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哪里跑4
“吃饭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叫我？”
瑶姬想，她已经习惯床边忽然冒
一个男人来了。她翻了个
，不理会白牧之，拉了拉被
继续睡。
“楚姑娘。”
“楚姑娘。”
“楚姑娘。”
“你到底想怎样？”
“等你回答我的问题啊，”男人笑得一脸灿烂，“吃饭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叫我？”
瑶姬被他折腾得彻底没脾气了，一骨碌坐起来：“你睡得太死。”
“你可以大
声儿。”
“你话太多。”
“我讲究
不言寝不语。”
“我和你不熟。”
“多吃几顿就熟了。”
“我看你不顺
。”
“那你再看看，”白牧之把脸凑到瑶姬面前，“是不是比之前顺许多？”瑶姬再掌不住，噗嗤一
笑了来，“你笑起来很
，”男人把脸挪开，重新坐回椅上，“所以，为什么不多笑一笑。”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直都在笑。”瑶姬看着他。
“但你和我都知
，”白牧之回视瑶姬，神温柔，“你的睛里没有笑意。”
你的睛里没有笑意。
一年前，有一个人同样也说过这句话。
那是在楚家那座闻名天待园里，新寡不久的瑶姬即将去往凌波观带发修行，而就在前一天，楚家刚刚
门大开，焚香设案，接了
那“
制尊贵、淑慎懿范”的诏书。
这是莫大的荣耀，来自皇权的肯定让这个家族所有的女孩都被镀上了一层荣光，哪怕这荣光的代价是瑶姬将会一辈失去自由。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他们心知肚明，这荣耀的背后有多残忍。而世事最冷酷的地方也正在于此，想哭的时候，却只能笑。
“我知你不愿意去那里，”青年站在瑶姬面前，“你的睛里没有笑意，什么受
若惊
天喜地，都是演给里人看的。”
“殿说笑了，”瑶姬轻柔地回答他，“您不也是里的人？”
“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上前一步，似乎想来捉瑶姬的手，“三娘，以前我不说，是因为我知不可能，可是现在……大哥已经不在了，你不用嫁给他，我……”
话未说完，瑶姬便打断他：“我已经嫁给他了，殿，”她笑了笑，“我是个寡妇。”
“这
本就不重要！”青年忍不住焦躁起来，“三娘，我知你素来聪慧，这么多年……我对你的
，你难没有察觉分毫？”
瑶姬当然察觉到了，她和前的这个青年、文惠太三人青梅竹
，因为有婚约在，要论起来，她和这青年的相
时间比文惠太还要多。而这青年的份也至尊至贵，乃是文惠太同母弟，晋王
赜。
赜对瑶姬怀抱着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瑶姬虽然知，只能一直装聋作哑。况且当时文惠太尚在世，虽说瑶姬对文惠太也无甚，可为了家族，她是必要嫁的，自然更不可能与赜暧昧分毫。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文惠太竟会英年早逝，可纵使如此，她一个前太的未亡人，又怎么可能和未来的太有瓜葛？
“殿，”瑶姬语声淡淡，“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天好女何其多，三娘并不值得。”
“你这是拒绝我？为什么，我要一个理由。”
“我是你的寡嫂，”瑶姬平静地回答。
“所以，并不是因为你对我无意？”赜却骤然兴了起来，“三娘，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法娶你。”
瑶姬
锐地意识到了他话的异样，不由狐疑：“什么法？”
“这法需要你先去凌波观委屈一二年，”赜放柔声音，“等这阵风
过了，你便谎称病重，届时我自然派人运作，你再改换面，嫁
东，你放心，虽然我不能娶你
正妃，但我绝不会再纳旁人。”
他话说到这里，瑶姬已然明白了，不由笑了笑：“所以……殿的意思，是让我假死，再用另外一个份嫁给你？”
赜自然察觉到了她话音里的冷意：“三娘，这是最周全的方法……”
“是很周全，”少女的神态看不丝毫愤懑，“周全得我至此便再见不得父母兄弟，连自己的名姓都保不住，殿，自欺欺人，不过徒惹笑话，天底并非都是蠢人，看不你这偷龙转凤的法，”她淡淡地看着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言尽于此。青檀，送客。”
那一天赜终究是走了，但那之后，他依旧没有放弃。
有时候想起来，瑶姬只觉得无奈又好笑。赜难不知她要的是什么？她要的，只是一份纯粹的。而赜甚至不敢向世人承认他
的是楚家三娘楚瑶，这让瑶姬如何相信这份的纯粹。
他们两人间便就此结了一个死局，赜月月派人来凌波观看她，送上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连外间都有风言风语传说——凌波观的那位
心仙师动不得，若是动了，一个，当朝太就不会放过你。
瑶姬一开始还想着劝他，到后来，便也看淡了。左右她要被困在这方天地里一辈，太却不可能一辈不娶妻。
她没有想到，今天，竟然有第二个人向她说了这句话，她不由自主地怔住了，想到自己曾经思量过的，永世不得自由和从此抛却名姓，究竟哪一个更悲惨？
她不知，她只知，自己哪一个都不想要，但她也不会有第三个选择。
“楚姑娘，”白牧之忽然开
，“你想离开这里，对吗？”虽然是问句，可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笃定，他微微地笑了，这个笑容和之前那些轻佻的、肆意的、开怀的笑容都不一样，它温柔又清朗，如同天边月、池
——
“我们私奔吧，楚姑娘。”
ql请记住本站地址http://m.quanb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