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亲（H） - 第三十五章

    午后，曾元娘到过来了，还让丫鬟晚翠提着个心过来，“表妹，这是天香楼的绿豆糕，极好吃的，我让晚翠买回来，就送些过来给表妹尝尝。”顾妙儿夜里着实叫她吓得不轻，可人家面上没有半生疏，到显得她有些过度，只好又迎了人来，桃红也赶替曾元娘上了茶，就退到她家姑娘后站着。曾元娘抿了茶，眉便轻蹙起来，将茶盏放，指着茶盏里的茶叶，“妹妹这里的茶叶可是府里送来的？”顾妙儿笑着，“妹妹不懂茶，也不擅茶，也就喝着味罢了。”曾元娘却摇，“妹妹可不能这般，你是堂堂国公府表姑娘，不能由着人欺负了你，我那都是上好的茶叶，你这里到成了茶叶沫，实是受了她们愚。”她说着，就吩咐晚翠，“将这院里的婆丫鬟都叫来，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院里鬼，不好好儿的伺候人，到是想着糊主。”顾妙儿寄人篱，又是这么个尴尬的份，哪里敢惊动了这院里的人，赶朝桃红使了个，又去拉了曾元娘的袖，“表，我晓得表实是为我好，只我这般份住在国公府里，已经是天大的面了，表若为我这事去训了她们，叫她们记恨表，实是我的不是了。”曾元娘却是一拍桌，面薄怒，“这不成，我里容不得少，最见不得这般糊人的，我非得同她们论个理不可。”顾妙儿都替她手疼，可也想着不能叫曾元娘打着替她的名义又给她添了麻烦，不是她不想叫曾元娘，只她同曾元娘相不久，还未到这般浅言的地步，就见人家这般要为她，就有些怀疑人家的好意了——一来曾元娘是亲外甥女，她可不是，曾元娘可以摆正经外甥女的款，她是不成的。“表，表，都是我的不是，”她拉着曾元娘的袖，“表你一心为我，我是知的，只我却不能叫表为着我去得罪那些人，表，你就权当给我的面成不成？我将表当亲一般，实是不忍表去受那份闲气的。”曾元娘得了台阶还有些犹豫，“那岂不是便宜了她们？”顾妙儿，“她们都是国公府的人，哪里得到我们调教呢？表虽一片好心，我心里是清楚的。”曾元娘反握住她的手，一脸的欣，“表妹知就好。”她说着就拉着顾妙儿坐，到是一扫方才那拍桌的气势，“听说二舅母明儿要带妹妹去锦乡侯府？”这事上，顾妙儿是不去也得去的，二太太梁氏吩咐来，她岂敢不遵从？只不知这个事儿怎么就传到曾元娘耳里，还让她上门来打探——她心打鼓，“方才二舅母使人过来让我去二房，就听二舅母说了此事，我于锦乡侯府都不知，还是听二太太提起来才晓得大舅母的娘家。”曾元娘闻言，面上难掩一丝得意之，“是呢，妹妹刚从江南来不知也是难免，以后我多与妹妹说上一嘴，妹妹也就尽知了。”顾妙儿自是千恩万谢，“那以后就得劳烦表指了。”曾元娘掩一笑，“说甚么指的，到显得生分。”她在这里坐了会儿就回去了，顾妙儿一时猜不透她甚么来意，还叫了李嬷嬷过来，“嬷嬷，曾表的姨母，就是二姨母同我母亲在闺如何？”李嬷嬷就有些得意了，“二姑太太不得老公爷喜，她生母也不过是老公爷醉酒幸怀上罢了，老公爷哪里就将人放在里了，如今到在姑娘跟前显摆，到是好意思呢。”顾妙儿听这话不对劲儿，就轻声唤了记，“嬷嬷！”

