399号自己都不知为什么会有这件。】
他把展示给所有人看，盛颂时惊讶于这件的词条。词条赫然显示，这隻纸鸟可以跨过世界间的屏障，让周月落在小世界稳定来之后能给他们传讯。
只是单程的，但是也足够了。
无限空间严禁退休宿主反向联络，也严禁在职的宿主联系、寻找已退休的宿主，这是铁律。虽然主系统对他们宿主
好，但周月落难得少年意气，还是想在离开前
违规的事
。就像好学生毕业之际会很活泼，想不符合纪律的事一样。
于是，约定好了。周月落申请退休，主系统也痛快地放人。
宿主周月落的前程
团锦簇。
【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提前知会你们一声。之后你们要是听到消息，也不要到意外，这确实是我个人的决定。】
【他帮助我良多，我想倾尽所有，给他一酬劳。】
周月落决定把积分全留给自己之前的系统4399号。这个决定就像决定把自己的遗产留给纸片人一样奇怪，但是大家都很尊重周月落，在他走后，只是专心等纸鸟的消息。
一个月……两个月……
这隻纸鸟真是懒怠啊。
飞得也太慢了些。
“……结果最后，我们没能等来月落报平安的消息。”盛颂时缓缓闭
，“好不容易盼到的那隻纸鸟，遍
染红，写着血字。”
“【它骗了我们……】”
“纸鸟上的血字写。”
季倚危只是听着，没有作声。不知他了什么，隔了两条的街上又拉响了尖锐的警报，本来正要清理这附近残局的机
人们立刻撤走救灾，无暇顾及他们这里。
盛颂时
忍悲痛，但是季倚危的举动，让他心里升起了一丝希冀。
如果……如果能把季倚危拉到他们这边……
“从那时起，我们就得知了无限空间的秘密，得知了所有宿主的必然结局。”盛颂时缓缓说，“我们不想遗忘月落，也永记得悬在我们
的屠刀。所以我们以【白鸟】为代号，建立组织，寻求着逃离主系统和系统控制的方法。”
“这就是我们的——”
“【白鸟计划】。”
带着烟尘气味的
风拂过脸颊，盛颂时密切观察着季倚危脸上的神，想找哪怕一丝一毫的动容。但是没有，他终究失望了，季倚危依旧是那副低垂睫的样
，谁都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盛颂时再度试图挑起季倚危的绪，希望他能对主系统产生憎恶之。如果能将季倚危拉到他们这边，凭借季倚危的手段和发起疯来的劲，主系统早晚人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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