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学期之后，包括后面大学的几年，我都没再问家里要过钱。学校有勤工俭学的岗位，辅导员又给我介绍了一个家教的工作。赚的不算多，但是能过
去。
“好不容易到了寒假，我赶
回家。那时候家里已经换了一个房
，我弟也转学了。
“我还想问问当时到底什么
况，可我爸妈和前面打电话的时候一样，隻说事已经解决了，就不要再提那些细节了。我也隻好作罢，像是他们说的一样，觉得那是一场意外。
“过年嘛，就算家里
了事，也不能让这个年晦气了。家里还是买了很多
鸭鱼
，准备
年夜饭。也是那个时候，我发现李钺特别喜
往买来的鸭旁边钻。
“也正常，小孩都喜动
吧？我这么想着，没想到转天就有一隻鸭死了。我还是听我爸妈说的，这次买的鸭状态不好，可能被老板坑了。
“虽然没到年夜饭，但既然鸭死了，也不能浪费。我们当天就把鸭炖了，吃的时候我却觉得有
奇怪。”
辛灿：“奇怪？”
李莉：“对……”
随着自己的话音，她好像又回到了十多年前那场午餐。
从前自己还在家里的时候，母亲有一
专门油炸鸭的手艺。把鸭从
间剖开，取
脏，腌製
味，再
油锅。
法奢侈，是很偶尔才有的享受。不光是李莉自己，她爸也很喜吃。
但当天的鸭不是油炸，而是切块炖的。
李莉有失望，问妈妈为什么不拿手菜。
她其实并未想着要听到什么详细回答，一句「次」，或者「最近几天累都累死了」，就能把李莉的话
糊
过去。但是，她妈妈显了异乎寻常的张，近乎是呵斥她：“炖的怎么了？炖的就不想吃？不想吃去！”
李莉愣在原地。
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遭了这么一番训斥，心里满满都是委屈。这份心，哪怕是十多年后的现在，李莉都能想起来。只不过，又掺杂了其他心。
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儿，平常也能
受到父母好像更疼
弟弟。自己再懂事，都换不回父母的偏心。
泪一开始在李莉眶打转。她放筷回了房间，哭了很久，又睡了很久。晚上起来，父母已经睡了，连晚餐都没有叫她。
李莉又开始委屈。
这个时候，她看到了弟弟。
李钺手上有一片洁白的东西。靠近看，才发现是鸭羽
。
听到李莉靠近的脚步，小男孩转看她。李莉莫名被看得心
发凉，半晌，李钺扯开嘴
一笑：“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玩？”
李钺说：“这些。”
他从旁边一拉。李莉这才看到，李钺
边有一个塑料袋，里面全是羽。
洁白的只有他手上那一片，剩的上面都沾着血。
李莉又愣住了。她知
杀鸭的步骤：拧断脖，泡
的
里，这样才能让方便剥落。
会沾上血吗？或许。会沾上这么多血吗？不太可能。
她问弟弟：“玩？怎么玩。”
李钺兴致
，从旁边取了一个抱枕，把羽扎在上面，然后拿一把果刀，在上面用力一扎！
“我当时觉得自己在梦游，”末世的基地里，越来越昏暗的光线，李莉搓了搓自己的手，“就看着他把抱枕划得
七八糟，状态越来越奇怪——最后，他抬起，说「不是这个觉」。
“我问他，什么觉？他没理我，而是去找鸭。我赶拦住他，说爸妈说了，这些都是过年那天才能杀的——我当时竟然意识到了，前面那隻鸭是不是就是他杀的？没有油炸，是因为鸭已经不成型了，所以
脆直接炖掉。
“我其实很张，生怕他不听我的话。但他听了，就站在那里，看着我，说「好吧，我知鸭也不是那个觉」。
“我被他看得有害怕。你们知吗，他明明还那么小，但看着我的睛，朝我笑着伸手来摸我
……我一就把他推开了，跑回房间里。
“我也觉得自己疯了。但那个时候，我竟然——竟然觉得他是想直接把那把果刀扎我睛里。”
李莉
呼
。
盛珣建议：“李女士，要不然你休息一吧？我们明天再来找你？”
李莉犹豫一，摇：“不，让我说完。这些事我之前一直都烂在肚里，原本是不敢往外说，后来成了没必要往外说。但现在，你们问我……”
她苦笑一。
“我来这边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请人查我爸妈的况。李钺在罗城，肯定不会有消息。但我爸妈，他们也一消息都没有。”
这
环境，两个老人，怎么活得去？
家里只剩自己一个人，大约也没什么「家丑」了。
“再说，也没什么了。”李莉说。
接来的容，她没像之前那样详细繁琐地介绍，而是三言两语讲清重。
“大学毕业之后，我回潞城工作。当时是住在家里，也是那个时候我确定了，李钺就是有
待小动的习惯。
“他还
床。对了，还喜玩火。 “我觉得他的状态实在太奇怪了，所以上网去查。反社会人格，是这么说的吧？好像是某基因突变，我当时也没太看懂，只知这个弟弟继续发展去，可能会有很可怕的事。甚至再想之前的经历，我开始怀疑，他瞎了同桌睛那次到底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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