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你其实早就能看见我？”
“当然。”林明远说，“不过，那时候我觉得还需要观察你一段时间，毕竟我不可能随随便便让一个陌生人跟在我女儿
边。”
在解释了徐向
的疑问之后，男人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孟正上。
“我正好有能力对付你。虽然打破了誓言，但这是我人生
最后一次尝试，算是
有可原……反正往后，它就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在讶然之后，徐向越听越觉得好奇：
林明远
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竟然能让他说
这
话？
如果自己这位岳父实际上是毁天灭地的神媒级别，这忧虑倒是可以理解，但从他之前的表现来看，明显不是。
若是他拥有源自佞神的压倒
力量，那世上的绝大
分问题都不再是问题，包括地球上的其它灵媒、以及来自异世界的威胁；
而如果是夜郎自大的井底之蛙，可能因为一
超常人的
便产生这自作多的念
。
但林明远可不是一般人。他虽然在国外当了十几年普通人，却一直在从事远境相关研究的世界
级实验室工作，见过的灵媒不知凡几，这“误解”不可能现在他上……
“——我知
怎么对付你这人。”
徐向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林明远已经开始
照他的
心所想来“置”孟正这个人了。
男人的
角微微上扬。他的脸庞因为时间的疲惫和营养不良而变得
瘦，布满血丝的
球表面在昏暗的房间里泛着虹光，令他此时
的微笑亦变得狰狞。
林明远伸大手，像铁钳似地牢牢抓住对方的
。
“就算现在杀了你，恐怕还觉得自己是在为理想献，死得其所，对不对？”
“抱歉，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我不会让你觉得自己像个英雄、像个殉者，我会让你的人生变得足够可悲，直到死前才会明白真相，在临死时想起一切的你，怨恨自己为什么会活到这个世界上……”
“你将死不瞑目。”
仿佛要将这段时间以来心积蓄的所有愤懑、焦虑和痛苦全都发
来，林明远一字一顿地说，背后泛起莹莹的光。
无论是徐向还是孟正，此刻都看得一清二楚：
一样貌奇特的邪灵现了。
它像是透明的、膨胀起来的粉红
气球，浑
动着晶莹剔透的光芒，缺乏光线的黑暗房间恰似
海环境，让它看上去就像是漂浮在海的
母。
但和表
柔
漂亮的母相比，只要凑近就会发现，这邪灵的外壳很明显有着大量褶皱，沟壑回路连绵成片，更像是放大后的
桃……
当然，还有更
准的形容：
这是一颗正在发光的人类大脑。
在大脑邪灵的底，自蔓延无数细飘动
，不知该称其为“神经组织”抑或“
须”。
在看到这邪灵样貌的刹那，徐向登时起了一的
疙瘩。
是的，他见过它。
“——这不就是……孟正被班大人杀死时现的邪灵吗？！”
人类大脑状的邪灵慢悠悠地飘到孟正脑袋上方，无数须像章鱼手上的
盘，攀附在青年的太
、额和脖
上，这些细小的神经丛顺着鼻孔、眶、嘴乃至脊椎骨
……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侵蚀目标的大脑。
很快，徐向便看见孟正的肤有大量青
暴起，像是有无数寄生虫在底爬行。
少年打了个寒颤，意识转开视线。
“……不……别……不要！”
孟正的球猛地朝着外面凸起，发凄厉的惨嚎。
林明远甚至故意替他解开了手臂上的绳。孟正完全没有逃跑的想法，只是抱着脸在地上来回打
，一边嚎叫着。
这声音显然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但林明远只是挥了挥手，邪灵的力量扩散开来——在徐向的
知，这波动并不
烈，但已经足以让脆弱的电力系统失灵——整栋招待所都陷了一阵不安的嘈杂，人们在走廊上奔跑呼喊，于是房间的声音便被这噪音的海洋暂时吞没；接着，林明远转过来，一声不吭地盯着在痛苦挣扎的孟正。
孟正的十
指死死覆盖着脸庞，指甲和指节一同使劲，生生在肌肤上扣数血痕，伤
可见骨。半响后，他不再吼叫，只是从
咙挤几声饱
痛苦的呜咽。
折磨他的绝不仅仅是
上的痛楚，这听他如今嘴里呢喃的声音就知了：
“别……别……不要……我不想忘记……别夺走我的记忆……”
……听着倒是很可怜。
但现在，比起为孟正的遭遇慨，更令他心惊的是林明远所展现的灵媒能力。
徐向回忆起和孟正的几次见面，包括对方的言谈举止，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不自然的味。
十年前他格上确有些
怔，但相比起十年后那狂执著，简直和疯没有两样态度——好像又算不了什么。
这难都是林明远在今日的“果实”所致？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林明远没有看向他，声音淡淡地回答。
“没错，我的灵媒能力包括神控制和对记忆的篡改，你可以简单地将其归结为‘洗脑’。”
“这能力的效果十分弱小，对乙级以上的灵媒就没用了，只能用来对付失去抵抗能力的普通人，和像他这样的低等级灵媒。”
“除此以外，还有限制：比如一次只能对一个对象生效。因为想要时间保证洗脑效果，这邪灵就必须潜伏
对象的大脑里，我就无法再
纵它了。“
“修改记忆的过程同样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所的‘虚假记忆’不能违背他原本的格和行事原则，要是骤然间格大变，不止是周围的人，自己都会察觉到异常——而一旦现破绽，能力就会立刻失效。”
“这邪灵的本极其孱弱，别说对付别的邪灵，就连宿主的神状态的改变，都有可能直接杀死它……”
“无论如何，哪怕有着这样那样的限制，这仍然是一极其危险的能力。”徐向评价，“一旦曝光去，别的灵媒可不
你的力量能不能对他们起效，他们只会提前理掉你这威胁。”
“是啊，我明白这个理。影响他人心智的超能力很常见，但在此之上篡改记忆的能力，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拥有。”
林明远沉声回答。
“所以，我必须保密。不止是为了别人，也是为了自己。”
……
又过了半小时的时间，邪灵趴伏在孟正的脸庞上，青年人的整个脑袋都被密密麻麻的须包裹住，还有几角在耳廓附近不安分的。
它的大半个躯已经没了孟正的颅，即将和青年
为一。
孟正不再发惨叫，他平稳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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