    李嬷嬷顿时晓得自己过了，只她们姑娘在闺时，虽是庶女，可得老公爷喜，除了里的公主比不得，便是任何府上的嫡女也是比不得她们姑娘的——只可惜造化人叫她们姑娘竟嫁去江南个小门小为妻，叫她们姑娘郁郁而终，“姑娘，老说得过了，是老错了。”顾妙儿轻咳了一声，朝她摆摆手，“也算了，反正表也没听见，你以后可须小心着些，如今这府里已经没了姨太太，只有老太太了。”李嬷嬷想到先前，着实是有些猖狂，暗暗警告了自己一回，“姑娘说的是，如今得势的是老太太了。”姨太太也有生过儿，论起排行来行三，六岁时染了风寒没了，姨太太撑不住就一命呜呼了，后来老公爷也跟着病倒了，到叫青年少的姑娘被生生地嫁到江南。桃红见李嬷嬷去后，便悄悄儿同她家姑娘说，“姑娘，您方才瞧见了没？嬷嬷那神态，哪里是咱们太太生前得呢，分明是她自个儿得一个样儿。”顾妙儿差失笑声，赶地绷住脸，又朝桃红白了一，“可小心儿说话，不许胡说。”桃红可不怕她，晓得姑娘是护着她呢，“嗯，婢省得的。”柳氏落了胎，躺在床里，喝着苦药，只觉得嘴里都是苦味，一直苦到肚里，甚至整个人都觉着苦，偏柳公明不能时不时地陪着她，只把她同吃了黄莲一样苦。顾氏过来瞧她，满面风，这脸呀都未染胭脂，瞧着就跟染了胭脂一个样儿，见继女躺在床里，脸明显比昨儿要好些，便上去坐在床沿，亲亲，“大姑娘，今儿可好些？”柳氏刚喝了药，嘴也不张，怕一张嘴儿，这药就从嘴里来，只摇了摇。顾氏见状，立即就喝斥着这屋里的丫鬟，“你们都是怎么伺候你们大姑娘的？个个儿的是不是都躲懒去了，要知大姑娘虽然嫁去了，还是咱们侯府的大姑娘，我可不能由着你们欺负姑！”她这说着，几个婆上来就要拽着屋里的丫鬟去打板，把柳氏气得要从床里蹦起来，偏她早没了这份力儿，只能朝继母低了，“母亲，母亲，非是她们伺候的缘故，着实是女儿骨不争气，才这般未见好转。母亲，她们照顾我最最心的。”顾氏见她求，也乐意个好人，也不是她非得摆这个继母的架，而是昨夜里柳公明压着她在床里求，还“伏低作小”地伺候了她一回，才叫她今儿来装这个坏人，视线扫过这屋里的丫鬟，见她们都跪在地上，权作“慈悲”一回地饶了她们，“你们为着姑娘好，我是知的。大姑娘想见侯爷，我这个当继母的自是不好拦着的，没有叫女儿不见父亲面的理，只你们姑娘未好，侯爷嘛也在朝有要事，你们得伺候好你们姑娘，不能叫侯爷一边朝堂上一边又往你们大姑娘这里跑，再好的也受不住这般同蜡烛似的两烧……”柳氏听得心里发恨，越发觉得顾氏惯会装好人，见她脸极好，又在心里想着昨夜里也不知父亲如何的……她心疼得厉害，甚至都盖过了小产的痛，还得承了这继母的，更让她憋得难受，“母亲行行好，叫我见见父亲吧？”顾氏见她还不肯松，心嗤笑，这对父女还真是亲父女，一样的无耻，“大姑娘，非是我不叫你见侯爷，而是侯爷被陛派了差事，已经前往江南了。”柳氏差惊坐起，只她撑不起来，泪落了来，顺着她的角往，“父亲、父亲竟未对我说、竟未对我说上一声？”她声音颤抖，实在受不住这样的消息。顾氏里添了一丝怜悯，挥退了丫鬟，又去替她掖了掖被角，对上柳氏恨的泪，到是未有半分不自在，“我劝大姑娘别恼了我。大姑娘你也不想想你如今是甚么个，侯爷年富力的，哪里能见天儿地陪着你？大姑娘还是好生儿想上一想，甚么才是最要的。还有……”她说到此际又顿了一，见柳氏依旧着瞪着泪，嗤笑一声，“大姑娘怎的就这么想不透呢，似我一般，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侯爷再怎么着也不能了我的面；大姑娘你在国公府也是一样儿，好好儿的服侍