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的夜晚 - 有可能的夜晚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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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桥岛上这家酒店,是唐良见过狄玥后,才拨电话帮他们定的。

    时间上太过临时,尽和对方沟通时,唐良反复央告,酒店服务人员还是满怀歉意地示知,余房有限,环境上容不得挑细选。

    最终留给狄玥与梁桉一这间,房型还算宽敞,只是位置于在背面,赶上雨夜,显得有些冷峭。

    门后,梁桉一关上窗,调试空调风。

    空调是节能型,风力不大。他估计着要一会儿,才能驱散室寒,便扭问狄玥,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狄玥没吭声。

    她本没听到梁桉一的话。

    先前在街上,她说今晚可能睡不着,是真的。

    那些被颠覆的思维,还盘错节在脑海里,矛盾纷纷,成一团“克里普托斯密码”。

    据说“克里普托斯”是世界上最难破译的密码之首,还上过未解之谜的节目,被主持人们用夸张的表描述,说它历经二十几年,至今仍无人能解开。

    可她面临的况就很好分析么?

    明明比密码更难破译......

    梁桉一怎么会是第一次对女孩心动呢?

    他在里那样游刃有余,明明就是场老手的表现啊?

    不是不信任。

    只是......

    相比之她的心动也菜鸟太多了吧!

    去年狄玥离开燕城那天,梁桉一送她到机场。

    分别时,狄玥第一次主动吻了他,然后潇洒地挥手:“有机会再见啦。”

    那天的洒脱全都是拼命装来的,连那抹漫不经心的笑,都在心里反复排练。

    其实她着机票不敢回,生怕转时看到的,是梁桉一漠然离去的背影。

    当时狄玥心里所想,不过是希望给他们的关系画上较为完的句号。

    新生活已经开始了,无论如何,她不可能因为梁桉一留在燕城,梁桉一也绝不会为她去凉城。

    她想留一个好印象给他。

    当然,私心里也期待过,将来能有重逢的机会。

    空调的风拂面,动发丝,狄玥站在酒店房间里无知无觉,直到靠在旁边的梁桉一用指尖敲了敲桌面,才回神。

    她把思绪从2014年拽回来,满茫然:“......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梁桉一戏谑地说:“邀你一起沐浴,你没理我。”

    话虽这样讲,但这房间浴室空间有限,莲蓬也不算充沛,只能容纳一人使用,梁桉一担心不足,让狄玥先去。

    她恍惚地走浴室,半小时后,又恍惚地走来。路过梁桉一边,踩了他一脚,自己都没有察觉。

    狄玥频频走神,发,关掉的风机在手里半天,也忘记了去掉电源。

    过去她一直认为,自己才是先心动的那个......

    手机接连震了两,是同事发来的消息,给她看新校区的装修度。

    西雅图和凉城时差十几个小时,凉城那边应该是午,照片里光明媚地洒落,刚粉刷过的墙白得晃,地面瓷砖也亮亮的。

    同事很快乐地说,凉城居然晴天了,新办公室采光超好的,她已经想好了要在窗台上养什么植

    狄玥机械地回复:很

    但脑里在想的是——

    那时候他们是“期关系”,现在他们是男女朋友。

    过去怕逾越畦町而没问的问题,是不是现在,她可以稍微问上一句?

    梁桉一从浴室来时,狄玥正愣愣盯着手机。

    他走到床边,风机的电源线,帮她收好,然后拄着床垫靠近。

    以为他是想看同事发来的照片,狄玥把手机往前送了送,可梁桉一停在咫尺,偏,细细品尝她的,惹得她呼,然后才认真凝视她:“走神一晚上了,看来冤枉我的事,还不止一两件?”

    他勾手,叫她过来,说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听完快睡觉,别熬了。明儿让唐良请客,吃阿拉斯加大螃蟹。

    窗外有棵不知名的树,叶冠葳蕤茂密,几乎遮住半扇窗。

    零星雨滴挂在叶片上,随晚风颤巍巍地晃动,实在敌不过,便晶莹地坠去几颗。

    这是他们国旅行多天,住得最简陋的酒店。

    但在这间房里,梁桉一第一次同狄玥讲起关于他自己的事——

    3岁时,梁桉一同父亲母亲去逛街,在街上遇见一个抱着乐的男人。

    那时候家家听音乐还是用录音机播放磁带,连vcd都未正式推市场,很少有人见过尤克里里这,那东西模样看起来像缩小版的吉他,大家觉得新奇,渐渐人群越围越多。

    过去人们都闹,父母也带着梁桉一挤去,看那个男人边拨动琴弦、边和围到边的人介绍他手里的乐

    地上用石压着一沓简陋的宣传单,上面印了“特价”“惊喜”这类夸张的大字。

    原来那男人和朋友合资开了音乐教室,没什么生意,所以来宣传。

    父亲见梁桉一盯着乐听得迷,拿了张宣传单回去,和他母亲商量后,觉得学费也不是很贵,孩又喜,就给梁桉一报了音乐课。

    本来是学习尤克里里的,但梁桉一的启蒙老师发现,他居然有绝对音,且很有天赋。

    所以启蒙老师找到梁桉一的父母,和他们商量再补一钱,把梁桉一的尤克里里课,调换成了钢琴课。

    听起来有像培训机构的赚钱路,但梁桉一确实是因为这样,才慢慢走音乐行业的。

    到梁桉一稍微大些,开始自己写曲和歌词,音乐老师偶然见过,觉得很有灵气,鼓励他把曲和歌词寄给不同的唱片公司试试。

    最开始寄去的东西都杳无音信,梁桉一说,那时候他状态不是特别好,写东西个人比较重,不符合当行。

    幸运的是,后来有家唱片公司在捧新人,女歌手不是那小家碧玉型,为她量的歌都比较有个

    所以有人来联系梁桉一,推荐他作词,作曲人则选了唐良。

    唐良厉害,父亲是优秀音乐家,从小对旋律,很有灵气。

    狄玥愣了愣:“可是josefin的作曲人,不是叫lily么......”

    她一直以为是个女孩的。

    梁桉一忽然笑了:“lily就是唐良,他神经病。”

    梁桉一以“l”之名在业界名那年18岁。

    lily,也就是唐良,21岁。

    “好年轻。”

    狄玥叹,这群人也太厉害了,顺便问他,“那josefin多大?”

    “和我们差不多吧?不太清楚。”

    聊天气氛很轻松,于是她那只着钻戒的手,掐上他的手臂:“你怎么会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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