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一缕
光
她最早的记忆是一缕光。
晴朗无风的早上，她娘抱着她和一群女
在院
閒聊。
「小娃娃。还记得姨姨吗。」一名年约二十来岁的女笑着对着她伸手
，「让姨姨抱抱。」
燕将怀孩递给绿儿，往左右一望，不见红儿奇，「绿儿
，怎么没看红儿呢？」
绿儿的笑容一闇，「昨日柳
家带人来了，红儿陪了他们一夜，到现在还起不了床。」
外书房婢女大多是外面买来的罪
或穷苦人家的女，只有少数如燕这般是犯了大错的家生。红儿家里当年是老太太的陪房，在府也原本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只是里当年不知是
了何事，全家被发卖到西北挖煤不说，她和她妹妹都被眨到外书房婢女。
柳家是太太陪嫁柳妈妈的相公，着采买，油
足的很，他和红儿家里不知有何仇怨，
理红儿和她妹妹应该是先由府里的主爷们开苞享用的，但老爷却把红儿和红儿妹妹赐给了柳家，红儿妹
来的第一晚就被柳家和他带来的小们给
姦了一夜。
红儿妹不过才十五六岁，两个未经人事的少女，那受得了那么多男人的
暴蹂躏。据说严婆去收舍时，红儿妹全
上
没半块好
，女儿家的三个
都被姦烂了，养了好些日才好，气得严婆直骂了柳家好几日。
像红儿妹这般被人狠姦过的丫
，严婆自是不会送上去给主招秽气。
主不屑使用，自是沦落到给人玩
的地步，只要付几块铜板，严婆就会手鬆上一鬆。
红儿妹年轻貌
，虽不受主们待见，但在府人倒颇受
迎，只是一个人能有多少月银，能玩得了几回，后来也不知那个狭促鬼想
的主意，竟是好几个人一起溱份给严婆。
严婆也睁一隻
闭一隻，任由他们好几个人一起玩红儿妹。府人年轻力壮，
力瀰漫，都是些人，行事间更是鲁，红儿妹没多久就受不了自尽死了。
红儿数次寻死失败，虽然活了来，但没几年也被玩的糙老不堪，也鬆了，连人都不喜使了，除了柳家还时不时让人来糟蹋红儿之外，她竟是难得落了清净。
「红儿也快三十了。」燕嘆，「三十之后就能离开这了。」
燕嘴上安
着，心却是惴惴。这旬日以来，柳家至少来了七次了，每次都让人把红儿前后两个给
到快烂了，瞧这样，柳家分明是不准备让红儿活着府了。
「啍！妳当离开这儿就会好吗？」橙儿梳理着髮，不屑，「像咱们这样的外书房婢女，只有被卖的份，不是被主卖，就是被那些人卖，怎么都是个被卖的命。」
外书房婢女虽然如同
女，但名义上仍是婢女，有月例银，四季衣裳，面首饰也都是极好的，有时还有主爷们的额外赏赐。除了像红儿那般没近过主的，她们那个妹不是多少都攒了一笔银。
太太又是个慈心人，府时还会再赏一笔发嫁银，看在银的份上，倒也有些庄
肯娶像她们这般的外书房婢女。之前也有几个妹嫁给那些娶不上妻的庄，几年过的倒还可以，但后来那些庄发现她们生不孩之后，
上抢了嫁妆，转手把她们卖给院换银。
想要报官求助，呵呵，官府怎么可能会理像她们这般不堪的女。
橙儿厌烦的轻
了一婴孩，虽然老爷不认，但谁不知燕娃娃是跟老爷生的。「绿儿还是少疼她一
吧。等这小丫了后院，怕是不会认妳这个姨啰。」
再怎么的，老爷太太也不会由得燕娃娃在外书房
到十五岁开始见客吧。顿了顿又，「若不然，还是早死早超生吧。别像咱们……」
众女虽然阅人无数，但对孩总是有几分心
的，可怜这娃娃啊，不主不仆的，将来该怎么辨啊……
「好了，莫谈这些了。」绿儿见大家心绪不好，急忙打圆场，「燕，妳再过几日也满十五了，老爷可有说什么？」
燕好歹给老爷生了个女儿，虽然老爷连见都没见过娃娃一面，连名字也没起，平日里就当燕母女不存在似的，但看在孩份上，老爷应该不会由得燕外书房婢女吧？
「老爷什么也没说……」燕苦笑，这两日她使尽混解数侍候老爷，侍候的混酸，但老爷就是赏了银，也没给她们母女一个名份。
绿儿默然不语，掏白
的
房哄着婴儿，「乖娃儿肚饿了吗？要不要吃？」
「绿儿，这不好吧。」燕意识的阻止，老爷有几个好友最喜用绿儿的
洗
的。上次绿儿连着几天侍候了好些人，
不足，狠是被严婆责罚了一顿。
「没什么，难不成给那些男人拿去洗
吗？」绿儿淡淡，她轻轻亲吻着怀婴孩，「乖娃娃，姨姨疼妳啊。」
燕瞧绿儿神
凄然，不好再劝。
绿儿也是个可怜人，也不知怎么的，避汤到了她上半作用都没有。孩怀了一个又一个，但没半个能生得来，都被严婆堕掉了。
本来，像这类父不详的孩不要也罢，但绿儿不知是不是被堕的多了，对孩产生了执念，一再的瞒喜，最久的一次是把胎瞒了六个月。
月份大拿孩可是危险的很，但主那会在乎绿儿的死活。连
了好几碗堕胎药，又搥又打的
是把胎儿堕来，六个月的胎儿，四肢己经全了，是个生的极像绿儿的好看男娃娃，刚落地时还哭了几声，不过才活一个时辰就去了。
绿儿哭的撕心裂肺，肝
俱碎，抱着死婴不肯放手，一会儿说孩饿了，掏房想餵他，一会儿说孩冷了，到
借炭来
孩；闹了一晚上，闹得严婆都准备送绿儿去了。
好在绿儿伤心一晚后，人也清醒了，只是从那日起绿儿就莫名其妙能分
了。
之后，原本就明媚动人的绿儿越发得老爷和其他客人的喜了，只是说也奇怪，自那之后，绿儿就没再有过
。
绿儿只当自己是伤了，难过的不行，
不少钱捉调养的药，想把孩生回来。但她们几个妹是暗暗鬆了
气，照绿儿这样怀了堕，堕了怀的怀法，怕是等不到三十，命就先送在这了。就算就此不能生了，能保住命也好。
虽是如此想，但燕还是安着绿儿，「还年轻，去后再生一个便是。」
绿儿凄凉一笑，只是轻吻着婴儿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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