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警 - 虎警 第78节

    第九十九节 命案现场

    鼎元路一百零七号以前是农业局的房。典型的四幢楼合围院，面积很大，院央的空置区域能停五十多辆家用轿车，所有楼房均为六层。

    农业局后来与林业局合并为农林局，随着旧城改造，办公地也搬迁至十多公里外的新城区。为了就近上班，再加上新城区房价便宜，农林局职工纷纷搬离了鼎元路一百零七号，这里的旧屋大约有七成左右被租。剩的，都是各家各的老人。

    事发地是三幢五零二室。

    虎平涛带着李平波赶到现场的时候，刑警队的人已经到了。

    刚爬上四楼，就闻到一令人作呕的恶臭。

    虎平涛皱着眉，屏住呼，快步踏上楼梯，来到五楼敞开的房门前，王雄杰刚好从里面走来。

    他左手捂住嘴和鼻孔，右手拿着一包尚未拆封的医用罩。看形，显然是屋臭味过于烈，不得不来到外面暂避。

    “上。”王雄杰撕开包装，把罩分别递给虎平涛和李平波，他自己也匆匆忙忙上一个：“太臭了，我快被熏死了。”

    虎平涛上罩，问：“王哥，死者已经腐烂了？”

    在警官学院受训的时候，其一个项目就是对气味的辨别。

    王雄杰抬手校正了一耳朵上的罩挂绳，：“丁胖的初检结论是死亡时间七至八天。这么的天气，一块豆腐只要半天功夫就发酸变味，何况是人……嗯，应该是尸，已经达到腐程度。”

    说着，他从衣袋里拿两幅淡蓝的鞋：“把这个换上，来一起看看。”

    房间是老款设计，门左边是卫生间，对面是犯，与客厅隔着一堵墙。走廊直接连通最里面的主卧，旁边是次卧，典型的两室一厅。

    四周贴着淡黄木质墙裙，客厅吊周边有石膏仿古装饰，整装修风格虽是老款，却可以看主的富裕程度。毕竟这样的装修在几十年前很贵，至少得好几万。

    电视机柜上摆着一台晶屏幕，间是一条三米多的玻璃茶几，沙发靠着墙。在沙发与茶几间，靠近右侧走廊的位置，一度腐烂的女尸斜靠在沙发上，三分之二的与地面接，周围家、墙、地板到都是黑的涸血迹。

    她穿着一条鹅黄的裙，轻松透气的莫代尔面料早已被腐和血污染，与死者密粘连，成为发黑凝固。

    刑警队的都是熟人，看到王雄杰带着虎平涛来，纷纷对他打招呼。

    大家都着罩，仍然无法挡住直钻鼻孔的那恶臭。

    王雄杰走到沙发前，指着死者，认真地说：“死因是外力割。小虎你看看这咙，割裂伤这么大，尤其是死者前颈位置的肌，全都断了。”

    照王雄杰的指，虎平涛屏息凝神，蹲去，凑到很近的位置，仔细观察着这度腐烂的尸。

    无法从外表判断死者年龄。尸已经开始膨胀，的肤如气球般鼓起，虽只是微凸，却表明其充满了脓，只要用手指轻轻一戳，便会同时夹杂着暗黄与黑紫的。

    空飞舞着蚊蝇，这对它们来说是世界上最的味佳肴。

    死者颈骨已经断了，那里有着被锐切割与劈砍过的痕迹。

    “气和颈大动脉被割断，她应该当时就死了。可即便是这样，凶手还是没有放过她，又用刀朝着脖上连续猛劈，连脊都快砍断了。”

    虎平涛指着断颈，皱起眉：“凶手的杀人手法很生疏，应该不是穷凶极恶的惯犯。可光是肌层面的伤就多达十几，人都死了还不肯放过，就差没把人割来，这得多大的仇啊！”

    说着，他站起来，疑惑地问王雄杰：“王哥，这人死了都一个多星期了，怎么现在才发现？”

    王雄杰指了一天板：“是死者楼上邻居报的案。这个大院里很多人都是租，楼上六零一和六零二也是。其实这房质量不错，可前些年市领导换人，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政策。还记不记得要求各小区拆除邻街防盗笼的那事，就是当时搞来的。”

    虎平涛：“记得，当时拆防盗笼的理由是“挤占公共空间”。反对的人很多，还有人在网络上发帖，说如果照这规定，那么镜的人也属于挤占公共空间，同样属于拆范围。”

    王雄杰转过，面对着客厅窗：“这幢楼每一层的外墙上都有挡雨篷，那是安装在防盗笼上的一块塑料板。防盗笼一拆，雨就顺着外墙窗里。你看那边，窗附近的墙都被雨泡发了，装饰层都掉了一大块，就是从那时候留来的。”

    “当时拆过后，对墙面破损的位没有修复，雨沿着外墙切断钢隙墙。以前的装修材料与现在区别很大，埋在墙的电线包1一旦破裂，就会导致短路。刚才你没来，小顾从那里要了租名单，楼上两都有漏漏电的况，所以从今年上半年开始，房就一直空着，很难租。”

    虎平涛有些不解：“虽然是以前留的问题，可屋主只要修补一就行，这不了多少钱。”

    王雄杰解释：“农林局的职工都在新城区那边上班，照看这边的都是老人。一方面是嫌麻烦，另一方面也是存了想占便宜的心思。只要把房租去，有什么问题就让租自己解决，所以六零一室一直空到现在也没有租去。六零二昨天有人在网上看到租信息。租客是在夜场卖酒的一个女孩，早上六班，往这边过来也顺路，于是两边就约了今天一大早看房。”

    虎平涛问：“上楼的时候，他们闻到臭味，就报了警？”

    王雄杰：“还是想要租房那女孩先提来：楼里为什么这么臭？租房那老太太也是搞笑，据说她当时装作闻不到，只顾着人家签租房合同，还是那女的觉不对劲儿，从五楼到二楼挨家挨顺着敲门，这才发现问题，于是报警。”

    虎平涛转过，朝着房门方向看了一：“隔五零一平时没人吗？”

    “楼四零二也没人。”王雄杰叹了气：“这段的房不好租。四零一是自住，但屋主平时都在新城那边，很少回来，只把这里当储藏室，用来存放平时用不上的一些杂。这个单元三楼以都有人，可五楼到三楼间隔着一层，这气味飘去就很淡了，没有引起注意。”

    “三楼的两家住都是租客。他们说，这几天都能闻到臭味。可平时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很晚，再加上这幢楼临街，都以为是外面污的气味，要不就是社区最近投放的鼠药，死了几只耗……总之谁也没有留意。”

    “平时没事，没人会想到往楼上走。如果不是今天被租房那女孩发现，恐怕这事还会拖去。”

    正说着，张艺轩从主卧室里走来，冲过虎平涛了，算是打过招呼。

    他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还有一摞材料：“王队，死者份已经清楚了。”

    王雄杰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